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岑看看墙上的钟,十一点十分。惟婕从医院回来了吗?惟婕也是瞒著妈妈出去的,她
说不想再增加干妈的心烦,等至中痊愈出院后再行禀告。
宣岑知道,妈妈一定会反对惟婕和一个刑警来往,如果让她知道至中中枪躺在医院,是
说什么都会反对的。
楼上突然传来重物掉落地上的铿锵声。
他们都受惊的吓了一跳。没有声音了?是惟婕回来了?宣岑想著。
“宣岑,你去看看惟婕,什么东西倒下来了?”关母说著。她不知道惟婕不在家。
“噢!好。”宣岑应声答道。怎么没听见车子的声音?惟婕现在都是由至中的同事王光
雄护送回来的。
她走出大门站在公寓门口。咦?门怎么没顺手关上呢?太粗心大意了,等会儿说说惟婕
懊注意门户安全。
她上了楼,按了电铃。等了一会儿还是没开门。
“惟婕,开门哪!是我宣岑。妈妈要我上来,看看什么东西倒下来了?”
可能在洗澡吗?听不到电铃声?
她正要离开时,门打开了。她推开门进去。
“原来你回来了,我……”边说著,忽地,一个冰冷的手套从她身后堵住她的嘴,抓住
她的手臂,她惊恐的瞪著眼前的人,不——两个歹徒。门在身后重重关上了。
“现在怎么处置这个女的?东西没找到。”瘦高的歹徒说著。宣岑眼前的歹徒,手上晃
著一把短刀。
“东西没得手,就被这女的撞见,我们的脸被她看见了。老板不会高兴我们再杀掉一个
人的。”身后的歹徒说著,声音透者惊慌。将她押进客厅。
“已经杀了一个,不,还有那只狗,如果警方没悬赏找寻那只狗,它倒是一条可以赚钱
的狗。好了,好了,都干下去了,还在乎杀几个!做掉她——”他发出阴险的笑容,缓缓走
近她。
不——她不能死啊!宣岑惊骇的摇晃著头,扭动被扣住的手臂。她想张口喊叫,却被那
只手套紧紧捂住。她慌得既是害怕,又不甘就这么任人宰割,无助又愤怒……
“让我瞧瞧。”他拍掉同夥的手套,说著。抬起她的下巴,“长得其漂亮,可惜呀!红
颜美人多薄命,不过……在你死前,让你先□□天堂极乐世界的滋味,你会死无遗憾的。”
猥琐的言词,色迷迷的眼神。
“不!”宣岑用尽最大的力气,扯开嗓门叫著,同时踢他的要害,趁身后的歹徒方才放
松她手臂时,拿起几上的花瓶朝他扔掷,她冲向玄关,离门口两步之差。
这时宣平的喊声在门外响起,“二姊!吧姊!”
宣岑心中一阵大喜,大叫了起来:“宣平,去报警!”她已拉开里面第一扇门,看见铁
门外的宣平,但她身后腰侧一阵刺痛,抓著门把的手颓然的松开了。
持刀的歹徒揪著她的头发,将她的身体旋向他面对著,口中骂著:“臭姨子,你会后悔
的!”狠狠的又再刺进去,再拔出来,又再一刀,杀得眼红了。
“宣平,快……快逃……”宣岑孱弱的声音唤著,她此刻悬念的是宣平的安危,她的眼
睛缓缓闭上,剧痛蔓延,侵袭她的感官知觉……
宣平当场愣住了,“二姊!”他眼睁睁看著二姊的面容顿时失去血色,虚弱的呼喊著要
他快逃,看著持刀的歹徒一刀、两刀刺著。
“还不快抓那个小子。”持刀的歹徒朝同夥命令吆喝。
当门打开时,宣平拔腿就跑,高喊著救命,冲下楼时再次放声大叫,“救命呀!杀人
哪!”
他的呼救声,引来楼下的邻居开窗探头张望。
必母一听到宣平的凄厉叫声,心知不妙的匆匆跑出大门,宣洵、宣玉也闻声从房间跑出
来。
两个歹徒见情势不妙,将宣岑抛下,冲下楼夺门跑出来,冲出人群,慌张逃逸。
“抓住他们!”宣平在后面追著边喊著。
但他们拦了一辆计程车,上了车逃逸无踪。
宣平飞快地冲上二楼,“二姊!”见宣岑倒卧在门口。“快来人哪!”呼叫著,将姊姊
抱了起来。
必母一听到宣平的哭喊声,心脏急遽加快的,当看到满身是血的宣岑,“我的天!宣
岑……”已是老泪纵横的哭喊起来。
“二姊!”宣洵哇的哭了起来。
“宣岑……”宣玉不敢相信的泪流满腮,喃喃自语著。
“快送到医院急救。”有人恢复镇静的高喊著。
围观的人纷纷让路,让宣平抱她下来。
惟婕从车上下来,疾步冲向围堵在公寓门口的人群。
王光雄也下了车,一探究竟。
当宣平抱著宣岑出来,惟婕惊叫了一声。“宣岑!宣平,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有歹徒闯进你的公寓,二姊她……”宣平噙著泪泣不成声。
“快。快送她到医院去。赵律师,麻烦你报警。”光雄催促宣平上车,又叮嘱惟婕该做
的事。
必母和宣洵上了车,随他们到医院。
***
宣岑被送进离家不远的医院急救中。
直到凌晨接近一点时才动完手术,已送至加护病房。
扁雄一直待在医院,取得医生开的证明,他才离开回到警局报告,连同宣平在医院讲述
的发生原因和经过情形,做一个简易的笔录,一并交给警局。
包深入的案发情形,还有待关宣岑清醒后再做笔录。
他去了警局后又到医院找至中,告诉他又一起事件发生。
“关宣岑?我的天!她人现在怎么样了?”至中的伤口因这一激动痛了起来,他闷哼的
咬著牙。
“她身中四刀,有两刀刺得很深,是要害。歹徒欲置她于死地,因她和她弟弟都看见他
们的脸孔,他们才出此下策。”光雄说著。他知道关宣岑是至刚的女友。
“该死!”至中无助的呐喊著。万一宣岑她……大哥他会痛不欲生的,他看得出来他们
两人非常深爱著对方。
对!叫大哥回来,赛车比赛固然重要,但有什么比失去心爱的人更痛持的呢?
“光雄,你请关宣平到警局指认了吗?”至中说著。
“我已请他明天到警局一趟,如果是有前科的歹徒,应该会指认出来。”光雄说道,突
然想到在现场做例行检查时的一些疑点。“对了,根据现场的情况和财物并无损失来看,我
的推测是——歹徒在翻找某个特定物,在进行时被关宣岑撞见了。”
“你的意思是,惟婕在家中有他们要的东西?”至中大胆推理假设。他们是观察惟婕的
行踪许久,发现到她这些天的晚归,才想出闯空门的计谋来。“惟婕的人呢?”他难以想像
若是惟婕闯进去,那她的下场会是和宣岑一样,他起了一阵战栗。
“在医院陪她干妈。”光雄说著。他离开时,在医院急诊室的入口处碰见她。
“麻烦告诉组长,多派些人保护关家的安全。”至中担心歹徒会折返。
“我会的。好了,我要回去了,有什么重大发现,再告诉你。”光雄说著,然后离开。
第二天,至中打了国际电话给在澳洲的至刚,但他已外出,直到下午时才找到他。
“老大,放下赛车的事,宣岑正在危急中……”至中急切的说著。
“老二,你别吓我。宣岑发生了什么事?”一听到宣岑危急,至刚心焦如焚的不安著。
“昨晚歹徒闯入惟婕屋中,被宣岑撞见了,她身中四刀,两刀是要害,已动完手术……
仍在加护病房观察,尚未清醒……”至中将大略情形叙述一遍。
“宣岑……”在一端的至刚痛苦的闭著眼睛,张开眼睛时闪著泪光,“惟婕……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