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真有这么白痴吗?
“你只要顾好你自己,别为我惹麻烦,我就阿弥陀佛了!”他的口气严肃且不耐。
“我去偷东西是我的不对,可是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你,你一定要这样严厉地指控我吗?”她的火气也上来了。这可是她冒着生命危险得来的情报,他不感激也就算了,还这样一直数落她。
“小陶,我是担心你呀!”他将她拥进怀里,抚模着她细细柔柔的长发。
“我知道!”每次他一柔声细语,她就对他发不了脾气。
“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处理,你不许再插手了。”是他该跟程弼面对面的时候了,不管程弼想下怎样的一盘棋,他绝对奉陪到底。
“好。”她小命还要,还是由他这个扫毒先锋去处理吧。
“你也不许再去富贵美人上班了。”
“为什么?”
“万一程弼押你当人质,你说我该怎么办?救你?还是对付程弼?”他不允许有任何危害到她生命的事情发生。
看着他眼底满满的忧虑,她明白他的顾虑。
“好,都听你的,但是你也要小心点!”她无法帮他,但至少可以做到不当他的绊脚石。
“我天不怕地不怕的,那个鬼阎王我根本没放在心里。”他恢复了狂傲的语气。
“鬼阎王不是浪得虚名的!”一想到他要去冲锋陷阵,她细眉就打上好几十个结。
“我陆正扬这三个字也不是随便就可以在警界立足的。”
“别让我为你操心,一切要小心。”
这个男人老是跟她唱反调,自大又狂妄的,可是尽避如此,她也明白爱一个人有多深,在乎就有多重,不想失去他的念头就有多浓。
无论未来如何,她只愿珍惜现在的每分每秒。
陆正扬还是带了一小队荷枪实弹的警察,镇守在八斗子渔港。
既然程弼敢下战贴,他难道不敢接吗?
不管这其中有没有陷阱,不管程弼布了什么棋局,他都得会他一会,不然他不就被当成一只贪生怕死的软脚虾了。
秋风徐徐吹来,在无垠的海边感到特别苍凉及冷冽,船灯路灯交织成一片金碧辉煌的港边,金满丰一号此时缓缓地靠岸了。
陆正扬的人,分别躲藏在两艘渔船上及岸边的隐密处。
他用望远镜观看着四周,见到老林微胖的身躯及一群身穿黑衣服的男人,正站在金满丰一号要靠岸的地方。
他用无线电对讲机,发出了第一道命令。
躲藏在两艘船上的警察,不等金满丰一号停稳,压低了身子分别跳过了数艘渔船的船板,最后跳上了金满丰一号。
警察们亮枪,威喝不许动,船长及渔工们个个在错愕中被押到了船头。
在岸上的老林,见到突然冒出来的大批警察,立刻要兄弟们逃散,不料更多的警察将他们统统包围,连一只小虾米也没逃出陆正扬布下的法网。
如果船里没有货?如果程弼故意戏弄他?那么他这么大费周章地派警察来查缉走私,回去少不了报告得写,最后还要申诫处分了。
可是如果不来试试,他又怎会知道程弼在玩什么把戏呢?
陆正扬也跳上了金满丰一号,在他的带队指挥下,最后在船舱内专门储存鱼货的地方,搜出了大批的安非他命、海洛因、大麻和白粉等各式各样的毒品。
船长、渔工和老林等一伙人,全都被押回警局侦办。
这么轻易就查获了这起毒品走私案,得来一点都没费工夫,没浪费陆正扬的一兵一卒,也没让他损失半颗子弹,他真的怀疑事情有这么简单?
程弼呀程弼!他会这么好心让他立下大功破获这件案子吗!而且毒品的数量,还是历年来查获的仅见。
陆正扬满心疑惑,这分明是程弼故意透露的情报,难道鬼阎王要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了吗?
棒天报纸以头版的标题写着:
月黑风高之时,八斗子渔港查获历年最大宗的毒品走私案!
“小陶,你看陆大哥又立了大功耶!”于妃莉亮了亮手中的报纸,整个版面都是有关缉毒消息的报导。
陶起得与有荣焉地也看着报上的消息。
她从陆正扬出门后,就没有合眼休息过,满脑子的担心与害怕,怕那一万分之一的机率让他受伤!
她无法安心,从不知道挂念一个人是这样的心神难安,幸好他安全无恙,她才放下一颗提吊着的心。
“阿莉,你晚上煮几样拿手的好菜,帮他庆功吧!”能看他安全无恙,又立了大功,她心中的感动比别人更深一层。
“好呀!”于妃莉爽快地答应了。“不过,小陶,前阵子你不是想找房子搬走吗?”
“不搬了。”她怎能说,她和他的感情迅速加温,这时候她怎么舍得离开他呢?
“看来陆大哥安抚你了哦!”于妃莉笑得贼兮兮的。
“在这里可以白吃白喝的,为什么要搬呀?”反正她皮一点给他养,他也拿她没办法。
“那天是谁说我们自己能养活自己,不能再赖在别人家里的?”于妃莉提醒着有暂时性失忆症的她。
“谁说的?我有说过吗?”她溜转着大眼珠。
“小陶,你不搬,我可要搬哦!”
“为什么?”
“等你嫁给陆大哥,你们就是一家人了,而我什么都不是,我怎么好意思继续住在这里呢?”于妃莉说得很哀怨,可是脸上却是一副很吃味的样子。
“阿莉!原来你什么都知道呀!”陶起得还以为她和他的事是天衣无缝呢。
“谁让你们要在楼梯口玩亲亲呀!”那可是儿童不宜的画面,她也不想偷看呀!
陶起得跳了起来,小小力地掐住了于妃莉的脖子。
“你还看到了什么?说——”怎会这样丢脸呀,都是臭陆正扬害的。
“救命呀!”于妃莉的脖子被掐得阵阵发痒。
“你说不说!”
“没啦,最多是陆大哥用力抱住你、亲你嘛!”于妃莉拿下了陶起得放在她脖子上的双手。
陶起得改将自己的双手遮住了她小小的脸蛋。“天啊!我无脸见人了啦。”
“小陶,别这样,就只有我和阿姨看见,又没别人看见,你别不好意思啦。”于妃莉又故意刺激了她一记。
“连阿姨都看见了?”噢!她这下真的完了。
“你慢慢丢脸吧,我不笑你了,我得赶去上班了。”哈哈,近朱者赤,她慢慢学会了小陶捉弄人的本领。
看见就看见呀,这样也好,省得她再解释。
她现在好想他哦,思念如潮,原来想念一个人可以这样幸福,不求回报、不冀未来,原来幸福就在手中,松手与握手之间,她得好好把握,紧紧地握牢了!
陆正扬在警局待了一整天,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里,当他停好车子后,门口却开来了一部B开头的黑色豪华轿车。
于妃莉从轿车上走了出来,陆正扬正感到惊讶时,从司机位置下车的人,却带给他更大的意外。
可能夜深了,程弼终于拿下那始终戴在脸上的墨镜。
这让陆正扬更看清楚了他,难怪他要时时戴着墨镜来增加他的冷酷及权威,因为时常藏于墨镜下的大眼睛,是这样一双的秋波流转、明亮有神的灵眸,怕是他一勾动眼神,没几个女人能逃得过芳心的沉沦。
可是他怎会跟阿莉在一起呢?他走出门外,来到轿车旁。
“陆大哥,你回来了哦。”于妃莉浅笑嫣然。
两个男人互相打量了好一会儿,总算有机会面对面地较量。
“阿莉,你怎么会跟他在一起?”他失去了温文尔雅,口气里全是保护小妹的态度。
“我……是他送我回来的。”她嗫嚅着,偷偷地看了程弼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