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误传,”关山月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可笑。和佛儿的婚事是他很期待的,容不得他人有半点轻视、要不是看在刘董的份上,他早把她轰出去了。
他知道刘英华对他的爱慕,一心想攀上关夫人的宝座,他决定藉此斩断她的妄想,“过一阵子,等时间较充裕的时候,我就要和我心爱的未婚妻完成婚礼、”
“不要啊!”刘英华凄厉地叫了声,立即冲向他,关山月淬不及防地被她撞退一步。
“你在发什么——”关山月差点岔了气。
“我不要,你不可以和那个野女人结婚,我好爱好爱你,你是我的!”刘英华狂叫着,双臂牢牢地勾住他的颈子,一咬牙,突地送上香唇堵住他的嘴,其火辣程度像要吞了他。
没想到社交界有名的大家闺秀、竟会有如此突兀的强吻行为,关山月一时傻了,差点忘了要推开她,不过只是“差点”,他还是及时回神,双手抓住她的肩要推开。
“吻够了没?”孙佛儿清冷的噪音从门口传来
必山月像被疾雷劈中,猛力一堆,立刻将攀在身上的“章鱼”拔除,抬头往门口看去——完蛋了!
只见总裁办公室的门大开,孙佛儿双手抱胸,和神情尴尬的陈秘书站在门口。
必山月无措地爬梳着头发,“佛儿、这——不是——我没有——”可怜的关大总裁已经语无伦次了。
陈秘书转身离开,顺手关上们,神情动作仍旧一派冷静淡然,好像刚才所见的全是无关紧要的电影情节一般。
孙佛儿桃眉,“你说我刚才看到的是“幻象”,你没有和别的女人吻得浑然忘我?”
“不准你这么说!你明知道除了你以外,其他的女人我谁也不看在眼里。”未婚妻异于其他女人的冷静,教关山月不知该喜还是该忧,高兴的是她不会无理取闹,但她异于常人的冷然也可以解释为她不在乎。
佛儿不在乎他?所以当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时,她才会这么镇静?关山月为这个可能性而黑了脸。
孙佛儿像对他的愠怒无所觉,耸耸肩,自然地走向小吧台、打开冰箱倒了杯冰水,坐上高脚椅优闲地啜饮着。
跌坐在地毯上的刘英华,原本感到羞辱地涨红了脸,但他的话却教她脸色一下子刷白。“谁也不看在眼里?我这么爱你,甚至不惜放下女人的身段和矜持,公然示好还不顾羞耻的倒追你,你……你——”她双手握拳,赤红的眼睛充满哀求。“你不会一点感觉也没有的,对不对?山月,我知你一向斯文有礼,你刚才会这么说、一定是在安慰她的吧?”
不知道她有没有想过,以关山月的身分,如果他不在乎佛儿,又怎么会“安慰”她呢?
孙佛儿本来对这女人很不满,如今却为她的低声下气感到同情。
别着平时关大总裁一副斯文有礼的模样,就以为他是什么善良老百姓,其实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魔鬼。对于他要的,他会用尽心机不择手段地夺取,小心翼翼地眷宠着:但对他不要的,他会毫不犹豫地弃之如敝屐。尤其是女人,因为一向来得太容易。他根本不在乎是否会摔碎一地的玻璃心。
和关山月订婚这半年来,孙佛儿瞧多了各人对他示好献媚,也不为所动的无情样。
这女人在干什么?演戏吗?关山月收回视线厌烦地扫视刘英华。
必山月是懒得理她,刘英华却以为自己猜对了,舒了一口气。
“我就知道,凭你关山月在商场上闯荡那么久了,怎会被一名无父无母、财势两缺,只有一张脸差强人意的狐狸精所迷惑呢?”她侧转过身子面对孙佛儿,上上下下瞄了眼,越看却越心虚,强自按捺下心中的不安、故意贬损道:“你就是那个叫孙佛儿的女人,是长得还可以啦,不过妄想麻雀变凤凰当关氏的夫人?我看你是打错如意算盘了,简直是癞虾蟆想吃天鹅肉。哼,快滚吧,这里已经没有你这野狐狸的容身之处了。”孙佛儿绝美的容貌和优雅的气质让她心慌意乱,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她早点消失在她眼前,她才能安心。
刘英华的贬损只让孙佛儿皱起眉头。关山月却气得想拆下刘英华一身的贱骨头、撕烂她的臭嘴。
“你这女人疯够了没有?进门也不经人通报一声,想来就来?你还有将我这个龙鹰集团的总裁看在眼里吗?当我的办公室是你刘家的厨房吗?”
必山月猛然跨步,高高攫起刘英华面对着他、冷利如冰刀的目光射向她,刘英华倒抽了口气,吓得脸色苍白,冷冷的汗珠自全身上下冒出来。
“山——”刘英华何曾经历这样恐怖的怒火?惊惧地望着他的怒顾,不觉地直打着寒颤。
“住口!你这女人有病啊!谁给了你权利批评我未来的妻子?告诉你,我关山月不会这么饥不择食,我要的女人会自己去找,用不着你自己送上门来乞怜;听到了吗?”
“你……”
“让我再听见你批评佛儿一句,我绝不放过你!”关山月毫不怜香惜玉地将她推向大门,“滚”!
刘英华吓得半死,一句话也不敢多说,跌跌撞撞地冲出办公室。
“你不应该对她那么残忍。”孙佛儿不忍地皱眉。纵然刘英华对她很不友善,但她可以体谅,因为嫉妒是种非常强烈的负面情绪,不但会让女人变脸,甚至扭曲人性也不足为奇。
“瞧见未婚夫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你为什么能这么冷静?”关山月看向她的脸色有些苍白,暗哑地问。
“不然你认为我该如何?”孙佛儿不解地回视他,似乎感到好笑地道:“你希望我大哭大闹,弄得人尽皆知?还是自认遇人不淑,黯然走人?”
“你真的希望我善待那个女人?”她的嘲弄教他铁青的脸色更青了,全身泛起一股深沉慑人的怒意,一步步朝她逼近。
“喜欢一个人并没有错。”孙佛儿半垂着眼帘凝视清澈透明的矿泉水,握着水杯的手紧了紧。
“即使她勾引你的未婚夫,你也认为我该善待她?”关山月不是容易受伤的人,但她的冷漠却轻易地让他的心滴血。
“我……”抬头撞见他眼底的神情后,孙佛儿突然哽住了气,说不出话来。
虽然是第一次看见他这种神情,但她知道自己已经伤害了他。
“你好大方呀,孙佛儿,你说我残酷,可是你的残酷却更胜我一筹;至少我的残酷能震醒她一时的痴迷,让她不再将青春和心力浪费在我身上,而你呢?”他双手搂住她纤细的手腕,悲痛的眼眸牢牢锁住她的,“而你却狠狠地将我打下地狱。我以前从来没问过你对我的感觉,可是现在我不禁要问,佛儿,你爱我吗?”
“我——”小口张了张,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眼底的伤痛彻底揪住她的心,胸口仿佛压了一颗大石头,让她连呼吸都感到困难
“说啊,你为什么不说?”他像只受重伤的猛兽,不住地怒吼着,想借此吼去蚀心的痛楚。“我是这么的爱你,将你捧在手心呵护、放在心里疼惜,而你呢?你不但不在乎我,甚至根本没考虑过我的心情,竟然要我善待一个想勾引我的女人!”
不,不,不!孙佛儿白着脸,她——她只是单纯地不希望他这么对待喜欢他的人而已!她不停地摇着头,泪雨随着发丝飞舞着。你误会了,我没有不在乎你,真的没有!
必山月闭了闭眼,仰首大叫:“我的天啊!,我今天终于尝到报应了。我关山月无情地负尽所有爱我的女人,却教一个我倾尽心思眷宠的女人伤透了心!”怒火猛然爆发出来,双手不自觉地握个死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