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玲,他真的很严重耶!”马凯依边吃边说。
“什么?”没头没尾的,鬼才知道她指的是啥?!
“他的病啊!”
“你见识到了?”安德玲挑眉。
“嗯。”
“很厉害吧?”
“何止?他一句我无能力回答你就把我打败了。”
安德玲听了窃笑不已。“早就知会过你了,谁教你不信。”难怪凯依的脑子会如此不灵光,被气到头昏昏、脑胀胀了嘛!自己是过来人,很能体会她那种呕到直想掐死他的感受。
马凯依努努嘴。“谁会相信这世上真有这种人存在?枉费他长得一表人材,真是暴珍天物。”
“应该说老天是公平的。”所以从古至今才会没有完人,只有贤人。
这时,马凯依将吃剩的海鲜粥推给她。
“你又不吃了?”每次都这样,
“我怕胖。”说毕,马凯依起身往浴室走去。
“瘦得像根竹竿一样还怕胖?”安德玲小声地咕嚷着,无可奈何地拿起汤匙解决剩下的半碗。
当马凯依再现身时,她即意有所指道:“我现在完全相信了。”
“相信就好,以后别再生他的气,免得气死自己。”安德玲再一次叮嘱。若能再学她,气过就算那更好。
“人家指的又不是这个。”
“哦?那是什么?”将垃圾收拾好后,安德玲极有兴趣地凑近聆听。
“他说自己没有女朋友那件事。”
安德玲惊讶万分。“为什么?”
“因为他的病啊!”恋爱中的女人特别笨,这又是一例。
“这跟他的病有什么关系?”
“没人受得了嘛!”马凯依开始分析道:“你想想,像他那种没神经的人,没被他气死就属万幸了,谁还愿意跟他在一起?”当然,迷恋他到一生失去自我及不在乎他的病的人除外,而德玲……根据种种实证显示,她该是属于后者吧!
“没有吗?”
“拜托,你别一副花痴样好不?看了我很想吐耶!”这么简单的推理,竟然还需要她详细解说?
安德玲不觉嘟起嘴来。除了这一点,日璚样样好,凯依太看轻他,也太看不起身为女人的她们了。
“不认为啊?”
见安德玲未搭腔,马凯依再度发表自己的看法:“女人都是希望被爱、被宠的,而他正好缺乏这项能力,所以,爱上他的女人若不能坦然接受这点,最后必会选择离开他,追寻下一个更适合自己的男人。”
“你就这么肯定?”
马凯依就雷日璚的生活环境接着道:“在西方社会里,女人不须依附男人生活,享受、离婚全都是稀松平常的事,什么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歹势!这套理论对她们而言狗屁不通。”
“你不能以一概全,西方也有中国人、西方女人也有美德!”安德玲提出抗辩。
“对,可你不妨再想想,西方也讲门当户对,以他的条件,能接近他、配得上他的女人有谁肯屈就?”附注:这女人还得他看中意才行。
“总会有人肯的!”日璚只是不擅于表达爱意而已,他并不像凯依说的那样,没有爱人的能力。
“好,就算有人肯好了,但会长久吗?”德玲是听懂了她的意思没?付出是对等的,一旦燃起爱情花火那一方的火熄灭了,结果可想而知。
安德玲答不出来,因为这个问题仿佛是在针对她现时的处境而问。
“德玲?”她刚才不是还很愤慨的与自己争辩吗?怎么突然安静下来,还一脸哭丧样?
“凯依,我会不会也是同样的下场?”安德玲由感而发。
马凯依呆了三秒,然后才噗啦一声笑出来。“你发什么神经啊?我们讨论的是以前,是他现在有没有女朋友,不是未来。”
“可是你言之凿凿地说了那么一大串,不是有意影射我的将来吗?”
话声刚落,又听见马凯依大笑三声。“你真的好爱、好爱他对不对?”
“好像是。”
“什么好像是,是根本就是!”顿了会,马凯依再道:“我单纯的在就事论事,你却觉得我话中有话,不只露出难过得快要死掉的样子,还问出一个愚蠢至极的问题,你想笑死我呀?”德玲若不是爱惨了他,又怎会对号人坐下。
“我已经这么可怜了你还取笑我?”安德玲扁嘴道,不再怀疑自己深爱雷日璚的心。
马凯依忍不住拧了她的巧鼻一下。“你哟,赢了半颗了还不知道!”
安德玲全然处在状况外。“赢?赢什么东西半颗?”
“赢郎心啊!”马凯依点明。
“有吗?”
“怎么会没有,刚才雷日璚变脸了不是吗?”说毕,马凯依的脑子突然萌生出一个既可出气又可助她的绝妙点子。
“你也看出来了?”日璚虽还未到发飘阶段,可也快了!只要让凯依再胡闹下去的话。
“你以为我的眼睛长假的啊?”
“那还不是因为你……”
“错!”马凯依暗爽地打断。“是因为你。第一,你进门的反应令他很失望;第二,你的不信任令他很不悦;第三,你没打电话给他令他很懊丧,三者加在一起,他的情绪才会失去控制。”否则,像他这种出口制力”级棒的人,想看到他脸上的表情产生变化?下辈子吧!
“凯依,你观察得还真仔细,佩服、佩服!”哪是这样啊?凯依又在说笑了!
“过奖、过奖!我只是眼观四方、耳听八方罢了。”看出安德玲不把她说的话当回事,马凯依认真道:“你太低估自己在他心中的份量了。”
安德玲摆摆手。“你想得太多也太美了,我可是很有山自知之明的。”往自己脸上贴金?还是省省吧,免得到时候弄得灰头土脸那就难看喽!
质疑她的判断力?不打紧,咱们日久见真章;再者,为求效果,她还是别把话讲得太白,免得德玲因护郎心切,坏了她的大计,那岂不太得不偿失了!马凯依心想着改变话题:“你今天比较晚回来,绕去哪里了?”
“没,是方大哥晚归。”随着谈天的内容,安德玲的心情跟着转。
“方家又不是没其他人在,你干嘛等他回来才走?”
“无所谓啦!”
马凯依不满地瞪着她。“喂,你别老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我是介绍你去方家当家教,不是当保母。”做两份工作领一份钱,很吃亏耶!
“顺便嘛!”方大哥给她的薪水十分优渥,偶尔当当保母也无妨啊!
马凯依冷哼一声,算是给她又记一次警告。“刘伯打电话给我说你叫他别等你,那你怎么回来?”
“方大哥载我回来的。”提及此,安德玲忍不住埋怨:“凯依,可不可以请你别再劳烦刘伯了,我被载得很不好意思耶!”
堡家刘伯很乐意。”话说某一日,她因故无法送德玲回家,刘伯耳闻便自告夺勇,于是他从此拥有双重身份——她父亲的专属司机及她的后备司机。
“话不能这样说啊,你没空载我,我可以叫计程车,很方便的嘛!”其实,她从一开始便拒绝让凯依接送,怎奈至今仍停留在申请阶段。
“我家就在方家隔壁,更方便。”
“凯依……”
“很晚了,我该回家了,拜拜!”此一时、彼一时,马凯依很放心地离开,留下安德玲独自在闺中叹声连连……
***
经过一整日的思维,马凯依终于组织出一个完美的计谋,于是她便趁着安德玲外出打工之际,前来找雷日璚一试身手。
此刻,她正站在安德玲家门口前,在深呼了一口气后她轻巧地开启门扉,确定了雷日璚在家,她才心喜地推门而入。“嗨!日璚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