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怕我?我从来不知道,橙橘色那么适合你,把你整个人衬托得更加娇媚迷人,难怪男人们前仆后继地向你献殷勤;过去是我看错了你,还是你深藏不露?今天,我倒要看看,在你这纯洁的外表下,有着怎样的心?”
“你想做什么?”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
“不做什么,只想向你证明我有多爱你。”他现出一丝邪笑。
她又瞥了眼时钟,心里祈求大刚快点来,一面思索着目前必须尽量克制惊慌,为自己寻求月兑困的方法。
她咽下一口口水,说:“皓——诚,你理智点,千万别做出令自己后悔的事。”
“后悔?得不到你,我才真正觉得后悔!今天,我要定你了。”
“你疯了!”她又倒退一步。
“我是疯了!”他似乎失去了控制,整个人扑了上来。“我会让你见识一下,和男人是件多么快乐的事!”
“放开我!”
她尽全力挣扎着,并设法将皓诚推离开门边,如此一来,她才有机会逃出屋外,虽然她此刻的心被愤怒和恐惧所取代,但她绝不能表现出软弱,让他得逞。
“说!你爱我,你是爱我的;任何一个男人也别想得到你,你是我的!”
“不!我早就不爱你了,你这个色魔!”
她的强硬反抗更激起他潜在的欲念,他一把扯住她的头发往下拉,另一只手则顺着她雪白的颈项游移至她敞开的领口。
她眼中现出绝望的神色,两手奋力阻挡他粗暴的侵扰;尽避她心里充满了怨愤,但逐渐耗尽的气力,不由得令她发出哀哀的求救。
“不!不要,求你……”
“叮咚……叮咚……”倏然,一串门铃声适时响起,皓诚愣骇住了,而依寒则在绝望中兴起了一丝希望。
“救命呀!”她放声尖叫起来,但很快的,张开的嘴却被皓诚的大手给捂住了,任凭她如何使劲,也挣月兑不了他渐次加重的力道。
她像溺水般,急于浮出水面,不断地拳打脚踢,并胡乱地以指甲抓扯皓诚的脸。
“她妈的,你找死!”
皓诚情急之下,朝她脸颊一掌挥下,顿时,她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在这同时,房门突然被一阵重力撞开……
空茫、黑沈、飘浮,在无重力的空间里,她的身子如游魂般,漫无方向地浮游、飘荡。四周隐约充满吆喝、撞击声,她的眼皮却有如铅般沉重;一声巨雷轰然自耳边炸开,身子又再一次急速地向下坠落、坠落……
“救人啊!”
冷汗不断地由她额间冒出,浸湿她整个脸庞;她急于寻求一份安全的依靠,换来的却是更大的惊慌和恐惧。
身下的熊熊烈火几乎将她灼烧了起来,一阵大风适时托起她的身子远离火坑,令她脑际感觉一阵冰凉,她缓缓张开眼睛,看到宇乔的那双晶亮的眼眸……
“宇乔——”她欣喜地轻唤。
“谢天谢地!依寒小姐,你总算醒啦!”大刚笑咧开嘴,满脸欣慰。
“宇乔!”她呓语着,似乎神智还未清醒。“宇乔!不要离开我。”
“依寒小姐,我是大刚。”
“大刚?”
依寒疑惑地望望四周,只见家具一片狼藉,随处散落。她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一跃而起。
“我——”她本能护住胸前,说:“我做了什么?”
“没事,那个人良心发现跑了。”大刚拾起自她额上掉落的毛巾,安慰着她。“很抱歉,我因为第一次来,路不熟,以致延迟了一点时间;当我在门口听到你的呼救声,立刻踹开房门,幸好我学过一段时间的空手道,两三下就制服了那个差点对你非礼的家伙。”
她回想起刚才的一切,依然心有余悸。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是什么改变了他呢?难道,真是因为我的关系吗?”她泫然而泣。
“这不是你的错,依寒小姐,或许他是因为遭受到挫折,才会变得如此偏激。”
“我到底是怎样的人呢?为什么遇到我的人都没有好日子过呢?”
她掩面深叹,情绪相当激动而不稳。
“你太自责了,依我看,你今天好好休息吧!我不打扰了。”
“不!”她抬起头来,说:“请你带我去找宇乔。”
“但是,你的身体……”
“我一定要见他。”她坚持道:“好不容易有他的消息,我不想再让他溜走了。”
“这个……”
“拜托!好吗?”
大刚仔细看了她好一会儿,不禁为她眼里所散发出的那股坚定的信念所感动,他终于重重点了一下头。
“谢谢!”
她安下心来,嘴角绽放出一丝虚弱的微笑。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车程,依寒和大刚抵达台中市区时已是霓虹灯闪烁、万家灯火的时刻了。
她强忍住一身的疲惫,由大刚驾着车带着她,穿梭在街道上,按址探查;最后,总算在一条小巷里,找到了酒吧所在的位置。
那是一栋木制的西部式建筑,漆着各式图腾的墙角边,摆放数个大小不等的车轮,入口处的廊檐下吊挂着一个仿中世纪的油灯,地上则搁置一个大酒桶;佣懒散漫的蓝调乐曲,由两扇对开的小木门里传出。
依寒望着这粗俗陌生的环境,有点却步,她无法想像,一派优雅的宇乔会以什么样的模样在这出现;她全身突然颤抖了起来,始终迈不开脚步走向前。
“怎么了?”大刚疑惑地问她。
她皱皱眉,道:“宇乔……会在这儿吗?”
“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他催促着。
“我——”一股畏惧感令她踌躇不前,心剧烈地跳动着。
大刚察觉到她的忐忑不安,偏过头看她,说:“你不是说想见他吗?怎么这会儿又打退堂鼓了呢?”
“对不起!”
“这样吧!我进去探探有没有他的消息,你就在这儿等一下,如何?”
“喔,不!”她勉强自己笑了笑,说:“我随你进去。”
大刚鼓励似的点点头,他率先推开木门,引着依寒跨了进去。
酒吧里又是另一番景象。洞穴似的造型空间内,灯光黯淡、烟雾弥漫,几张以圆木捆绑在一起的桌椅,随处散置着;木板墙上挂满五颜六色的勋章、飞盘以及各种美国西部野牛、印地安人的肖像;屋子尾端有个圆形小舞台,几对男女正在上面相拥而舞。
依寒望望四周,不安地低下头来,扯扯身上那件临行前换穿上的酒蓝色丝质衬衫,感觉自己的装扮,和这儿的环境相较下,显得好突兀;尤其是她的出现,引起坐在入口吧台前的几个装扮前卫、率性的年轻老外一阵此起彼落的口哨声,这更让她觉得窘迫极了。
“别理他们,这些老外看到年轻美丽的女孩时,都是这副德行。”大刚说。
几分钟之后,在酒保的指引下,他们终于在一处僻静的角落里发现了一对状甚亲密的男女;这一眼立刻使依寒屏住呼吸,一颗心几乎要跳出来。
没错,正是他——贺宇乔。
他的模样陌生得差点让她认不出来。他那一头微卷的乱发和脸上满布的胡渣,让人感受出一股悲凉的沧桑;而他身上那件宽大的牛仔衬衫,却又使得他显露出几分豪迈不羁,这和平常的他,简直无法联想在一起。
“宇乔——”大刚唤道。
宇乔明显地震了一下,他迅速抬起头来,眸中充塞着惊愕和慌乱。
刹那间,时间仿佛就此暂停了。
“你们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他在问他们,但眼光却瞪视着依寒;他眉头纠结在一起,声音里并没有离别后再相见的喜悦,反而显得平淡而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