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绿气愤地道:“你再不放手,我可要大喊非礼了。”
“放开她!”
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令凝绿心中惊喜不已,还来不及挣月兑男子的手,便急着回头察看。
那不正是她日夜挂念的阳天吗?
正当凝绿要出声求救时,却有人叫道:“奴婢叩见贝勒爷金安。”
贝勒爷?凝绿看着跪在地上的墨芳,怔怔地盯着那男人及阳天,心中闪过一丝惊疑。
阳天暗忖,眼前这名翩翩佳公子不正是那夜用火枪射伤他的奕裴?然而真正令他心生不快的,是奕裴对凝绿的纠缠。
墨芳扯了扯凝绿的衣袖,“凝绿,这是咱们王府的贝勒爷呀!还不快下跪!”
当奕裴精锐的目光在阳天身上打量时,凝绿不觉心惊肉跳,担心他会察觉阳天就是那晚潜入王府里的刺客。
扁是她窝藏刺客的罪名就非同小可,而阳天的身分也绝不能曝光。
思及此,凝绿慌忙跪下,“凝绿叩见贝勒爷。”
奕裴顺势拉起她,“这儿又不是王府,妳们还行什么礼,都起来吧!”然后又向墨芳问道:“墨芳,她是咱们府里的人吗?我怎么没印象?”
墨芳恭敬地回道:“贝勒爷刚从关外回来不久,当然对府里的人不熟悉。咱们凝绿的织绣可比宫里的还精美,王爷、福晋和格格的衣物都出自她的巧手。”
经墨芳一提,奕裴这才想起府里的绣品的确精致无比,原本还以为是宫中所赐,没想到竟是出自这名女子之手。
凝绿低头避开奕裴的视线,“回贝勒爷的话,我在府里负责织绣之职,平日甚少出来走动,贝勒爷当然没见过我了。”
奕裴点点头,然后看向阳天,“凝绿,这是妳的朋友?”
为了顾及阳天的安危,凝绿抢着回道:“他不是我的朋友,但我认得他是东北城大街瑞远堂的大夫。”
阳天明白凝绿的用心良苦,于是对奕裴道:“我刚才看见这边有骚动,所以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只是一场误会。”凝绿看了阳天一眼,强调地说:“这位是义亲王府的贝勒爷。”
阳天只略点个头便要离去。
奕裴却有些疑惑,直觉阳天不只是一名大夫。
他试探性地问:“这位兄台请留步,我们好象在哪儿见过?”
“是吗?”阳天回头看向奕裴,指向河上的画舫道:“所谓人生何处不相逢,我正好在画舫上设宴,不如一道上船寻欢作乐一番,如何?”
奕裴拱手婉拒,“方才我才从宴席中退离,想出来透透气,兄台请便。”
阳天也不再说什么,有意无意地瞄了凝绿一眼才离去。
凝绿总算松了一口气,目送阳天上画舫,但想起刚才他说要到画舫上饮酒作乐,她竟莫名地心烦意乱起来,连奕裴叫她都没听见。
“凝绿,妳在发什么愣?贝勒爷在问妳话呢!”墨芳轻轻捏了她一把。
“没有啊!我只是……”凝绿盯着阳天登上的画舫,“我只是想,在这画舫上听歌、赏月不知有多惬意。”
“天啊!”墨芳惊天动地的叫了起来,“凝绿,别忘了妳是个姑娘家,怎能登上画舫呢?”
“谁规定姑娘家就不能上画舫听歌?”凝绿白了墨芳一眼。
奕裴打趣的问:“妳真的敢上画舫?”
“有什么不敢的?”想到阳天在画舫上被众美人包围的景象,她就恨不得也上去瞧瞧。
“可惜妳这身装扮不方便上船。”奕裴打量着她,心想这么标致的女子就这么上船去,不引起其它男子的觊觎才怪,他可不想让旁人欣赏她的美。
凝绿灵机一动,笑问:“贝勒爷的意思是要我换上男装?”
“呵!妳真是聪明哪!”奕裴赞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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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晚与阳天偶遇,凝绿对他的思念是有增无减。
虽然她很想去打听他的消息,可又怕引起别人的注意,反而连累他,毕竟他身负重任,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也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会如此的思念与忧心。
而让她烦心的则是奕裴,他总是处处关心她,毫不保留的对她示好,虽然她三番两次的拒绝,但奕裴依然找机会接近她。
“凝绿!”奕裴轻拍了一下正在发呆的凝绿,“妳在发什么呆?我唤了妳好几声都没听见。”
凝绿回头一看,只见奕裴笑吟吟站在她身后。
“凝绿见过贝勒爷。”她赶忙起身行礼。
“我说过多少次了,没旁人在就不必太多礼了,还有,别老是贝勒爷、贝勒爷地叫个不停,那多生疏啊!”奕裴径自找了张椅子坐下。
“贝勒爷就别折煞我了,您是堂堂义亲王府的贝勒爷,又是皇上倚重的人才,凝绿岂可和您相提并论?”她刻意往后退一些,同时避开奕裴伸出的手。
“难道妳还看不出来,我并非势利之人,什么身分地位不过是俗人的迂腐之见,妳又何必耿耿于怀?”他目光一凝,紧紧盯着凝绿。
凝绿幽幽地吐了一口气,“贝勒爷,世上有很多事都是注定好的,您还是好好的当您的贝勒爷,而我只求做好自己分内的事便心满意足了。”
奕裴有些焦急的说:“妳是不是还在为那晚的事生我的气?我不是故意要让妳难堪的,只是乍然见妳令我大为惊艳,绝无轻薄之意。”
其实,奕裴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他对她就是有股特殊的好感,忍不住想亲近她、照顾她,这也是他三天两头往绣阁跑的原因。
“贝勒爷言重了,凝绿怎会怪您呢?”
“既然如此,我们就是朋友了,来!”奕裴不理会她的反应,径自拉着她往外走。
“贝勒爷要带我去哪儿?”凝绿硬是被他拉着走。
两人来到后院,奕裴打开后门,指着不远处的小湖,“妳瞧,今晚月色皎洁,在这儿听曲别有一番风味呢!”
原来湖面上有艘华丽的小船,船尾还摆了一副古琴。
而湖边则挂满以五色蜡纸、玳瑁、菩提叶和桃花制成的花灯,精巧华丽,闪烁生辉。
凝绿不禁叹道:“好美!”
奕裴跃上了船,然后向凝绿伸出手,“上来吧!妳不是想在船上听曲吗?”
原来他把那晚凝绿说的话当真了,今晚特别安排了这些。
不料凝绿却摇摇头,“凝绿谢过贝勒爷,那晚我只是随兴说说罢了,如此良辰美景,陪伴贝勒爷的应是您的红粉佳人才对。”
“妳就是我等待的那位红粉佳人啊!”他低声呢喃。
“凝绿承受不起。”她转身想离去。
“妳听我说,凝绿……”奕裴跳回岸上,冷不防的握住她的手。
“别说了,贝勒爷的心意我都懂,可是有些事是勉强不来的。”她低垂眼帘。
“凝绿,”奕裴有些急了,“难道只因为我们身分悬殊,妳才拒我于千里之外?”
他诚恳的语气令凝绿一时为之动容,但她不得不硬下心肠说:“贝勒爷身世显赫、位高权重,何必纡尊降贵的迎合我这平凡女子呢?”
一向自视甚高的奕裴倍感挫折,身边的名门千金他都看不上眼,而他喜欢的女子却避他唯恐不及。
“难道我的真诚一点都打动不了妳?”奕裴紧紧的握着她的手,激动的问。
她正想抽回手,一个惊呼声响起,“哟!想不到妳脑筋动到贝勒爷头上来了,挺厉害的嘛!”
“玉格格。”凝缘连忙抽回手。
玉格格鄙夷地道:“我说呀!做人可要认分点,有什么出身都是天注定的,别以为巴结我大哥就可以飞上枝头做凤凰,妳别作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