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双颊涨红,一副心虚的样子,凝绿更加肯定心中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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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大寒
“小嫂嫂,妳累不累?前面有个驿站,咱们不如先下车休息一会儿。”溥皓指着前方说道。
“不了,咱们还是快赶路吧!”凝绿摇摇头,她一心只想赶紧找到瑞王爷,把事情弄个明白。
“说得也是,还是赶路要紧,不然等咱们到了热河,说不定王爷又不知去向了。”他点头附和。
“王爷……他一向都这么神秘吗?”
“也不完全是啦!王爷替皇上办好事情后,通常都会回王府待一阵子,可是,这次他摆明要抗旨逃婚,谁知道他会在热河待多久?我好不容易才打探到王爷的下落,可别慢了一步。”溥皓边说边盯着凝绿。
“你知道他为什么要抗旨逃婚吗?难道他不怕被皇上砍头吗?”她轻声问道。
“王爷是天底下最英勇的人了。”溥皓崇拜地说:“王爷常说,只要是对的事情,就要勇敢的去完成。”
“英勇到要堂弟代他拜堂?我可不这么认为,有什么问题大可开诚布公的谈,没必要连累别人呀!”
“小嫂嫂,妳真的很特别耶!”溥皓盯着她赞道。“难得妳深明大义,没向皇上告发此事,反而要亲自去找王爷回来。唉!放着这么识大体叉美丽的妻子不要,王爷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不过,说不定等王爷见到妳之后会改变心意。”
“王爷会这么做,或许有他的苦衷吧!”凝绿沉思道。
“我想也是,那天他一听说皇上下旨赐婚,便一口拒绝,还说就算丢了爵位也在所不惜,当时我还以为他只是随口说说,想不到他真的不告而别,大伙便要我代替他拜堂,没想到一下子就被妳识破。”说到这儿,溥皓忍不住申吟。
“呵!那晚你的表现一点也不像个王爷,更不像敢单枪匹马对付鳌拜的人。”
“那小嫂嫂认为敢独力对付鳌拜的应该是怎样的人呢?”溥皓好奇的问。
“嗯……应该是浑身散发出一股气魄,不但能震慑人心,而且会教人不自觉的臣服于他--”她说到一半便顿住了。
唉!这不就是阳天吗?凝绿闭上双眼,他的影子总是不期然地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对极了!”溥皓击掌叫道。“小嫂嫂,妳没见过王爷,却能如此传神的描述王爷,看来妳不但长得美,还聪慧过人,要是王爷见到妳还不回心转意的话,那我们干脆将错就错,做一对真正的夫妻。”
“我可是你的嫂子耶!不准你没大没小的。”凝绿端起辈分来制止他的念头,因为除了阳天,她这辈子不可能做别人的妻子。
“我还比妳大上两、三岁呢!”溥皓抗议,这也是为何他喊她小嫂嫂的缘故。
凝绿笑骂道:“那又如何?我又不喜欢你。”
“敢问小嫂嫂究竟喜欢什么样的男人?”他好奇的望着凝绿。
“我喜欢……唉!不说这些了。”她的眉宇间浮上一抹轻愁。
溥皓百思不解,却也不敢再追问下去。
第九章
跋了好长一段路,溥皓开心地叫道:“小嫂嫂,咱们终于到了!”
凝绿掀开布帘看了看,“王爷在哪儿?”
“妳在车上等一会儿,我先去通知王爷一声。”溥皓嘱咐车夫把马车停好,自己则跃上另一匹马。
“我跟你一起去。”凝绿叫住他。
溥皓迟疑的说:“这……其实我也不知道王爷现在人在哪儿,热河有许多王爷的产业,包括钱庄、米行、茶行、布店、客栈和药堂等等,我必须一个个去找,恐怕不是一时能找得到的,而且外头正下着雪,万一让妳受寒了,我也不好向王爷交代……”
听他长篇大论地说了一堆,凝绿忍不住抬手打断他的话,笑吟吟地道:“你说得很有道理,但你真正想的是让王爷有个心理准备吧?”
溥皓涨红了脸,有些幸幸然地道:“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小嫂嫂。”
“既然来了就不差在这一时,况且你考虑的也没错,我就在这儿等你吧!”她善解人意的说道。
侍溥皓离去后,凝绿将头采出车外望了一下四周。北风呼呼地吹着,夹带着刺骨的寒意,但她还是决定下车走走,否则一直待在车上,手脚都快发麻了。
向车夫交代一声后,凝绿独自走在街上,随意浏览街道上的景致。
咦……在风中飘扬的旗帜为何如此眼熟?她再往前,赫然瞥见“瑞远堂”三个大字。阳天?
她的心中一阵悸动,双脚不由自主的走了进去。
“小姐,要抓药还是看诊?”掌柜的亲切地招呼道。
深蓝色的门帘上写着一个“瑞”字,药铺里还有柜台、桌椅、药柜等陈设,与京城里的瑞远堂大同小异。
凝绿忘了回答,看着眼前的景物,陷入迷思。
她身后的门帘掀起,有人说道:“掌柜,那些药材都配好了,记得包起来。”
这声音太……太像了!凝绿猛然转过头,与那人四目交接--
阳天!?她惊喜地微张着嘴,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天!这是真的吗?还是只是她的幻想,这一切只不过是自己朝思暮想而产生的幻觉……
她用力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凄凉的傻笑道:“我一定是疯了,如果这是真的……我、我愿意折寿!”
阳天连忙伸手捂住她的小嘴,语气中充满狂喜,“别说傻话,凝绿,真的是我!”
凝绿的眼中盈满热泪,双臂环上他的肩膀,“阳天,真的是你!你还活着!我还以为……”
触及他温热的身躯,她才感受到一丝真实。
“是我、是我、是我!我找得妳好苦啊!我几乎把整座京城都翻过来了,还是找不到妳。”他激动的紧拥着她。
“可是,为什么我阿玛说你为了保护皇上和瑞王爷,不幸牺牲了?”她爱怜地抚着他的脸、他的眉。
他听了不禁苦笑,“我想妳是误会了,那位殉职的神虎营侍卫长叫做杨添,是木易杨,增添的添,只是同音而已。”
想不到一场误会竟让他们尝尽生离死别的痛苦。
阳天将她带进内室,望着她泪光闪闪的美眸,长长的睫毛如同沾上清晨的露珠一样,煞是迷人。他忍不住癌下头,吻上那微颤的樱唇。
许久,阳天才松开她,“来,让我好好的看看妳。”他怜惜地吻去她粉颊上的泪珠,“乖,别哭,我保证再也不会离开妳。”
她眨眨眼,嗔道:“你太过分了,既然没有死,为什么不回来找我?害我茶饭不思、睡不安稳,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越说越生气,最后还抡起拳头猛往他身上打。
阳天轻轻抓住她的手,疑惑地道:“我有回去找妳呀!可是当我回到绣阁时,那里已经人去楼空,彷佛从没人住饼似的,后来我到王府里打探,他们都说府里从来没有一个叫凝绿的绣女,最后连我都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
真是阴错阳差,原来当阳天回到绣阁找凝绿时,凝绿已是义亲王府的三格格,王府上上下下当然一致否认凝绿曾是王府的绣女,跟着又因为皇上赐婚,他们就更不能泄漏这个秘密了。
“不过,幸好我们又见面了。告诉我,这段时间妳到底去了哪里?”他疼惜地紧抱住她。
“我……我在……”凝绿顿时说不出话来。当初她以为阳天已死,为了保住义亲王府,她才会答应嫁给瑞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