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这么神□?”克亚挑眉看她,似乎很慎重。
“帮我安排和季翔同一团的潜水旅游团。”她说道。
“你又不会潜水,而且你对海有恐惧症。”
“哥,帮帮我,除此以外,我没有别的方法可以靠近季翔。”宋菲情急的月兑口而出。
克亚不解的看她。“说清楚点。”天羽常说他是慢半拍型的。
“你是假装的,还是真的不懂嘛?哥,我爱季翔,但是他就要离开了,被别的女人抢走
了……”采菲急的眼泪掉下来。
克亚还是第一次看到采菲在人前哭,那她一定是很认真的。只是……季翔他要离开,去
哪儿?他知道有个女潜水员和他走得很近。
“季翔知不知道你爱他?”克亚将惊骇收敛住说道。
采菲摇头,一脸哭丧的表情。将昨晚在PUB里阿堂说的话告诉克亚听,以及她发现自
己的感情时的惊慌。
“宋非,你这是何苦?直接问季翔的心意,不是比较快。”
“不要——如果他知道会困扰他的,我不要他的怜悯……而且会伤害苏媚的。”内心的
失落感,竟是一片酸楚。
“告诉我,你要如何靠近季翔?”做哥哥的只能顺她心意,帮她完成了。
“帮我找潜水社团。不,不要在季翔的地方,我怕他看见我害怕、颤抖的样子,他会不
让我学的。哥,我的心愿只有一个,能和季翔共同分享潜水乐趣,亲自体验他的海洋世界之
梦。”采菲眼中出现他叙述海洋时的模样。
克亚被她这番话感动了。他将采菲搂进怀中,疼惜她的痴情深爱,他从不知道她这么多
情脆弱,似乎也才真正了解这个妹妹。他有些后悔让季翔太靠近她,但男女感情之事又有谁
能预料的呢?
第六章
“宣洵,你去问你二姊,电话讲完了没有?”关母催促著说。眼睛望向紧闭的房间。
“不用叫她,再五分钟她就会收线的啦!”宣洵这半个月来观察出来的,可以做个纪录
表了。
惟婕眼中含著笑意。她撇撇唇,忍住欲笑出来的冲动。
宣岑一头栽进爱情里,著实让她不可思议,也不敢相信爱情力量的伟大。
想到半个月前那个晚上,她的心一阵阵地又莫名的抽痛了起来。她已有半个月没见到至
中了。
“干妈,我吃饱了。我要先走了。”惟婕起身收抬餐盘。
必母抬眼关心地看她一副苦丧的脸。再望向房间那一头的宣岑。
惟婕一走,关母立刻问宣洵和宣平。
“你们知道她们最近发生什么事了?”关母一直在育幼院,及为潘老先生的丧事两边
忙。
“二姊她前些天突然要我教她烹饪,她从我这边学六道菜了。”宣平还记得他是一脸惊
愕的瞪著她。从不碰厨房的大女人主义者,竟会穿戴起围裙,一副洗手作羹汤的家庭主妇模
样,当然他收到了高额的烹饪费。
“早上七点二十分准时电话报到,晚上十点电话就消失得无踪影。”宣洵说后面那一句
是埋怨发牢骚的语气。看著那扇门,自语说著:“五、四、三、二、一——开,出来了。”
宣岑出来时,迎上他们的三双眼睛。
***
随著日子一天天流逝,惟婕一颗心愈来愈悬念至中的人,及他说话的幽默有趣,她的情
绪也变得烦躁焦虑。
盯著电话,好几次都想拿起电话打给至中。她想找他的话,也可以藉潘老先生的案情和
吉斯的下落,就可以名正言顺谈话,或者见个面。她不禁想著是自己的断然拒绝,使他不愿
再和她见面的。
她看著手中的案子,一点思绪也没有。
大概是她的沉吟声和叹气声太大了,引来程伟的侧目和询问。
“好久没看到方至中了。”的确是没再见到他到事务所闲坐瞎聊,也不知那桩伪装自杀
的谋杀案侦破了没有?
惟婕瞪他一眼。他是哪壶不开偏提哪壶。“他是刑事人员。”没好气的提醒他至中的身
分。
“干嘛?一张漂亮的脸气成这样。”程伟说著,细细打量她。看向她桌上的案子,“小
姐,你的诉讼书状怎么还是一片空白?”这是他交给她的一件诉讼案件。
“对不起!我的委任书也还没写。”惟婕根本无心接案子。
程伟目不转睛的审视研究她。“你……是不是和方至中有关?”
“别瞎猜,好不好?”她不安焦躁地抗议。
程伟偏不死心,他记得两年前,他也是出现过类似的情形。“爱上方至中了?对不
对?”
她气得瞪他。“你见鬼?”激动的站起来。
程伟眉毛挑得老高。“要不要我打电话……”
“你敢——”惟婕冲向他,压著电话。
“我是要打电话给王品官,要他委任其他人。”程伟也被她气的激怒了。“你到底有什
么毛病?心飘到别处,就请个假算了。”口不择言地谴责道。
一向从不在办公室闹女性情绪:哭,使她眼眶泛满了盈盈泪水。
“惟婕?”程伟惊骇地瞪著她的眼泪。
惟婕发觉自己的失态,转过身头抬得高高的,拚命眨掉眼眶里的泪水。走向座位,在皮
包内胡乱找著,可以擦眼泪的面纸或是手帕。她掏出手帕,这一掏让她悲从中来。她真希望
能找个地方好好痛哭一场,把内心的“郁卒”排掉。
程伟悄悄的离开办公室,他不喜欢和内心脆弱、又复杂的女性同处一室。男人从来没有
学会如何应付这种棘手的眼泪问题,尤其是和感情有关的事。
***
至中,接到报案的电话,立刻赶去现场处理。
当他回警局带回消息时,莫不振奋全体同事的心,更有信心能侦破潘老先生的案子。
只是吉斯死了,虽然它的死已能断定确实有凶手,但他不知这则消息该不该告诉惟婕?
他多久没见到她了?
白天的案子不断发生,却也减缓对她的思念,只是夜晚相思难熬,烟是一根接一根的
吸,妈妈已在抗议了。
“要出去?找那位女律师?我以为你们吹了呢!”光雄只是猜测,一直没问他。
至中笑了笑。好吧!去找惟婕。至少他有藉口看看她。他在心里叹著气,不得不承认了
内心无可言喻的挫折感和失落感,起初被她著实的一记封杀,内心滋咪是索然无味的。一天
天的日子过去,怅然的回味著短暂的相处时光,竟是酸甜苦辣都搅和在他心头了。
怀著忐忑不安、七上八下的心,不知见到她会是怎样的情景。他推开车门下车,一步一
步爬上阶梯。
至中从洁净的玻璃门外看见她了。
惟婕正从方才的思绪中找到自我,她这些天来,让另一个惟婕控制主宰她的感情,投人
太多私人的感情。身为一个律师,是不该让自己的七情六欲影响到委托人委任的事件,会让
委托人觉得没有信心,而且也失去客户的信任态度。
“嗨!惟婕。”至中已推门进来,走向她。
惟婕从文案中猛然抬起头,天——他竟在她已收拾好苦恼郁闷的情绪时出现了。
半个月的望穿秋水,霎时全转化为一股怒气,抑制不住的月兑口骂著:“你为什么偏在这
蚌时候出现?你把我的心绪又搞乱了。”激奋的站起来。
“对不起!我没想到会打扰你。”至中全身一颤,霎时顿挫了起来,他不该走这一趟
的,徒增难堪。“我想告诉你吉斯已有下落,但很不幸地它已遭人毒杀。这是它的验尸报
版。”他从口袋掏出一张文件,放在她桌上。再深深地看她,贪婪地记忆著她的容颜。
“再联络。”他是不会再见到她了。他已转过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