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抱着她的此刻,她明显的知觉到男人的强壮和女人的柔弱是多么的不同。这么强健的臂膀,不费丝毫力气,轻轻松松的就把她抱起来。
“好了,乖乖的不要动,嗯?”浅褐色眸光里闪着温柔,他唇角微勾的说。看她别扭可爱的小脸,凭着突来的冲动,他低头轻啄她柔女敕的脸颊。
“你……你……”小史感到颊上一阵湿热的触感,突然知觉到是总裁在亲她,霎时不可置信的瞪大圆圆的水眸,半晌说不出一句话,只好变成一只鸵鸟,将变得更红的小脸埋入他的胸口。
“这没什么,外国人平时都是这么打招呼的。”唐士严若无其事的替自己的冲动找借口。
啊?这个她也知道,但重点是他们根本不是外国人,是台湾制的“土人”。况且总裁从来没有对她这么有“礼貌”过!突然想到那浅浅的褐眸……
好奇的心盖过她的羞怯,“总裁,你是外国人吗?”她看着他的眼,语带怀疑的问。
“嗯,我是混血儿。父亲是台湾人,母亲是法国人。”他轻描淡写的说,在提及母亲时,眼中快速的掠过一抹阴霾。
小史大叫:“果然!总裁你知道吗?你国语说得这么标准,如果你眼珠的颜色是棕黑的,大家一定猜不出来你有外国人的血统呢!”
小心翼翼的将小史放入车位后,他也跟着坐在旁边,吩咐司机开车。
“小史,我已经事先叫人准备了一些日用品和衣服,我那里还有几间空房间,妳自己挑一间住吧!”他顺了顺佳人的头发说。
小史不自在的往旁边的空位挪了挪,被总裁碰到的地方热得就像着火一样。他最近怎么老爱碰她?害她觉得尴尬不已,又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说是骚扰嘛又不像,因为她知道自己其实是乐在其中的。
想起他那些号称女朋友、实质上是伴的女人。
她支支吾吾的说:“总裁,我住你那里好吗?会不会太打扰你们了?呃……我是说你的那些女朋友……”
“叫我严。还有,我住的地方向来不带女人进去,妳是第一个。”他轻点她的朱唇,微哑着声音纠正她。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她不安又疑惑的问。
叫总裁“严”太恶心了,也太亲密了,她实在叫不出口。
“嗯,因为我们是朋友呀!”他困惑的顿了一顿,耸耸肩,若无其事的用这个无害的理由说服她,同时也说服自己。其实他自己也不清楚,只是凭着本能想去关心她、照顾她。
咦?骗人的吧?朋友会这样亲密的模来模去吗?还自愿降格为仆人,殷勤的来照顾她?就她目前所知道的,总裁从来没有如此对待过任何一个他交往过的女人……
算了,反正抗议也没有用,就算她再如何反对,总裁还是会一意孤行……
他说朋友就是朋友吧!做朋友总比做他的女人好,因为他总不会丢弃他的朋友吧?至少她还没有听说过。只好就先这样顺其自然,小史无奈的想。
“小史,妳的头发怎么看起来灰灰的?这种特别的颜色,是去挑染的吗?告诉我这是去哪里染的,我也想去染。”他靠近她,手拉起一撮她的头发仔细的研究。
微微湿热的鼻息喷在她耳朵上,使得气氛变得更暧昧,空气中形成一股无形的张力。
小史浑身一颤,鸡皮疙瘩立起,瞬间全身有如几万伏特的电流通过。“不、不是!我这头发的颜色是从我老妈的肚子里带出来的,不是染的。那时大家都在猜是不是她在怀我的时候乱吃药。”
“可是后来生我家小牛妹时,她的发色也『突变』,变成红棕色的,生小虎妹时发色又变……所以到最后我们实在也懒得再去问原因了。”她又紧张的往旁边挪了挪。
总裁简直就像是邪恶的魔鬼化身!他全身彷佛散发着费洛蒙,有致命的吸引力,专门吸引下怕死的飞蛾去扑火。
而很不幸的她也正是那些笨蛾之一,尤其对这种无形的诱惑没有丝毫的招架之力。光只论外表,他就有这种破坏力了,这就是帅哥的可怕之处……难道她丁小史注定要栽在花心又无情的总裁怀里吗?不行不行,要挺住!她努力的把持逐渐不受控制的心……
“到了。”车子停在地下停车场,唐士严将小史轻柔的抱出车外走进地下停车场的电梯,拿出一张卡片刷了一下。平常电梯只到二十九楼,这张特殊的磁卡刷下去,电梯才会到三十楼。
“原来三十楼是总裁的住处,我们大家当初还在猜公司最顶楼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因为从来没有人上去过。”小史恍然大悟,原本他们猜三十楼是用来做会议室或是某些商业用途呢!
“嗯,我一向喜欢住斑的地方,既安静又可以看到远处。尤其是晚上从窗口看去,夜景格外美丽。况且就住在自己上班的地方,省时间又很方便。”他仔细的向她解释。
“还有,小史,再说一次,不要叫我总裁,叫我严。”唐士严点点她的小鼻头,柔声纠正。从今天起,她就要和他一起生活了,他们之间不再是像上司和下属那般严肃的关系。
“可是……叫严的话,你不觉得听起来很恶心?即使是朋友,那样称呼你也太奇怪了,你不觉得吗?我实在叫不出口。而且我才不要和你的女人一样叫你严!”小史皱皱鼻,吐吐可爱的小粉舌。
况且她又不是他的女人,所以她不想这样叫他,万一让人误会了怎么办?
突然又想到--“而且,如果我作菜时喊了一声『我要盐』,我是说盐巴的盐,那听错了怎么办?”她愈想愈想笑。
“嗯,如果听错的话,将错就错也不错不是吗?我是便利商店,二十四小时等妳哟!”他似真似假的笑凝她,褐色的眸光里隐隐闪着两簇火焰。
小史听了这些话,霎时满面通红,怪自己为什么说那些暧昧的笑话,简直是在自掘坟墓嘛!
看着她的大红脸,他妥协的问:“好吧,要不然妳想叫我什么?”
就放过她吧,虽然她脸红的样子像苹果,可爱得让人想咬一口,真是很容易脸红的小可爱。
“那……叫你阿严好吗?”小史努力的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但烧红的脸泄露出了她的腼腆。
“好啊,这样子叫的话,听起来好像憨憨的感觉,满亲切的。”唐士严耸耸肩,笑着点头。
电梯门打开,他抱小史进入玄关。
小史有点惊愕的看着眼前的景物--黑色和白色的色调闯入眼帘;刷着白色油漆的墙壁,黑色光面的桌子、黑色的沙发、墙旁黑色的酒柜……低头一看,黑色的鞋垫,天啊!甚至连拖鞋都是黑色的……
这黑色的环境,使得四周的空气变冰冷了起来,好像隔世的幽冥,彷佛把主人的内心世界披露在人眼前,和它主人的冷酷性子相呼应。
真希望屋主的心不是黑的,要不然和他同住的她不就从此不见天日了吗?
低沉温柔的声音打破沉默:
“我想过了,虽然我说过房间任妳挑,但妳还是住孙隔壁的空房间吧!这样的话,万一妳跌倒了或是发生什么事我比较听得到。”他话说完,接着就把小史轻轻放到客房的床上,褐色的眸光盯小史苍白疲累的脸庞。
“妳应该累了吧?妳才刚出院,体力应该还没有恢复。休息一下,我先下楼去处理一下公事。床头有电话,妳万一有事的话就打电话给我,我会马上上来。”唐士严俯身亲亲小史的额头,然后轻轻关上房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