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一名窃贼,竟还有脸趾高气昂地指正人?左婧娩当下不甘示弱地伸手上前抓住他的手腕。哼!她就给他点颜色瞧瞧,不然他还以为自己个儿小好欺负呢。
楼宇寰饶富兴味地盯着自己那只被她抓住的手,“小姐,你吃我豆于哦。”唉,这妮子的性格还真冲动,才瞧见自己牵动她的机车,就认定他是贼,她没想过他此举可以有很多个正当理由吗?
“谁……吃你豆干来着!”她忽而有些口吃,可仍强忍着羞却暗自叮嘱自己绝不能放手,因他是个现行犯。
“就你喽!”他一脸委屈,语气却是邪里邪气的,注意力转移至她那只雪白的小手上。
“我--我怕你逃走,所以才--才会--”
“逃走?”楼宇寰抢白,佯装不解地问:“我为什么要逃走?”哇,小雪球的手还真女敕,由此可见她一定不常做家事。
“因为你是一个偷车贼呀!”她拔高了嗓子再一次告诉他,也等于再一次间接地表明自己的身份。
“也就是说你是车主,我被你人赃俱获。”楼宇寰推敲道。她的手掌,嗯……感觉上满有肉的,听说手掌长得厚的人命好,嗯,这就难怪她的手会女敕得像婴儿的肌肤般细致了。
“没错!”
老天!她未免也太理直气壮过头了吧!拜讬她醒醒好不好,单凭他身上穿的这套西装就远比她那辆破铜烂铁值钱,他会去偷她的破车?楼宇寰万难理解她因何会错解得如此离谱,可他并未急于说破。
被当成贼抓的滋味倒是挺新鲜的,就……让她继续自以为是好了,待会儿他再……嘿嘿……看她怎么赔偿他精神上的损失。
“那你想怎么样?”
“上警局!”左婧娩得理不饶人。哎呀!好冷哪,他的手温怎么会比她的低!又不能把他的手与自己的手一起插在她的骼肢窝里取暖,看来她还是早点学会戴手套也能骑机车,否则她的手迟早会冻出疮来。
“真的要上警局?”他说话的口吻仿若再给她一次机会般。
左婧娩没答腔,拖着他便往警局的方向走去。
楼宇寰跨着轻松的步子任她拖着走,边说:“是你说要上警局的,到时候被罚可不干我的事。”
左婧娩顿时止住脚步,“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楼宇寰这才“好心”地提点她:“你违规停车了。”
“乱讲,我哪有!?”
“没有吗?”他反握住她的手,拖着她重回现场,“看看,你把你的机车停在哪里?”画在路面上的白色线框无言地解释了一切。
然而,正当楼宇寰自得之际,他的体内却产生了一种令人意想不到的不正常变化。
好温暖!?天寒地冻的,他的心口怎么会有一股暖烘烘的感觉?他连忙寻找着暖意的来源。
“那辆宾士车是你的?”她愧然地求证,没发现自己的手已成被握状态。
“正是。”是她,暖意发自她的手心,然后藉着两人交握的手传至他心口。
“你牵我的机车是……”
“为了出入方便。”楼宇寰故作镇定地答道。天啊!这怎么可能?虽说天下之事无奇不有,但……他惊悸地再做确认。
左婧娩当下自知理亏地噤了声。她竟然会……都是大哥害的啦!事先告知她还有资料要外送,她才会求快地将机车停在公司门口外的马路边上,现下自己该如何向他陪罪才好?
“现在我们还要不要上警局呀?小雪球。”楼宇寰借题挽留住她,眼底的惊奇随着胸腔内逐渐升高的温度愈形扩大。
好奇妙!真的好奇妙!莫非……小雪球属特异功能人士?
“你喊我小雪球?”左靖娩神情骤变,满怀的愧意也随之消失。
“我……”
不待他答辩,她随即奋力甩开他的手,斥道:“你才是小雪球咧!”
话说,左婧娩的成长过程一直与瘦这个字无缘,以致养成了她异常厌恶旁人使用与胖有关的字眼来称呼她,纵使如今她已远离胖妹行列,可她因自我要求过高,所以仍觉得自己是个尚须努力减肥的小胖妹。
见她急欲离去,楼宇寰连忙跟了上去,“小雪球……”
“闭上你的乌鸦嘴啦!”是,她是错怪了他,但她也很有诚意地想取得他的原谅啊,他怎么可以在她还来不及表示歉意前就恶意地取笑她?
楼宇寰很识相地绝口不提那三个字,放柔了语气再问:“我们不上警局了吗?”怎么办?他舍不得让她走耶,他好想再握她的手。
“你那么想看我受罚吗!?”她气急败坏地跨坐上机车,随手把纸袋往机车的踏板上一丢!
“没有!”
“没有就好!”引擎发动后,她即刻呼啸而去。
骤然狂风四起,无意外地将左婧娩置于机车踏板上的纸袋吹扫落地,但她并未察觉,因她正恼羞成怒而骑技颇佳的她,在上路后便左钻右钻地没了踪影。
端站在原地的楼宇寰看见她掉东西了,马上跑上前弯身捡起,然后追着她大喊。只可惜他的双脚敌不过双轮,而“别人”也没有发挥日行一善的爱心替他拦住她,迫使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内。
呆望着前方半晌,楼宇寰才带着若有所失的心情往泊车处走。为何?为何她的手能让他感到温暖,那分他失去已久的温馨感?
他坐入自己的车内,将纸袋放于膝上喟然长叹。无解,这个疑问注定无解了吗?他颓然垂下头,纸袋上的字却令他心情一振!
这不是“鸿飞”的专用纸袋吗?他急忙将纸袋里的物品拿出审视。咦?这分资料怎么好眼熟?
他立时细阅。没错!这分资料就是他待会儿去荣光公司开会时要用的无误。
小林在搞什么!它不是昨天就该送去荣光的吗?怎么还会在“途中”?楼宇寰顿时怒锁双眉,可随后又舒展开来。算了,反正资料掉在他手上,不致误了正事,至于小林……公事记上一过,私事记上一功,他就……装作不知情好了。
疑窦总算有脉络可循了。楼宇寰不禁喜上眉梢,继续翻看纸袋内的物品。哇!这是一本记事本耶,里头除了记录生活琐事外,还有心情写照呢!他笑读着,直到出现了一个他也认识的名字。
左边画一颗心,心中间写着干国;右边画一颗心,心中间写着婧娩,两颗心中间穿过一支箭;这代表着什么?小雪球爱慕游干国?楼宇寰揣度道,更加确定了先前的那项猜测--两人是在同一间公司任职。
不爽,他感觉很不爽!小雪球真该去洗洗她那双大眼睛了,自己比游干国出色那么多,她没看见吗?楼宇寰很不甘心地往下翻去。
没有!他的名字一次都没有出现过,太……不爽了!
同公司里的女性竟然有人不认识他?今天戴安全帽的人可不是他耶!
楼宇寰气恼地将物件恢复原状。不,不成,这太没面子了!自己非找她扳回这颜面不可,输给那个一心想抢他首席会计师之位的人?他绝不容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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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霉!今天真是倒霉透顶了!出了三趟受冻的公差不打紧,送丢了资料回来被大哥骂到臭头再跑一趟也不打紧,最最最令她难以释怀的是--她心爱的记事本不见了!
呜……她明明把它放在自己的办公桌上的,怎么会不见了呢?左婧娩趴在案头上气馁地想着。午餐时刻已过,可她却了无食欲。
这头的左婧娩因遗失心爱的记事本而陷人一片哀思中,那头刚开完会归来的楼宇寰则在将公事包放妥后,兴高采烈地转往助会助的所属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