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芬小姐,请你别再为难我们,大少爷他并没有恶意,你就在客房里待上一晚,里面冰箱里有吃的、喝的,明天大少爷就会放你出去。”李嫂对于夏学耘软禁她只能予以同情却得视而不见。
婷芬不时发出的叫唤声逼得李嫂急忙赶紧离开,生怕心一软放了婷芬,惹火大少爷。
“可恶至极的夏学耘,你这个大坏蛋,快放我出去!”婷芬不放弃,拚命地喊叫着,她把所有从小兰那儿学来的骂人字句一一送给夏学耘。
婷芬从有气喊到无力,所换来的是口干舌燥且又累坏自己,她心想,居然没有人理会她,难道他们耳朵全聋了?到了这个地步她只好宣布放弃。像个囚犯般的她躺在床上,心里仍咒骂着夏学耘,看情形她要委屈自己在客房里窝上一晚。
“婷芬小姐,快醒醒。”天才刚亮没多久,李嫂便急忙跑来找婷芬,她手忙脚乱地打开客房房门来到婷芬的床边缘。
“李嫂,我可以出去了吗?”自睡梦中醒来的婷芬充满希望地问道。
“大少爷没交代。”李嫂面有难色地说。
“李嫂,求求你偷偷放了我,只要我不说,就没有人知道是你帮助我。”婷芬哀求道。
“婷芬小姐,你应该知道大少爷他这样做是有用意的。”李嫂语重心长地说。
“什么用意?”婷芬一头雾水地问。
“因为他喜欢你,所以讨厌其他男人来纠缠你。”李嫂一语点破当局者迷的婷芬。
“他喜欢我,所以……讨厌……”婷芬瞪大眼睛看奢李嫂,李嫂的话让她整个人都傻住了。
“大少爷对你的感情我们全都心知肚明,我们早就看出你们对彼此有意思,却不明白你们明明相互喜欢,但为何老爱拌嘴,这是你们年轻人表现爱的方式吗?”帮不上忙的李嫂有些焦急。
“可……他也不能因此软禁我。”婷芬脑子里各种思绪翻腾不已,她有些心虚地避开李嫂投来的眼光。
“婷芬小姐,请你去看看大少爷好吗?他的身子一会儿发热、一会儿发冷,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李嫂现在最挂念的就是夏学耘的安危。
“怎么会这样?昨天他精神很好啊!”婷芬皱着眉,很难想像昨天还一脸凶恶的夏学耘会像季嫂所形容那般。
“从昨天下午,发热、怕冷、呕吐的症状都在大少爷身上出现,本来我想送他到医院检查,可是他说什么都不肯答应,也不肯让我们请医生来。”李嫂边说边带着婷芬走进夏学耘充满男性独特风格的卧房,已经有很多人守在他身旁。
“怎么会变得这么严重?”看着躺在床上暂时失去意识的夏学耘,婷芬一双柳眉纠得好紧。
“到半夜,大少爷整个人陷入昏迷中,呓语不断还直呕吐,我们每个人都很担心,或许他有可能会听你的话。”李嫂换上冰凉毛巾,企图帮发高挠的夏学耘降温度。
“也不能就由着他呀!有没有家庭医生?”从未见过夏学耘如此虚弱、奄奄一息,婷芬再也无法隐藏焦虑。
“有位王医生。”
“那快点去请医生,有什么后果我负责。”婷芬心急难捺,连连催促。
李嫂匆匆派人前去请王医生,婷芬一步也没离开,紧紧守在夏学耘身边,频频帮他换上冰凉毛巾,但过一会儿他却又冷得发抖。
没多久,王医生便来到了。
“医生,才经过一夜的时间,怎么有可能病成这样?”婷芬问着王医生诊察结果,眼神担忧地望着床上几乎毫无生气的夏学耘。
“东南亚那一带常有些病源,一发作时,病情来得又快又急,一个闪失,甚至连性命都有可能丢掉,我看还是赶快把他送医院。”对夏学耘的病情抱持十分不乐观的王医生向婷芬建议着。
一听夏学耘随时有可能送命,婷芬再也压抑不了自己内心对他的感情,恐惧感摄住她所有心思。
“可是他一直吵着不要到医院。”真情流露的婷芬抚着夏学耘发烫的脸颊,眼里透露出焦急。
“如果坚持要待在家里就得小心看护着,万一病情有恶化倾向得马上送医院,可不能再拖了,明天我还会来。”王医生细心地交代婷芬,并告诉她几点须知的注意事项。
请司机送王医生回去之后,婷芬和其他人一块照顾夏学耘,并根据王医生所开立的药准备喂给夏学耘吃。
昏迷中的夏学耘喃喃呓语着,表情显得十分痛苦难受,高烧不断和因发冷而全身打寒不停交替地折磨着他。
当婷芬试回将药灌进夏学耘嘴里时,很不合作的他把药都给反吐出来,害得她束手无策,只能干焦急,为此把全部的人都忙坏了。
“李嫂,他说什么?”即使贴近夏学耘身旁,婷芬还是听不清楚气苦游丝的他,嘴里所说的话是什么。
“他说‘不要放她走’,然后好像提到一个叫什么智的男人,我想他口中的‘她’应孩是婷芬小姐你了,而那个男人可能是少爷的朋友吧!”李嫂也是听了很多次才稍微弄懂夏学耘的喃喃呓语在说什么。
婷芬没来由得感到心悸,怀着心事看着夏学耘,她明白他口中的男子大概就是梁智呈了,可是他为什么要……
令人感到奇怪的是,昏迷中的夏学耘除了婷芬以外不给任何人照顾,凡事都得由她亲手弄才行,为此,她没日没夜未曾休息地亲自照顾他,王医生也来巡视过几次,每每都要他们做最坏打算。
婷芬曾要李嫂通知夏学耘远在瑞士的双亲,但恰巧夏家夫妇又到世界各地洽公去了,一时联络困难,到南部的若盈和葳欣也好像从地面上消失得无影无踪一样,问陈俊安也说不知道,急得婷芬直跳脚。
“婷芬小姐,你已经有好些天没睡了,趁现在回客房小睡一刻,否则身体会无法负荷,大少爷就先由我来照顾。”李嫂担心婷芬会成为第二个病人。
“我还能挺得住,更何况他好像不能乖乖地与你们配合,人都已经整整昏迷五天了,为什么还没醒呢?”婷芬抚着夏学耘苍白如纸却依然英俊的脸庞。
婷芬世说不上来为何想要照顾夏学耘,只觉得心不忍,有时为了要给冷得发育的他些许温暖,她甚至挨着身子贴近浑身发抖的他,试图把体内热气分一些给他。
“老天会保佑大少爷醒来,吉人自有天相。”心里担心不已的李嫂只能假装坚强地安慰着婷芬。
“希望如此。”婷芬现在只有祈求上苍,希望夏学耘能够安然无恙地渡过难关。
“我还有其他事要忙,有什么事的话告诉我一声。”得到婷芬的允诺之后,李嫂离开了,卧房里只剩下忧心忡忡的婷芬和仍未清醒的夏学耘。
婷芬紧紧地握着夏学耘大而厚实的手,因他苍白无血色的痛苦表情而心疼着,过度劳累的疲惫感直向她席卷而来,还猛打起精神的她终究无法承受体力过于透支,趴睡在仍昏迷中的夏学耘身旁。
持续五天的昏迷,夏学耘终于自昏迷中醒来,他睁开疲涩、沉重的眼皮,努力集中模糊视线,落人眼里的竟然是趴在他床边缘沉睡的婷芬。
饼度疲累而睡着的婷芬才人眠没多久,便被悉悉嗦嗦的声音给吵醒。“你总算醒了。”她心喜地看着夏学耘,几天不眠不休的照顾终究有了反应。
“是……谁……放……你……出……来……的?”全身无力的夏学耘说起话来字字皆辛苦万分,声音十分细碎、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