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角扬得更高了,转过眼却瞧见侍从一副吃惊的模样看着他,那种表情——“你该不会以为我想连那小女孩也一并要了吧?”多个妻妾对他来说根本无所谓,只是这侍从干吗一副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的表情?啧!真是想不出这些年来这家伙是怎么跟着他的,以前他风流的时候也没有看到这家伙露出这般表情来呀。“想说什么就说,用不着对我摆出这副样子来!”
侍从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道:“封三小姐今年才十五岁。”
“十五岁已经到了可以嫁人的年纪。”他轻嗤,难不成他在他的侍从眼里是个连小孩子都不放过的摧花婬魔?真是抬举他了!
侍从似乎还要说什么,却又紧紧闭了嘴,但眼神却在谴责他。可是,他似乎还什么都没对那小女孩做呢。当然,如果必要的话,他也并不会因为封三小姐还是小女孩就放过她的。他挑了挑眉,如果到了那个时候,他的侍从又会拿什么表情看他呢?似乎很有趣。
扬起一抹笑,他不再说什么。他从不在乎自己是坏人,也承认自己是。这样,比较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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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儿,你二姐要嫁人了,你听说了吗?”封家二夫人一边做着刺绣活,一边跟女儿说话,“听说对方是一个颇有名气的织造商,而且是这次例会的风头人物。不少商会的头头都极为看好他,说他年纪轻轻前途无量,你二姐还真是有眼光。”
封晚晴早在听了第一句话时;就已经震惊过度以致哑口无言了。她不过是在府里玩了一下午,怎么一回来就都变了样了?
二姐居然要嫁人了?该不会就是中午时她在书库见到的那个男人吧?他的手脚真快。
“他做了封府的乘龙快婿,自然更有前途了。”封晚晴好容易才回过神来,没什么好气地说。
封府向来是本省丝织行的龙头,那男人的居心真是再明显不过了。可她气恼的是二姐,二姐居然就这么一头栽进去了!笨啊!
“话也不能这么说,他自己要是没有真材实料,别人就是想帮扶他都扶不起来的。再说,连你爹爹都对他赞不绝口,你想,这还错得了吗?”
“商业上的才能暂且不说,爹爹既然见过这个人,觉得他品性如何?”
“不错啊,他为人谦恭有礼,对你二姐也是情深意重。”
“慢着!”自己和娘是不是在说同一个人啊?封晚晴直犯嘀咕,“是二姐向爹爹提出来的吗?”
“这倒不是,是那人对你二姐一见倾心,所以就向你爹爹提亲。”
就说嘛,不对,还是不对。“爹爹就这样答应了?以前那么多上门给二姐提亲的人,爹爹都拒绝了,凭什么这一次爹爹就那么快答应?”
“这可是你二姐亲自点头答应的,要不我干吗说你二姐好眼力?”封家二夫人看着女儿,不晓得她干吗那么大惊小敝。
事情还是绕回原点了。封晚晴瘫在椅子上,提不起劲来。那个男人还真会装啊,谦恭有礼?情深意重?伪君子!
“听说那人长得可俊着呢,府里的丫头个个迷他迷得跟什么一样。”封家二夫人兀自唠叨着,也不管女儿有没有在听。
“是啊,是啊。他还颠倒众生呢!”一群不长眼睛的笨女人!
封家二夫人好笑地看着女儿,道:“说了大半天的,你到底在跟谁怄气啊?”
“说了你也不懂。”封晚晴懒散地玩着手指,却在听见下一句话整个人直跳起来,险些掉到地上去。
“婚期就定在一个月后,日子也都挑好了——晚儿,小心点,都那么大的人了,不要总是慌里慌张的,唉。”
“完了,完了,”封晚晴嘟囔着,“二姐又不是赶着去投胎,想嫁人也不用那么急吧。”
“瞧你说的什么话。这可是你二姐大喜的日子,你可别冲撞了,小心你二姐怨你一辈子。”
“知道了,知道了。我去给他们贺喜还不成吗?”
“小心说话。”封家二夫人还是不放心,再次叮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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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束菊的闺房内。
“你真的要嫁给那个男的?”封晚晴无力地坐在椅子上,最后一次问道。说得她口都冒烟了,二姐却还是一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模样,早知道她也不用费这么多口水了。
“没错,你不用再说什么了。”封束菊坚决地回答。她还是穿着白天那件绣有菊花的衣裳,长裙曳地、风姿绰约,的确不负封府第一美人之称。
“就算那个男人根本不是真心对你?”封晚晴不死心地迫问。
“那又怎样?”封束菊平静地道,“只要我能在他身边,我就觉得幸福了。”她当然知道这男人对她的好是出于什么目的,因为他甚至没有费心去掩饰他的心思。但,她还是离不开他。
封晚晴哑然,不懂二姐怎么可以说得那么平淡,而神情却又是那么坚决。她明明已经知道了他是——
“你不怕他日后冷落你?”自幼生长在府里,封晚晴见多了深宅大院里的怨妇故事,难道二姐不怕自己也成为其中的一员?
“以后的事哪能想那么多?”封束菊微晒,道:“抓住眼前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也对。”封晚晴不觉点头,但是,还是忍不住哼了一声,“自己选的路,就要自己负责到底,以后可别哭着回来诉苦。”
“那怎么可能?”封束菊不相信自己会落到这种地步,就算会,她也不可能回来让人看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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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三天,便是封府二小姐的大喜之日。
闻风而来的亲朋好友,从一个月前便络绎不绝。每天封府大门前只见车水马龙,盛况空前,上上下下,无不喜气洋洋。若说有人不满这婚事,也只有封府三小姐封晚晴了。别人看她板着一张脸,只道她姐妹情深、舍不得二姐出嫁,谁晓得她是别有心思呢。这些天来,封晚晴几乎跟二姐见不着面,试衣裳啦,挑选首饰啦,一大堆人围着二姐,封晚晴根本懒得去凑热闹,反正该说的话也都说完了,是好是歹都是二姐自己的事了。
晚晴无聊地蹲在地上,看着蚂蚁急急忙忙地跑过来又跑过去,不是像极了这些天进进出出的人吗?封晚晴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人啊,其实并不比蚂蚁高明多少。
“什么事这么好笑?”一个声音从身后冷不防地传来,吓得她猛一抬头,身子一仰便向后倒去。晚晴还以为要掉到地上去了,但她的整个身子却落入一双大手里,凭着晚晴的直觉,这是一个男人。一时,封晚晴连身子都僵了。
“你这叫‘投怀送抱’吗?”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听得出几丝戏谑的口吻,“或者叫‘投怀送背’更合适些?”
可恶!封晚晴用力地挣扎了一下,想离开这种尴尬境地,却反而被那男人抱得更紧了一些。他的嘴就在她脖子后面,呼出的热气拂在她脖子上,痒痒的,她却一动也不敢动。
“嘘,别动,小女孩。你不知道男人都是很容易冲动的吗?你这个姿势可是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的哦。”男人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似乎存心在逗弄她。
经他一提,封晚晴才发现自己几乎整个人坐在那男人怀里,实在是太——太不合礼数了,她气愤地低叫:“放开我。”她甚至不敢喊得太大声,怕把别人引来,瞧见她这副样子。
那男人却充耳不闻。晚晴的脖子上忽然传来一阵麻痒湿濡的感觉,让她整个人差点跳起来,那男人居然在舌忝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