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辰冷冷地扫了他们夫妻一眼。“我有说过要进刘家门吗?是那小子说的,还是你们自编自导的剧本?笑话说说就得了,别闹出真正的笑话就有失你们的身分了。”
“那小子?”刘先生微瞇起眼。
“刘文杉说了什么或做了什么我一点兴趣也没有,对一个见不了五次面的男人我还不会无聊到要进他家门,连请客都不必。”云辰的语气开始强硬起来。
“妳别以为来这招欲擒故纵就能得到什么,妳别想!妳们这种女人的手法我看多了,别想要得逞!我们文杉是规规矩矩的男人,妳最好少用手段。”刘太太对云辰是不屑至极。
“如果真那么规规矩矩就管好他,别让他来我们这里,我们这里不欢迎未成年的小男人!如果下次再见到,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云辰顶回去,她实在受够刘家父母的无理取闹。
“别对妳客气妳当福气,说话小心一点,什么未成年的小男人!”刘先生不悦。
云辰睨着他。“客气的是我,当福气的是你们。容忍是有限度的,如果你们再胡搞瞎搞下去就别怪我不客气!一个没有办法为自己行为负责的男人不是未成年是什么?如果刘文杉是男人,还需要让你们代他来这里大放阙词吗?回去告诉他,不管在上海摩莎,还是台湾摩莎都不要再让我见到他,否则绝不客气!”云辰撂下话,起身转身就想走。
“站住!”刘太太大喝一声。“妳摆什么架子?一个欢场女人摆什么架子?如果不是要看看妳这个女人是什么样子,我们还需要专程来上海吗?讲话大声是吧?敢讲就要敢做,不要说一套做一套,在我们面前看轻我们文杉,而在背后却用尽一切勾引他!”
云辰转身俯看她。“妳说什么?”
“在台湾我们早就得到消息,没想到妳到上海还死性不改,文杉来这里洽公竟然又来找妳,如果妳没使出浑身解数去勾引男人,我们文杉不是笨蛋,会从台湾追到上海来,妳敢说妳没用心机?”
云辰双手交叉在胸前,一股火气直往头顶冒。“是你们逼我的,别怪我不客气!”
她瞪着刘太太朝门外拍了拍手掌,很快地两个服务生进来。
“去叫欧经理联络刘文杉。”她气势凛然地命令着。
“是。”服务生恭敬地退下。
“妳还有文杉的联络电话?妳还敢说和他没什么?”刘太太好像抓到把柄似的讥笑。
很快地,欧得拿着电话走了进来,马上感受到包厢内的气氛冷到最高点,也看出眼前两个中年男女对云辰不友善的态度。
“小倪,他在在线。”
云辰一把接过电话,冷冷地问:“刘文杉吗?”
“是我,小倪妳……”刘文杉感到惊喜,上次去上海临时有事赶回台湾,根本没机会再去看她,没想到她会来电。
“我警告你,你最好把你父母叫回去,否则别怪我无礼!”她狠狠地撂下话后把电话丢到刘先生身上,并且转身就走。
在电话这头的刘文杉傻眼了!在和父亲通电话了解全部状况后,他焦急又难堪地和父母解释,并要求他们赶紧离开。一向是刘家乖儿子的他着实被父母的举动吓出一身冷汗,虽然愠怒但又不敢表示出来,只得软言相劝。
“你讲的是真的,没骗我也不是要保护她?”刘先生一再确认。
“真的真的,爸!我拜托您快离开,我发誓我再也不会去找倪小姐了。”刘文杉几乎手足无措了。“我承认我真的很欣赏她,可是……可是倪小姐连正眼也没看过我啊!”
“什么?你真没用。”刘先生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地挂掉电话,倏然起身对太太吼道:“我们走!”
欧得看着他们又尴尬又悻悻然地离开,示意服务生跟出去后往云辰的休息室而去--
欧得一开门就看到云辰的背影,他走到她身边惊讶地发现她少见的在抽烟。
“云辰!”
云辰左手放在腰间支撑着右手呈现L型,她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烟,轻抚着自己的额头。
“我不知道他们对妳说了什么,可是别放在心上吧。”他只能这么说。
云辰全身颤抖着,一句话都没说,只是静静地抽着烟。
欧得一把拿掉她的烟,无视她愠怒的神色。“别抽了,妳对抽烟不在行。去吧,出去逛逛心情会好点。”
云辰看了欧得几秒,抓起皮包便向外冲了出去。
失神看着云辰那严重失控的模样,欧得心情复杂……
云辰几乎没这么失常过,在台湾多少委屈没受过?刘文杉的父母到底说了什么让云辰这么生气?
云辰开着跑车,车速像子弹一样地飞快。她毫不考虑后果地直奔在公路上,无视于那飙到顶点的指针……她只想藉由超速快感来忘却无情的话语。
今晚,她气到发抖,她知道自己严重失控。
为什么?为什么从台湾到上海,她总是遇上这样的事情?难道在风月场所上班的女人全都没人格,全都没尊严吗?为什么?为什么没人去想过她们背后的故事?为什么?别人有没有理由她不管,但她倪云辰不是可以让他们每个人羞辱的。
云辰气极地重拍方向盘,飞快的车稍稍弯了一下,云辰很沉稳地拉住方向盘。
她左手抵在车窗上,咬着自己的手指沉思着……
“妳这个狐狸精,不要脸的女人,竟然跟我抢丈夫?还让我丈夫在妳身上花那么多钱,不要脸……”女人尖声骂着。
“咱台湾不是有一句俗谚,嘿就是--甘愿娶婊来做某,嘛不要娶某来做婊。妳讲是不是啊?”男人不怀好意地讪笑着。
“不出场?好大的架子啊!说,今晚我就买妳,要多少老子出得起!”股市暴发户口气狂妄的叫阵。
“喝啊……喝啊……我就不信灌不醉妳!醉了,就好办了,哈……”男人藉酒装疯着。
“难怪妳的名声那么响,腰是腰、腿是腿,上面更不用说,抱起来一定很……”小开不客气地上下其手着。
“妳摆什么架子?一个欢场女人摆什么架子?”刘太太不屑地瞄着她。
“像妳这样一个女人,摆在家里太可惜也不放心,放在这里呢……又不像别人那么软语温香……”
“既然都做了这一行还摆什么谱,做彻底一点不是赚更多?凭妳的条件一定应接不暇……”
云辰用力甩甩头,超速的快感已经不能麻木她的心,气得颤抖不已的她突然无预警地觎泪,那狂泄而下的泪水就像泛滥成灾的黄河一样停都停不了……
突然,她大角度地转动方向盘,紧急煞车发出巨大的声响后在路旁停了下来,她趴在方向盘上用力、使劲地哭着……虽然她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哭!
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哭到胃抽筋,抽抽噎噎地抬起头,不小心看到后视镜中的自己--
哭得红肿的双眼无损她天生的美丽,反而将一向冷傲的眼神变脆弱……她用力地别过头,她从来没有一刻这么讨厌自己的外表,没有一刻!
凌晨三点左右,欧得不知道第几次无意识地又来到云辰位在摩莎七楼的住处,他就这样盯着那扇门良久,状似发呆--
云辰已经休假十天了。
在近一个月前云辰的失控给了他一个借口强逼云辰休假去。以前在台湾,纵然大小倪风靡全场,只要一休假生意明显冷清,但丹辰云辰还是有其休假的时间,不需要他特别担心她们俩的状况,可是现在不一样,云辰来到上海后几乎很少休假,除了和那个轩辕熙有约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