“你等等……”罗威立刻追上拦住她,“你要去哪?”
为什么要冲动的拦住她?他只能归咎是因她那双棕眼所惹的祸,好像这么放她走自己会后悔一辈子似的。
“关你什么事?”贺敏可不领情了。她向来有个坏毛病,就是一生起气来,六亲一概可以不认,何况这男人还不算是认识。她在心里忿忿地想。
“当然关我的事,你就是不能走!”其实罗威在说这句话时,心里还在挣扎,但嘴巴已忍不住这么说了。
“哼!不要以为自己长得帅,做错事都可以被原谅,要求什么都是应该的!”贺敏怒目相对。
“我……”对于这样的指控,他顿时语塞。
“没话好说了?让开!”她一副嫌他挡路的模样,准备侧身而过。既然已经闹僵了,总得保持最后一点点尊严。
可是,罗威偏偏以健硕身躯挡住她,还很不给面子的说:“之前不是想赖着我不走吗?这下子怎由得你说走就走!”
“你!”被他这么一说,贺敏反而老羞成怒了,她气呼呼地扬起手,想给他一个巴掌。
但她显然太不自量力了,她纤细的手腕立刻被罗威反扣在身后,动弹不得。
“放开我!”她咬咬唇,泪水委届地在眼中打转。
撒娇、卖弄风情的女人他从来不屑一顾,但这样的倔女人他还是第一次领教到,而且还没道理的见不得她掉泪。
“放开你可以,可是不准你再动手动脚!”罗威沉声喝道。
“我……我才要说……把你的臭手拿开,别对我毛手毛脚的。”他的力气出奇的大,摆明是在欺负人嘛!贺敏不服气的瞪着他。
“毛手毛脚?我是那种需要对女人毛手毛脚的男人吗?多少身材好得不像话的女人在我面前月兑光光,我都没放在眼里了,至于你这种身材就更不用说了。”罗威说得好像占便宜的人是贺敏似的。
啊!对了,他只爱同性,自然对女人没兴趣,但他有必要说这些讽刺的话来伤人吗?贺敏忿忿的想。
“你……欺人太甚!”不知是因为太气愤还是从早到现在都没吃东西的缘故,一阵突来其来的昏眩,让她整个人极不舒服。
“那也是你自找的。”罗威的语气显得咄咄逼人。
他的目中无人,使贺敏的情绪倏地爆发,她用力的大叫,“我杀了你……”
不料,她话还没说完,就在他面前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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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威直盯着电脑荧幕,不时的蹙眉沉思,直到贺敏起身的声音惊动了他,他才来到她身旁。
“唔——”贺敏抱着枕头,嘤咛一声醒来。
好久没睡过这么舒服的床,软绵绵、干净的气味令她睡得好满足。
“你醒了?”罗威的声音从她上方传来。
“啊!是你。”眼神迷蒙的看着罗威,他那绝顶的魅惑风采,有股无法言喻的吸引力。
“医生说你营养不良导致贫血。”他盯着她,眼里有研读的意味。
当她在他怀中昏倒之际,他还真的愣住了,他不过是话说得重了些,没想到她这么不堪一击,这和之前她紧握双拳、找他拼
命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贺敏发现罗威一直紧紧地盯着自己,那双深邃的眼眸发出惊人的炫釆。难道她身上有什么不对劲?
她头一低,才发觉她的衣服已被换掉,便急忙把身上过宽的衣服拉好,惊愕地叫道:“我的衣服呢?”
“你那身又脏又臭的衣服.不换掉的话会弄脏我的床!”
“什么?!”贺敏的眼睛瞠得老大,随即发飙道:“你这自大狂妄的家伙!我又没要睡你的床,凭什么随便帮我换衣服?”
虽然他是个同性恋者,但他没有权利自作主张剥光她的衣服,那岂不是什么都教他看光了?
“你的衣服是护士换的。多少女人想尽办法要我这么做,我都没兴趣呢!”罗威的嘴角扬起一抹不屑。
他那是什么表情?贺敏怒不可遏的大吼,“我要杀了你!”
又要杀了他?这小女人当真搞不清楚状况,可是,她的表情真的是一副很拼命、生气到发狂的模样。
可惜,贺敏才刚跳起来,就很不争气的往前摔去,还不偏不倚的被罗威接住。
一接触到宽广的胸膛,让贺敏莫名地浑身燥热起来,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活来,“你……我……”
瞧她那副模样,罗威不禁叹气,他扶起她的身子问道:“头还晕吗?我们去吃点东西。”
抱着这虚弱得软趴趴的女人,令他又兴起要保护她的。
贺敏还没回过神来,就已被罗威拉到外面的饭厅,耳中还听到好听得要命的嗓音说道:“来,先喝点果汁。”
她听话地喝下果汁。
罗威又接着道:“吃点扬州炒饭。”
贺敏大口大口地扒了好几口饭,鼻间弥漫着浓浓的食物香气,几乎把刚才的怒气全压下去了。
“好吃吗?”他问道。
“嗯……好吃极了!”她正饿着呢!什么都是天之美禄。她嘴里塞满了食物,含糊地回道。
“好吃就多吃点。”罗威继续递了好几道莱过来。
当他抱着她时,感觉她的身子轻盈得像是三餐不继的饥民,令他有个荒谬的想法,一定得把她的身体养好!
天啊!有多久没这样吃饱喝足了?贺敏如梦初醒地看看周遭的环境,“这是你家?”
罗威点点头。
“为什么带我回家?”她不解地问。之前两人不是水火不容吗?他大可把她交给警局或扔在路边啊!
没错!这也是罗威心中的疑惑,为什么他会带这个陌生女人回家?为什么她对他有股莫名的牵引力?这绝不像平日冷静的他。
最后,他只能对自己解释,带她回来只是想知道自己对她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的脚是我弄伤的,我应该负责一切。”虽然罗威的口气僵硬,却很绅士的把过错全揽了下来。
贺敏见他如此说,气也消了大半,“也不能全怪你,只能怪我自己运气不好。”
听见她轻快的语气,罗威冷肃的表情似乎也放松了些,“你刚才说运气不好,是怎么回事?”刚问完,他又觉得自己太反常了,因为他已经很久不对女人感到好奇了,而眼前的小女人却一再撩拨他的情绪,让他控制不了思绪与言行。
比起他先前冷酷、恶劣的态度,此刻的他和善多了,让贺敏又兴起“赖上”他的念头。
于是她又如法炮制叙述她“可怜”的际遇,“我一路上拦送报车、大卡车、货柜车、工程车,甚至偷溜上货船,才千辛万苦来到
纽约,谁知竟然不幸地遇上这种大灾难。你说,我是不是很倒霉?”
罗威略带惊讶的说:“你真勇敢,这不是普通女孩子敢做的事。”
嘿!要是知道她无所不用其极,只是为了完成花费最少的“极贫之旅”,不知他还会不会用勇敢来形容她?
嗯……与其说她勇敢,倒不如说是全靠她的“抠门大作战”,才能“存活”到今天哩!
贺敏得意地继续说:“其实这两年来,我走遍四十八个国家、一百六十九个地点,从一个国家到另一个国家,能搭便车绝不会掏钱买飞机票或车票,即使没便车可搭,我也会想出法子来。”
“那……你其他的花费呢?”显然罗威对贺敏的际遇已勾起浓浓的兴趣。
“你是指三餐吗?”说到吃饭嘛!也难不倒她,能不买就不买,然后吃别人的,反正……啊!这是她的最高原则。
但为了不吓坏他,贺敏刻意“谦虚”的说:“我常常遇到好心人请我吃饭,尤其在乡下或有教会的地方,他们既热情又好客,每每自动请我吃饭。有时候我以教中文回馈他们,或替他们打零工,彼此相处愉快,还结交了不少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