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肚子饿了。”她连忙找个借口。
“是该饿了。”他也惊觉自己的失态,连忙转身拿了后座的一袋食物。
唐磊走出车—绕过车身,为湘君开车门。
她双手环紧肚子,勉强的站起身。没想到一踏出车外,虚弱的身子让双脚变得不听使唤的向前倾倒。
唐磊见状连忙单手环住她的肩膀,一个重心不稳她又跌入了他的怀中。
“你真的很能逞强,明明都痛成这样,还不肯看医生。”
他话里的怜惜,让她低头不敢看向他,像是个做错事的小学生。
他将她扶稳,并靠在车门边,确定她不会再跌倒后,背对着她蹲了下来。“上来吧!”
她惊讶于他的行为。“不用了,我可以自己走。”
“你确定以你现在的体力能够爬上你那三楼的公寓吗?”
“可是……”她犹豫着,左瞧瞧右看看。
“别再可是了,你是怕我背不动你,还是怕别人的闲言闲语?”唐磊一语道破了湘君的心事。刚刚在公司别人知道她胃痛,她让他抱着也就算了,现在要是被街坊邻居看见她被一个大男人背回家,不知道话要传的多难听。
“我还是自己走好了。”毕竟她现在还是有夫之妇。
“你怎么这么爱面子,连身子也不顾了,快上来!别人看我老是蹲在这里才会觉得奇怪。”
衡量自己确实是没有办法走到那一百公尺远的家,况且还要爬上三楼,她只好听话的趴在他的背上,让他背她回家。
“这才乖!”他像哄小孩般的一步步的往巷里走,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一双忿怒的眼神直瞪着他们不放。
从刚才湘君跌倒在唐磊的怀中开始,邱履文刚好在对面的马路,没想到却看到他们两人亲密的模样……
???
唐磊将湘君安置在沙发上,准备转身去关门时,却看到邱履文一脸冰霜的直直地站在门口。
唐磊在去年公司办的年终餐会上与邱履文有过一面之缘,所以唐磊认得他,但邱履文却不记得唐磊。
“邱先生,我是湘君的同事,她不舒服,所以我送她回来。”唐磊见这情势,显然邱履文是误会了什么。
邱履文见到眼前这个比他年轻又帅气的男人,不自觉心中的妒火更盛。瞧了一眼窝在沙发上的湘君,没想到才几日不见,虽然她脸色略微苍白些,但整体的感觉却比以往更年轻、更惊艳了几分。
“我就在想你怎么会这么爽快答应要跟我离婚,原来你早在外头有了小白脸!”邱履文一字一字地吐着,咬牙切齿的样子不复以往的温文儒雅。
“履文,不是的,你听我说……”她气若游丝,勉强想站起身,无奈力不从心,又跌回了沙发中。
唐磊想去搀扶她,但眼前这种情势,他毕竟是个外人,一动不如一静,不能再让事情更复杂了。“说什么!说你们如何从巷口一路亲热到家里,还是说你这个准备要离婚的人,还有心思打扮的如此花枝招展,甚至迫不及待的将别的男人带回家里来?!”邱履文一个箭步来到了她面前。
“不是的,我胃痛,唐磊他好心的送我回来。”她真是百口莫辩。
“你当我是瞎了眼吗!胃痛?你骗谁呀!少在那里装模作样,一副楚楚可怜,你身体向来不是好得跟牛一样,什么时候会胃痛,我怎么都不知道!”邱履文凶狠的模样,着实把她吓坏了。
“这一年来,你在外头忙着约会,成天不回家,照顾别的女人都来不及了,哪还有时间关心我的死活。”她哽咽的说道。想到这一年来的夫妻生活,泪水不争气的又涌了出来。说好了再也不要为这个无情的男人掉半滴眼泪,没想到她的心还是如此不堪一击。
唐磊看了看这出乎意料的发展,实在不适合他这个外人再继续留下来,虽然他还是很担心她的身体,但不走是不行的。
“湘君,你们慢慢谈。别忘了要吃药,早点休息,我先走了。”他还没走到门口,就被邱履文迎面挡了下来。
“做贼心虚了,你这个臭小子!想走没那么容易,敢在我面前甜言蜜语的,没胆留下来说清楚吗?”邱履文心中发狂,不管他在外头如何乱搞,他是男人,但是是他的女人就是不可以。这种被戴绿帽子的感觉,让他乱了心性,没有了任何正常判断的逻辑能力。
“邱先生,你冷静点,我跟湘君纯粹是同事的关系,你不要恶人先告状,做贼的喊抓贼。”唐磊的语气简洁有力。本来他不想插手管别人的家务事,可是此时的邱履文完全不可理喻,他若一味的想走,恐怕会引起更大的冲突。
“冷静点?实在太好笑了,你们这对狗男女,我被你们戴了绿帽子,你还叫我冷静!?难道还要我在一旁看你们亲热的样子,这样你们才能称心如意吗?”
邱履文转过身慢慢走到湘君面前。“林湘君,没想到你是这种女人,我们婚都还没离,你就急着在大街上跟他搂搂抱抱,还带回家来!你还有没有把我放在你的眼里,还是你们之间老早就有了奸情?”
“邱履文,是你先有了别的女人,是你先对不起我,你现在凭什么在这里质问我,羞辱我,你还是不是人呀!”湘君用仅存的力气吼出声。
“我不是人,那你是什么!?”邱履文伸出双手,不停的摇着她的双臂,一副要把她吃了的样子。“贱女人!枉费过去我对你的一片情意,没想到你是这样回报我。”
唐磊见状,顾不得其他,一个箭步跨前,双手一挥打掉了邱履文的双手,将湘君护在身后。
“我不想介入你们的家务事,但现在湘君人不舒服,你可不可以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唐磊的气势让矮他半个头的邱履文却步了下。
“你……你别以为你人高马大我就怕你,我不吃你这套,台湾是有法律的地方,我警告你别乱来。”邱履文气得火冒三丈,但要他真的出手,他还没那个胆子。从小到大,他这个乖乖仔还没有跟别人打过架。
“你也知道台湾是有法律的,那么就请你自重,否则我只好报警处理,让清官来断你们的家务事。”唐磊料定邱履文怕警察的心态,想必他不会再闹下去,这种有碍名誉的事,要是曝光上报,邱履文必定颜面尽失,饭碗也会难保。
“老婆是我的,我爱怎样就怎样你管得着吗?况且你也没有权利介入我的家务事,你最好滚到一边去。”邱履文很识相的,气焰小了一些。
唐磊挪了挪身体,双眼仍紧盯着邱履文不放,怕他再出手伤害湘君。
“邱履文你闹够了没?我好累,我不想再解释,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随便你,反正我们都已经要离婚了,夫妻间的情义也早就断绝了,你现在再来计较这些,再来讨伐我的行为又有何意义呢?你扪心自问,难道你不要你外边的女人及孩子?”哀莫大于心死,她含着泪,再也没有力气争辩。
“原本我是带着一颗愧疚的心想来请求你的原谅,希望能将你的伤害减到最低,没想到我却从一个罪人变成一个好人,刚好成就了你的一段好事。”邱履文从上衣的口袋中拿出一张支票,往湘君的身上仍去。支票缓缓地飘过她的眼前,落在她的膝盖上。“这是你要的三百万,拿去,马上跟你的男人滚离我的视线,从此我们之间就再无任何瓜葛了。”
看着眼前的支票—她将它收进口袋,任泪水无声无息的淌下。这就是她倾所有青春年华所爱恋的人,这样的无情无义,当年的执着却换来如今这样不明不白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