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让人勇敢,左婧娩再度欺上他的唇,双手不安分地游走在他的发、他的脸、他的背……她运用着肢体语言,尽己所能地引诱他。
楼宇寰好不容易才肃清的理智,霎时被她盛满挑逗意味的指尖搅乱;潜伏在他灵魂深处的渴望,也因她诱人娇躯的不断触碰而蠢蠢欲动;尽避如此,他仍严守分寸,倾力捍护友情的最后一道防线。
他正在忍耐,左婧娩明确地感受到,于是她挥出致命的一击。
“宇寰,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你……就投降吧。”
迎接着他爱的侵略,左婧娩带着微微颤抖的身躯道出了心语:“宇寰,我爱你。”
是的,当她看清了自己的心的同时,她便无法自拔地深爱着他,从此再也回不了头,所以她不仅要他只专属于她,更要他伴她一生一世,不弃不离。
“你说什么?!”他惊愕地停下动作,抬起眸注视着她。
“我爱你。”她轻拨着垂在他前额的发丝道。
“你——”
“别怀疑,我是爱你的。”她再一次道。“你呢?你爱我吗?”
“我——”
“不爱是吗?”他的犹疑令她闪亮的眼瞳顿时覆上了阴霾。
乍闻见,他急忙道:“爱!我爱!”
“真的?”
他频频点头。“千真万确!”
“太好了!”有如旗开得胜般,她心悦眼也笑。
眼见时机成熟,左庆泽冲门而入,“婧……”他顿住脚步,“你们在干什么?!”
他责问,脸上的表情由喜转怒,演技一流。
心虚之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赶紧起身整装,六双眼睛瞪着他狼狈善后,眼底一致的质问是——你为什么扑在婧娩身上?
百口莫辩是楼宇寰此时的心情写照,他万般汗颜及歉疚地站定着,预备供人清算。
他的耳膜肯定要遭殃了,左家人全员出动,以及他堂姐,还有一名不知名的女子,总共六个人。天!他不被数落到天亮才怪!
“楼宇寰,你——真可恶,我托你帮我好好照顾婧娩,你竟然——竟然照顾到……哦,算我瞎了眼,才会错托了你!”左文鼎指着楼宇寰的鼻子第一个开骂,心想:事已至此,他不配合着演成吗?
“宇寰,左妈妈是哪儿对不起你啦,你要这么待我的婧娩,呜……家门不幸啊……”林碧如也装腔作势着,她紧紧拥着女儿,将头埋在左婧娩的颈间处,“哭”得肩抖不已。
“啧啧啧!不知道是谁口口声声说你们只是朋友而已哦?”左庆恩板起面孔讽刺,“友情可以纯洁到……此等地步,这世上还真是不多见呢。”
“就是说嘛!”左庆泽附和,“令人大开眼界呢。”
女方家人责难告一段落,轮到男方家人珍妮上场。“宇寰,你太丢我们楼家人的脸了,喜欢人家就该……唉,婧娩是个大家闺秀,不是可以任你玩乐的对象,你……唉,真枉费你读了那么多圣贤书。”
“哪会枉费?”纪菲妮驳斥,“他可是把毕生所学发扬在衣冠禽兽这句成语上呢!”
“你是谁?”楼宇寰直觉反问。瞧她骂得振振有辞,她与左家有关系吗?
“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哟,还有睑质问我的资格呢!”纪菲妮再将楼宇寰一军。
这时,女主角说话了。“别怪宇寰,是我要求的!”
“你要求的?”珍妮刻意大惊小敝叫道。
“就算是你要求的那又如何?你涉世未深,难免误己。”左庆恩瞥了楼宇寰一眼,“不像某人,涉世已深还去误人。”
“有新鲜可尝,不尝白不尝嘛!”左庆泽冷冷道,比嘴利,他可不输人哪!
“宇寰,你倒是说句话呀,堂姐很难做人耶!”珍妮苦着脸道,她是耍得很快活,可她瞥笑瞥得好辛苦呢。
“我会负责的!”楼宇寰表明道。
“什么时候?”左文鼎立问。
“左爸爸说了便是。”奇怪,今天又不是休假日,他们怎么会有空来?
尤其是珍妮,她因何也会跟着一起出现?楼宇寰纳闷着起了疑心。
“很好,大丈夫就是要敢做敢当。”
“幸好,没辜负左妈妈待你如己出!”
有诈!这其中一定有诈!左妈妈刚才不是哭得好伤心吗?怎么脸上一滴泪也没有?就算是她擦干好了,眼神也不可能亮得像是太阳一样吧?!
楼宇寰猜想着,更加深了怀疑,一种被算计去了的想法窜上心田。
“哼,算你有良心!”左庆思搂着珍妮往外走去。
“哼,谅你也没这个胆!”左庆泽牵着纪菲妮尾随着出门。
就在左家夫妇也要跟着走的同时,楼宇寰大喊,“等等!”
谁停步了吗?哈哈!没半个,走在最前头的人加快脚步闪人,而走在最后头的人在出大门前撂下这么一句话:“你欠我的帐总算还清了!”
当楼宇寰尚在思索左文鼎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时,左婧娩在心底不停地咒骂着。
什么嘛!说好给她靠的,怎么全跑光了?可恨啊,她不待宇寰尚未顿悟时溜更待何时?
“左婧娩!”楼宇寰横靠在房门口,“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否则……家法侍候!”哇,婧娩的手脚还真快,逃难装备都准备妥了耶。
“解释?解释什么?”她陪着笑脸装傻道。
“解释这场有预谋的色诱的由来!”这是不是变相仙人跳是什么?常见的勒赎是现金,他们勒索的目标却是婚姻,若要照算,他付的可是天价耶。
哇塞!楼宇寰就是楼宇寰,猜得准准准。
“宇袁,你的智商果真是高人一等,佩服、佩服!”
“也就是说被我料中了喽?”
“啊?”惨,她一时失察说溜嘴了!
“还不给我从实招来!”说着,他朝她步步逼近。
“我——”她步步往后退,“不、不干我的事!我也是被逼的,我不是共犯,我和你一样是——”
“是什么?”
“是、是……受害者!”欲无罪开释,左婧娩立刻装出一脸委屈,心有戚戚焉地说:“宇寰,我们好可怜哦,都受到‘大人’的迫害!”
“你也受到迫害?”楼宇寰失声道,“婧娩,别再演了,我不是今天才认识你,说,你到底干了什么好事?”
“我没有!”
“没有吗?”鬼才相信!
“宇寰,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对你不仁!”说着,她集中精神培养哭的情绪,“是他们,他们硬逼我的!”
“是吗?”想唬他?门都没有!“我们之间的承诺好像是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而已哦。”他轻抚着下巴道。
“宇寰……”这时,左婧娩已成功地完成了泫然欲泣的表情,“你不相信我?你竟然不相信我?”她反控。本来就是!她原是清白之身,会变成共谋者都嘛要怪他,自制力那么强,她不急生个计中计顾全面子怎行?
惊见她的泪光,楼宇寰迟疑了。难不成他错怪她了?不可能,她分明又是在装可怜蒙他了,这是她惯用的伎俩,他怎可再受骗上当?
是该哭的时候了,思及此,左婧娩的泪滚滚滑落,“没想到,万万没想到我竟如此不得你的信任,算了,你想怎样你说好了,我承受就是了!”她一边说一边哭得好用心哪。
哦老天,她的眼是水龙头吗?
明知左婧娩是在哭假的,楼宇寰还是不舍极了,他心疼地将他揽至怀中“惜惜”。
“婧娩乖,不哭哦,我相信你就是了。”他无奈地哄道。该哭的人是自己耶,她怎可枉顾他被人戏耍后的凄凉感受?
“真的?”
“真的!”
“好,那我不哭了!”她立时破涕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