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现在没有工作,不会有人看见的。”她吸了吸鼻,止了泪水。
“既然这么想他,就回去找他嘛!我看他也是很后悔,不然不会急着找你。”朱丽这个星期以来,不知劝过她多少次了,但是没有她的同意,朱丽还是不敢去向蓝威通风报信,怕坏了三年的友谊。
“他这样误会我,当面诋毁我,还叫我离开他的家,我怎么可以就这样回去。”
想起那天的情形,她的心就有不甘。
“要不然,我替你打电话,让他来接你。”
“这还不是一样。”
“小姐,那你到底想怎么办?”朱丽快要受不了她的反覆情绪,一下骂他、一下想他,幸好自己还没谈恋爱,免得跟她一样受苦。
“朱丽,你这里是不是不方便我住下?”她猜测的打量着朱丽。
“你再这样说,我就不高兴了。你明知道这房子是我爸、妈给我和我哥念书时住的,现在我哥大学毕业去当兵了,房间空着也是空着,你来这里住,我还多了一个伴,怎么会不方便你住下!”朱丽连珠炮的念着。
“那就好,我会付你房租的。”
“随你,要是不跟你收房租,你铁定住不了几天就走,你高兴给多少就给多少吧。”朱丽一副随她的样子。
“谢谢你!”想她这个时候也没心情去找房子,幸好有了朱丽的伸手相援。
“你跟蓝威的事,你到底打算怎么办?总不能这样耗下去吧。”
“朱丽,你觉得呢?”孙海娟这时最需要旁观者的意见。
自从离开蓝威的家后,她才知道自己爱他有多深,感情就在不知不觉当中深陷了。早知道离开他会如此的痛苦,她那时根本不会说走就走。
“看你这个样子,再看看蓝威那个样子,我觉得你们彼此都对那天的行为有了悔意,何况只是个误会,没必要把事情闹这么大。
我觉得你还是回去他的身边,再给你们彼此一个机会,如果真的不适合,再来分手也不迟,你说是吧?”朱丽提出了建言。
她想了想。“嗯,就让他再着急一个星期,我再回去,谁叫他要这么误会我,也算是给他一个惩罚。”她想开了,脸上也有了笑意。
就当作小别吧!或许两人的感情还能因此而跨进一大步。
“是喽,摆足了你的面子,可就伤了蓝威的里子了。”朱丽取笑着她。
“朱丽,人家在伤心,你还在说风凉话,你真是不够朋友。”
“现在又换我不够朋友了,我真是好心没好报!?
“别这样嘛,你知道我心头正烦。”
“那你真的下定决心要回去了?”朱丽又揶揄的问着。
“我当时真的气疯了嘛!现在回头想想,好像有点小题大作,连工作都辞了,有点得不偿失;何况,他之前对我真的很好,也许是太在乎我了,才会那么生气巴。
“正反面都让你说了,我还能说什么?最重要的是,你能想通就好,那我可以回去睡大头觉喽?”朱丽笑看着她。
她点头,将朱丽推出门外。“去去去,去睡你的觉,晚安!”
苞朱丽聊完,她却愈来愈想他,可是为了处罚他,她只好忍住相思,再等一个星期。
***
一个星期后,孙海娟带着忘怎不安的心,来到蓝威家的社区大门口。
警卫先生一看是她,赶紧打了招呼:“孙小姐。”
孙海娟笑着回应:“警卫先生,早啊!”
“你也早。蓝先生四天前已经出国了。”
她的笑容冻结在警卫先生的那句话里。
“出国了?”她愣愣的重复着。
“蓝先生留了一封信要给你。”警卫先生从抽屉里拿出信件。
她拿过信,没有急着打开。
“谢谢你。”她怕看了信会情不自禁的放声大哭,于是她等走进蓝威的房子里,才打开来看——
海娟:
多日不见,你可好?
我相信这封信很快的就会到达你的手中,因为我相信我们之间的感情,能禁得起千锤百链的考验,你不会这么狠心的抛弃我于不顾。
那日,眼看着你坐在计程车上,消失在人群中,无论我如何呐喊,你都听不到,我的心仿佛被一箭穿过般的痛苦撕裂着。
我知道你也眷恋着我,否则不会回来看我。
有好多话想当面跟你说,但事出突然——我母亲在美国生病住院,我必须赶着去美国照料她,如果你收到这封信,请你马上打电话给我,我的手机在那里还是能通的。
详细的一切,我等你的电话。
最后,请原谅我因嫉妒所犯的过错。
爱你的蓝威笔
她将短短的一封信反覆的看了许多遍,等到稍稍能控制住情绪时,才拿起电话拨了他的手机号码。
可是回应她的却是嘟嘟的响声,最后是语音留言,她赶紧留了活,希望他能尽早听到。
或许当地的收讯不良,或许电池没电了,忘许手机被偷了……她告诉自己种种的理由,让自己平复心情,等晚一点再拨拨看。
从早上到晚上,蓝威的手机从来没有通过,这是怎么回事?她心急的在客厅里直打转。
“对了!打电话给翁介元,他一定有蓝威的联络方式。”
她自言自语说着,赶忙拨了医院的号码。
经过了几次的转接,她终于听到了翁介元的声音。
“我是孙海娟。”
“海娟,怎么会是你?”翁介元有着兴奋。
“你知道要怎么联络上蓝威吗?他的手机一直打不通,我很担心。”
“他的手机的确不通,不过你可以打电话到他的指导教授那里,他有可能会住那里。”
“什么指导教授?他不是因为他妈妈生病才去美国的吗?”
“蓝威没告诉你,他要顺便在美国一家着名的医学中心担任住院医生,顺便参加相关的研究?”
她整颗心逐渐的往下掉。怎么会这样?
“我……”她在考虑着如何措词。“半个月前,我和蓝威发生了点误会,从那时候开始,我们就没有碰过面了。”
“难怪!蓝威好一阵子都阴阳怪气的,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得罪了他,原来跟你有关。”翁介元终于恍然大悟。
“你可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我今天回蓝威这里来,才看到他留给我的信,要我打电话给他,可是他的手机一直都不通。”
“蓝威的妈妈这阵子住在医院里,病情好像不是很乐观,蓝威本来想辞职去美国照顾他妈妈,刚好我们院长在美国的同学有一个研究的计划,于是院长就推荐蓝威去,并且让他停薪留职,等学成后再回医院工作。道格拉斯博士是全世界生殖内分泌学的泰斗,对冷冻胚胎有极为重要的着述,如果蓝威熊接受道格拉斯博士的指导,相信临床上的经验能大为精进,日后必定能为台湾的生殖科技注入新的力量。”一谈到医学,翁介元就侃侃而谈,也不管孙海娟是否能听得懂。
“那他预计要去多久?”这是她最关心的问题。
“从最基层的住院医生做起,最少要三年吧。”
三年!又是一个三年!
翁介元继续说:“我给你他妈妈家的电话和道格拉斯博士的电话,如果蓝威有打电话给我,我也会告诉他你在找他。”接着,翁介元说出了一串的电话号码。
***
孙海娟看着纸上的两组电话号码,按捺不住相思,她先拨了道格拉斯博士的家。对方的标准英语,让英文不太好的她只听得懂五分,其余都是用猜的。
她结结巴巴用英文说出“台湾、蓝威”。
对方也了解她的意思,说他不住在这里。她道谢后便挂了电话。
她又拨了另一组号码。既然是蓝威的家,她想她就可以直接用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