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
“我……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好吗?”
他们知道,这不是他在下逐客今,他们知道他内心很痛苦,正挣扎着,不让别人看见他
脆弱的一面。
他们关上门后,世刚抱着黎蔷,啜泣出声,充满了泪水的眼眶,迷蒙的看着她的睡脸。
他曾说过不让她受苦、受伤害,他还是让她饱受折磨了。他对她的爱更深、更切了。
黎蔷听到啜泣声,她双眸大睁。“世刚,你……”她看见他泪水滑下面颊,抬起手,但
被他的手握住了,将她拥在心口上。
“别看。”世刚柔声的说着,声音哽住了。
她不该看见他这个样子的,看见他眼中、脸上的痛苦。她明白了,他是为了她的受苦而
靶同身受。
“黎蔷,我爱你。”他捧着她的脸,深情的注视着。
“我也爱你。但我更需要你。”她迎上他深情的眼眸。
深切爱意的拟眸相视,两人不禁相拥而泣,一起流泪,感受生命的可贵。
终曲
在机场,一群群的旅客,满地的行李,嘈杂的声音。大厅里广播着——飞往香港的班机
快要起飞了。
爆俐伶看着来送行的一群人,她不禁热泪盈眶。
“哭什么?又不是不回来了。”芙苓从可恩口袋内,掏出手帕递给她。虽然是短暂的相
处,她们已成了无所不谈的好朋友。
“可恩的手帕?你到底有几条手帕?”俐伶破涕为笑,瞪着芙苓和可恩。
“有人需要的话。”可恩哈哈笑着。
“世刚,好好照顾黎蔷。”俐伶说着。
“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找个男人来爱。”世刚对她已不计前嫌,衷心希望她能找到爱
情归宿。
“我会的。”俐伶挤出一个保证的微笑。
“记得回来参加我们的婚橙。”黎蔷上前拥抱她。
“当然要。我要看最漂亮的新娘。”面对这么完美、善良、宽容的黎蔷,她怎能狠下心
伤害她?躺在医院的日子里,她一遍又一遍的思索、反省着——她的生活是不真实的,空虚
的。因为她的心没有爱,所以她不被人爱着、疼惜着。
俐伶看向她唯一的哥哥和他身边的女人——方逸,宫青云手上抱了个小女孩,她知道小
女孩并不是哥哥的女儿,但他疼爱她,甚至收养她。他和方逸没有结婚且不住在一起,过去
她不明白,他何以要如此对待方逸母子,现在她才想起了和哥哥的谈话,爱是付出、包容、
无私的。他是无怨无悔的爱着方逸。
她走上前,伸出双手,“文旎,让姑姑抱抱,好吗?”她从未抱过她,没想到长这么大
了。
“姑姑要走了,给姑姑抱一下。”青云柔声说着。
文旎眼睛怕生的看俐伶一眼,张开双手,攀着她的颈子,让她抱着,低声喊着:“姑
泵。”
“乖。你几岁了?”俐伶碰碰她的小脸,亲了一下。
“快四岁了。爸爸说我可以上幼稚园了。”女敕稚的童音说得很清晰。
方逸心中,五味杂陈的看这一幕,她没有开口说话。
世刚和可恩互望一眼,有些迷糊了。
“哥,你和方姊回去吧!我知道你有重要的约会,会赶不上的。”俐伶说着,将文旎抱
傍他。
“好吧!那我们先走了。”青云说着,叁人相偕离去。
俐伶看着他们走远,叹了一口气。
“俐伶,她是?”芙苓以为是的,似乎又不是。
俐伶摇头。“他们不是夫妻,我倒希望他们快结婚。”
“他们没有……?可是……”他们诧异的,异口同声说着。
“他们有女儿,是不是?我该怎么长话短说呢?”俐伶在仓卒间,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便播声又再提醒旅客,班机快起飞了。
“没时间了,下次再谈。”她提着随身行李袋,说:“婚礼见了。”她走向候机室,向
他们挥手再见。
在回程车中,黎蔷和芙苓的话题,一直在宫青云和方逸的身上打转。
“我就觉得奇怪,没听说宫青云结婚的事情,突然蹦出太太、孩子来,把我唬住了。”
可恩说着。
“你聋了吗!小女孩喊他爸爸,是他女儿,应该没错的。”芙苓想的是另一种关系。
“你们没见过她吗?”黎蔷指的是方逸。
“完全没印象。”世刚答道。他从未见过她。
“那么美的女人,你们会不认识?很遗憾吧!漏网之鱼,还是个美人呢!”芙苓轻笑一
声,挪揄的口吻。
“不合口味。”可恩一笑。芙苓白他一眼。
“你们看他们,是不是不婚族的?”黎蔷说着。前几天她和王妮聊时听她说的,现在情
侣流行——不婚而同居,有的是只要亲密爱人关系,不要孩子,所谓的“顶客族”。
“不婚族?你从哪里听来的?”世刚皱着眉头。
“别皱眉头,我是要爱情,也要婚姻的传统女性。我是当定了谭太太。你放心了吧!松
一口气吧!”黎蔷手覆上他的手,微微笑着。
“呃……是。”世刚吁了一口气。这些话让他安心多了。
可恩闻言大笑了起来。
世刚从照后镜瞪他一眼。
***
昕承悄悄回台湾了。
他从报纸上看到了,世刚被绑架谋杀未遂的报导。此事件让他觉醒了过来,他得到了一
蚌启示——生命太短暂、太可贵了,它也可以逝去,让幸福化为灰烬,爱情若没有赋予生
命,是什么都捉模不到的。
相思之苦是一种自我折磨,浪费生命,浪费时间。
一下飞机,他找到电话筒,迫不及待的打电话找黎爱。但她不在,是她妈妈接的。
“是你吗?邵昕承。”乃莉觉得他的声音很耳熟。
昕承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是,我是昕承。对不起!”
“你不会忘了今天是星期天!黎爱还在教堂。”
幸好她没看到他尴尬、难为情的表情,他差点忘了今天是星期日,老天!他连日子都不
知怎么算了?
“我去找她。”
乃莉听他的声音很急切,她笑了起来,他刚刚说什么来着:“昕承,你在台湾?”
“伯母,把黎爱嫁给我。”昕承冲口说了出来。连他自己也觉得愕然,不像原来的自
己,但话已月兑口而出了。
“嘎——”乃莉被他的话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呃……我说的不是现在。”天啊!卅一岁的大男人,连话都不会说了。
乃莉听到他舌头打结似的,困难的说着,她笑了起来,“我知道,我知道。我投你一
票。”真可爱的男人。
“呃……谢谢。我会拜访伯父、伯母的。我要赶回台北了……啊!对了,叫黎爱等
我。”然后挂断了。叁分钟到了。
克理从门外进来,就听到乃莉一个人迳自笑着。
“谁的电话?一个人拚命笑。”他说着。
“有人要来提亲。”乃莉走向他,在他身旁坐下来。
克理的眉毛挑了起来。“谁?我们家有适婚期的人吗?”
“廿五、六岁是适婚期,但也可以早一点嫁人的呀!”
“谁要嫁人结婚?”
“黎爱。”
“她说了吗?跟谁?”克理胡涂了。
“还会有谁?”乃莉看他,摇头,叹了一口气。
“他?邵昕承?”他恍然大悟。做父亲的,还是和普通男人一样少了根筋,不知女人
心。
“投他一票吧!”
“你准备做外祖母了吗?”
“太年轻了,是吗?”乃莉微笑了起来。她才四十五岁。“你呢?想不想升格做外祖
案?”
克理没有回答。他总觉得好像掉了一块肉,心有不甘。
乃莉了解他的感受,拍拍他的手。
***
昕承一赶回到台北,就马上打电话给黎爱。黎爱留了口信给他,要他到公园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