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和你是一样的?两个相爱的人,本来就是相互牵挂、思念的心连在一起,那何不一起
辈同承担、分享所拥有的喜悦和泪水呢?”方爸轻拍他的背,希望他长篇大论晓以大义的口
舌能唤回儿子心底深处那份沉痛的爱。
至刚心绪一阵翻乱,那股压抑在内心深处的爱,在翻腾中时起时落。
***
宣岑在这后山部落的采访已十天了,她喜欢上这里的幽静,清净无尘的清新空气。
罢来到这个村落时,在山地孩子的脸上,捕捉到大而清亮的眼睛,对著她好奇的眨呀眨
的看著。在教会牧师的解说下,才知外地人很少到这个后山部落。
这些天穿梭在一片竹林中,和邻长、牧师、随行的同事到部落下方,他们对简朴的竹子
屋感到好奇,对这里的村民物质生活匮乏咋舌,太落后了;他们听著部落的长者回忆著他们
在深山中,和日本人周旋打战,不为什么,只是一个信念,保护祖先留下来的土地和家园。
当谈到族群文化时,老者感慨的落泪,带著泪光的眼,述说著日益变迁的社会和已失去的传
统文化,部落的年轻男女,已不再安于住在这一片深山森林中。
在回教会的路程中,牧师和邻长也感慨原住民在社会利益和金钱抬头下,为求生存远离
家乡,到繁华都市打拚,却没有可以立足的地方。在部落中看到的中年男女,大部分都是承
受不住折磨和社会压力的冲击才回乡的。
宣岑不由得流露出感叹和无奈,想著往后的采访,她又会采访到什么样的族群心理呢?
他们回到教会。牧师太太出来迎接他们。
“关小姐,有访客。”牧师太太说著。
访客?在深山中。
“他在你房间等著。”她说著,然后离开。
“宣岑,不会是总编不放心,亲自上山来了吧?”负责摄影的侯敏勇朝她眨眼,笑著
说。
“去你的。好啦!你们先去吃饭,我去看看是谁?”宣岑轻啐道。
宣岑离开他们后,到教会后面的一排房子,是供给访山的旅客住宿用的。
他们暂时住宿在这里。
在推开房间门时,她还是想不出来,有谁会跑到这里找她?她推开了门。
咦——?没人?她正纳闷之际,在桌子上看到一个随身听,旁边放著一卷录音带。
谁会跟她玩这种躲猫猫的游戏?录音带是卷空白带,要我听听是谁吧?宣岑怀著一颗好
奇的心,将录音带放进随身听卡带匣内,按下Pla?”的按键,录音带开始旋转了,她耐心
地等著。
“宣岑……”声音突然出现了。
她有片刻是脑子一片空白,瞪著录音带继续转动,她心脏停止跳动,无法思想,她惊自
己的眼泪一颗颗落下滑下面颊,在心中一遍遍嘶喊著:至刚、至刚……
她将录音带重新播放,她方才没听到他前面的话语:
宣岑……千愁万绪,我不知要如何面对你?想著你会再给我机会吗?会再爱我吗?下面
这首歌是锺镇涛、章蓉舫夫妇合唱的一首歌:“我的世界只有你最懂”——
春也无所求冬也无所求
春来冬去只为编一个暖暖的理由
日也无所求暮也无所求
日出日落只为点一盏不灭的梦
山也无所求海也无所求
山盟海誓都化作一阵熟悉的春风
我的世界只有你最懂
“宣岑,听完这首歌,你愿到我的世界里来吗?”当录音带放完这最后一句时,至刚从
外面进来了。
他重复著那句话:“你愿到我的世界里来吗?”声音有著颤抖、期待和脆弱、不安的,
神情是激动的表露无遗,害怕伤害已毁灭她心中的爱。
“噢……至刚!”她抬起头,双眼蒙上了泪雾!她立即投入至刚的怀里,“我愿意……
我愿意……”充满感情的。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让你哭了。宣岑,我真的是太爱你了,放开你是多么地不愿
和心痛……”近乎痛苦的表情,他圈进怀里的人儿,被他紧紧嵌进他的胸膛他的心口上。
宣岑抗议地捶打他,“你敢再放开我,我不会一直等你,我会再敞开心接受别的男人
“不准、不准,你是我的,你属于我的世界,我的世界不能没有你,没有你我不知怎么
饼?”他捧起她的脸,用他的专注、柔情,注入浓郁深情的眸光凝睇著,望进那楚楚动人的
泪光。
他们的拥抱和亲吻里有著深情、谅解,缠绵的诉说著两颗心梦相连,此情此心此爱永不
渝。
“老大!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至中满脸诧异的看著至刚走进厨房。老是像一阵风,来
得突然去时踪踩影。
“嗨!爸、妈早。”至刚俯身,在妈妈颊上亲了一下。
方母受宠若惊地模著脸颊,盯著他神采飞扬、满脸笑容、春风得意的样子。
季翔突然瞪大了眼,一脸惊骇的盯著他身上的衣服,“你穿西装——”
“耶——”每个人不得不看向他。除了方爸老神在在的躲在报纸后面,乐不可支的窃笑
著。
“你……这么正式,要去哪里?”看他穿得如此慎重,他们是永远也猜不透至刚的心
思。
这时愉悦的门铃声响起。
至刚走出厨房。他们也跟出去进了客厅。
采菲从门外抱著一大束花进客厅。
至刚见状,从她手中取饼花束。
“耶——你今天不一样喔!花店罗妈妈说花是你订的。会佳人吗?”采菲上下打量他,
穿西装打领带,他——方至刚,除了克亚和天羽结婚那天见他穿过,这可是罕见哪!
至刚又做了他平生不可能会做的举动——吻别的女人,他给采菲一个响亮的吻,“况福
我吧!”冲她一笑。
“老大,你还没说你要去哪里?”至中快被他憋死了。
“去宣岑家,向她妈妈要她。”至刚给他们一个灿烂的笑容,在他们尚未从震惊中恢复
时,已离开家了。
“老大,等我一下,我也要去!”至中冲出客厅到大门时,车子已驶出外面了。
“这是真的吗?他要去……”方母是太兴奋过头了,喜悦之泪水顿时闪烁在眼眶中。
“快,打电话给女乃女乃……。”突然想起疼爱孙子、盼望孙子成婚的婆婆——他们的女乃
女乃,接到喜讯后不知会是如何的高兴?
方家客厅是你一嘴、我一言的报告著,充满喜气洋溢著欢愉的笑声。
***
宣岑已是第三次看著墙上的时钟。她早已打扮好,特地穿了长裙,表现她淑女的一面。
“姊,你今天——今人惊鸿一瞥,眼睛不忍离去。”宣平说著。
“爱说笑,我本来就天生丽质。”宣岑被他一看,有些紧张了起来,眼睛又飘向墙面。
“二姊,你已是第四次看著时钟了。有客人要来吗?”宣洵看著她,疑惑地问道。
惟婕朝宣岑询问的一眼。她只是笑了笑。
怎么两个星期没见,就换了一种今人难以形容的美丽?
惟婕困惑的凝视著她。
宣岑望向妈妈,带著紧张窘迫不安的说著:“妈,我想说……呃……你要有心理准备,
等会儿有人来拜访你。”两眼闪烁著。
“谁?”关母看著她娇羞的神态,不由得提高警觉了起来。
“至刚。”她说著时,眼中有著款款柔情和浓情。
竟然没有半点惊愕声,他们只是看著她。
必母找到声音。“他来干什么?”半是不悦、半是逗弄的揪著她。
“妈!求你……”宣岑惊慌了起来,哀求著。
“我是问他要来干什么?又没说要轰他出去。”关母看她一脸愁容,不忍心了,促狭的
笑著,调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