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个如果,揣测她的情况。
一下飞机,他叫了车直奔医院。
在医院的服务台,他询问着她的情形。但护士小姐显然对他有质疑,没有告诉他什么,
无助的愤怒、焦虑不安在他心中交缠。
树森在极端的挫折与折磨下,他拨了电话给白正鹏——白氏企业总裁,白蔷,也是于薇
的祖父。他只能求助他了。
在经过秘书的通报下,树森听到长者威严的声音,他认出是白正鹏的声音。他这回才觉
得自己太贸然了,沉重且紧张的等候着。
“白先生,你好,我是蓝树森……”但他下面的话,硬生生的被打断了。
“我记得你,蓝树森。你也接到蔷儿发生车祸事故的消息吗?”
他记得自己,树森颇为讶异。“是的。我人在香港,正在医院外面。”
“为以防万一,交代医院的人封锁消息,安全人员二十四小时守卫,防止记者和歹徒潜
入。”
树森听出他语气的沉重。“我可以见她吗?”不知道会不会答应他的请求?
“你找一位卫医生,他会让你进去的。”
“谢谢……于薇她月兑离危险期了吗?”他的语气稍嫌急切。
“你自己看看吧!蓝树森,蔷儿会很高兴你来看她。待会儿见了。”说完,电话挂断
了。
树森没有浪费心思花在思考和白正鹏的简短谈话,虽然有些愕然诧异,但他没有心情思
索。他一心一意只想看见她,看她完好如初。
树森再次回到服务台,询问那名护士可以在哪里找到卫医生,她的态度马上改变,亲自
领着他见卫医生。
卫医生告诉他于薇受伤不轻,头部轻微脑震汤,手臂肩膀和锁骨骨折,那是因为冲撞的
力量将她震得头部撞上挡风玻璃,虽然系上安全带,仍将她撞向驾驶盘上,胸部有轻微的淤
血。
她已从加护病房移至普通病房。
树森随着他走向衣间病房,和两位各站在病房外守卫的安全人员打了招呼。
他们进去了。
树森走近病床前,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人儿。“于薇——”声音沙哑的轻轻唤着她。他坐
在床沿,伸出椅只手,轻轻碰触她因撞击而肿胀的脸,青的青、紫的紫;还有一些伤口,似
破碎玻璃割伤的,他的眼睛触及她缠着绷带的双眼和头部。他望向卫医生,询问的眼光。
“她的头部受到撞击,靠近右眼太阳穴附近有一道很深的伤口。稍早,她醒来时,说看
不见东西,头痛得厉害,我们请了眼科大夫替她诊断,目前她暂时看不见东西。”卫医生语
气里有着一丝不安。
“暂时性?你确定不会因而永久失明?”树森心中一阵抽痛。他极力克制自己的不安焦
虑。失明?不——,上天不能对她如此残忍。
卫医生耐心的安抚他,“我看过病历表,她是眼内组织肿伤引起的,得依她的肿伤消退
快慢情形而视,她会恢复的,只是暂时性的。”语气中是自责的,身为一个医生不能让外露
的感情影响病患或者是家属。
“她知道这种情形?”树森想知道她是否会对自己的看不见东西感到害怕、惊慌失措。
“我们解释过这种情形,她接受了。”
“她很勇敢,一点也不惊慌?”他不知道她何时变得如此坚强,他以为她会崩溃的。
卫医生读出他眼底的骇怕,心不在焉的拍拍他的肩,“是啊!她醒来会高兴听见你的声
订,她很快会复元的,爱情的力量胜过一切。”
“不,你……”树森想反驳他的话,但被开门的声音打断了。他转过头看来人。
白正鹏走向他们。卫医生有事先行退出病房。
“蓝树森。好久不见了。”白正鹏依然记得他,其实不为什么,虽然已是年近八旬的老
人,但他的眼睛可是看得非常犀利,他知道蔷儿和蓝树森之间一定有着什么,一对男女,除
了爱情,还会发生什么事?
“是,白先生。”白氏企业的领袖老者,依然是硬朗,给人肃然起敬的威严感。
“听说你离开警界了。”且他也知道为什么辞职的原因?
“是的,现在我和朋友合夥开了一家徵信公司。”树森没想到他知道自己的事。
“还是不月兑刑警本色。但至少能随心所欲,不受束缚的选择,查与不查、接不接案
子。”白正鹏没有明白点破他以前受到压力的障碍。
树森紧绷的脸上明显的放松不少,更教他惊讶的是他们能如此轻松的话家常。
白蔷虚弱地想要从黑暗中醒来,她的耳朵传入谈话的声音;伴随着间歇性的头痛,使她
听不太清楚,她听得出一个是她爷爷的声音,另一个声音是低沉的,依稀有一点熟悉,却一
时想不起来,似乎好遥远……。她的头转向声音来源处,想看清楚,但她看见的是一片黑
睹,她才记起她暂时不能看见东西了,医生早先已解释过原因了。她抬起手碰触缠绕在眼上
的绷带。
“爷爷?”她唤着爷爷,忍着手臂和锁骨上的痛楚,她强自坐起来。
“蔷儿,你醒来了?别乱动。”正鹏的手按在她肩上,阻止她的动作。
“是卫伯伯吗?”她意识到有人站在她眼前。
“不是的,蔷儿,你会高兴见到他的。”正鹏拍拍她的手,离开她,朝树森说着:“你
们谈谈,你们一定有许多话要说。”不等树森有所反应,走向门口,打开门走出去。
“爷爷——”她有些惊慌,然后听到关门声。头转向爷爷刚才和对方说话的方向,“是
谁站在那里?”
树森的喉咙发紧,竟有些害怕她认不出他的声音来。他坐在床沿,正对着她。“于
薇……你还记得我的声音吗?”
这个声音现在听起来很是接近,且很耳熟,他叫她于薇,莫非是……有如般的低沉
嗓音,唤起了对他的记忆,蓝树森……他在这里?
突然地,热泪涌进眼里,刺痛了她,她的手绞着床单,她怎么也想不到会是在这样的情
形下,再次和他相逢……
“于薇……”树森握起她的手,紧紧包住她的手。
白蔷反手抓着他的手,紧紧的,霎时泪流如泉,滑下脸颊,泣不成声,将绷带浸湿了。
她耳语般轻唤着他。“树森——”“不要……”树森为之动容,轻柔地抬起一只手,轻轻拭
去她不停止的眼泪。
白蔷僵直的一惊,放开他的手,双手掩着脸,声音从指缝中溢出,“不要这样对
我……;你不该来的……。”
“我仍关心你。”树森拉下她的双手握在手掌心里。
她低垂着脸,轻摇着头。“你不会是突然出现的吧?是我爷爷他……”
树森截断她的话。“不是,我真的是关心你的安危来探视你。”
她吸了吸鼻子,抬起头,迎上他注视的目光。“我会好起来的。谢谢你来看我,你可以
走了。”趁她看不到他,她要驱走对他的记忆,就当做是作了一场梦,在梦中出现。
“别这样拒人於千里之外,我是来帮助你的……。”
“不要——,我不要再见到你。”她冲口说了出来,她不能再受伤一次,四年多来,她
受伤的心尚未痊愈。
“你还记恨我,恨我的拒绝,伤害了你。”树森眼中有着畏缩,他当然记得,且时常在
午夜梦回时啃噬着他的心。
“你怎能这么冷静的对我说这些?突然地又出现在我面前……,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你好残忍。”白蔷双手紧握成拳头,对着他嘶吼着。从心底深处呐喊着对他依然的眷恋,怎
奈心中矛盾,对他的那份执着的思慕之心,说什么也不能从她心头上挥之而去;她气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