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迟迟不笑的时候就已经让赵弘文心猿意马,现在她不但对他笑,还出言夸奖他……赵弘文像置身在美梦里,只能傻傻地盯着她看,连话都忘了怎么说。
何迟迟见他痴呆的怪模样笑得更开心,美丽的笑靥如春阳初绽,瞧得雷尼可目眩神迷之余,不觉妒火中烧。
亲眼目睹何氏父女的亲匿状,他心中已经有点不是滋味了,瞅着何迟迟无视于他的存在迳自和赵弘文谈笑风生,这样的漠视怎教素来有万人迷之称的他忍得下去!他突然有股,想狠狠抹去她甜美的笑颜。
“都几岁的人了还一天到晚缠着爸爸不放,简直像个没断女乃的小女圭女圭,亏你还笑得那么得意,幼稚!我说迟迟小姐,你该不会有‘恋父情结’吧?”
赵弘文惊呼一声,“尼可……”
突如其来的攻击令何迟迟愕然,她俏脸微沉,随即冷笑道:“雷先生是羡慕还是嫉妒?”
“嫉妒?!”雷尼可剑眉微挑,惊讶于她的镇定,“你说我会嫉妒你有恋父情结?太可笑了,迟迟小姐,你难道看不出来我已经断女乃很久了。”
“尼可……”赵弘文又低叫一声,天啊,他非得一再重复那四个字不可吗?
“是看不出来耶,不是我的视力不好,而是……”何迟迟眼睛故意往右方倪倩倩的方向望去。
雷尼可和赵弘文狐疑地随着她的视线望去,而守在一旁虎视眈眈的倪倩倩见雷尼可抬眼看她,立刻精神大振,妖烧地扭腰摆臀猛朝他抛媚眼,因而更加凸显她丰硕的上围。
何迟迟清脆的嗓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恶意,“从环绕在雷先生身边的美人来看,你似乎对美人的某个‘部位’有特殊而殷切的渴求,实在教人很难看出你是否已断女乃。”
至于某个“部位”指的是哪里,雷尼可和赵弘文都立刻明白;雷尼可僵直了身子,赵弘文则惊诧得连嘴巴都合不起来。
“这是不是也算情结的一种呢?不过……”她顿了顿,似乎有些伤脑筋的皱起好看的眉,“你是男人,所以你这个毛病应该叫作‘恋母情结’才对,是不是?咦,我说错了吗?你们为什么脸色这么沉重?”她眨着无辜的大眼,一脸自责的说:“我就知道心理学是很重要的炉,不该随便翘炉的。哎呀,早知道今天会用到,当初我一定会乖乖上炉。”
好样的!雷尼可突然笑了,猛锐深沉的鹰眼盯得何迟迟如临大敌,浑身寒毛直竖。
现在是什么状况?可怜的赵弘文屡受刺激,已经满头雾水,不知该如何反应。
“知道自己错了表示你还有救,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雷尼可一脸体谅的笑,“迟迟妹妹年纪小,人生的经验和思想还不够成熟,当然不能体会大人们的“欢乐”,说错什么是在所难免的。没关系,尼可哥哥不会因此责怪你,迟迟妹妹不必太自责。”
“你……”迟迟妹妹?!尼可哥哥?!简直恶心到了极点。何迟迟怒红了小脸,圆亮的大眼直直瞪着他,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原来自己也有暴力倾向,现在她恨不得能冲上前去抓破那恶心得令她鸡皮疙瘩猛掉的笑容。
“小迟迟,乖!尼可哥哥知道你很感动。”雷尼可轻抚她泛红的脸颊,爱极了掌下那柔滑细腻的触感,“尼可哥哥是思想成熟的大人,当然舍不得和你这么可爱的小女圭女圭生气,迟迟妹妹千万别自责。”
看得出何迟迟气得不轻,赵弘文既心疼又慌乱,恨不得捂住雷尼可苛刻的大嘴,他到底是哪根筋烧坏了?
“自责?!靶动?!谁理你!”何迟迟一把拍开他的禄山之爪,差点气爆血管,她顾不得礼貌地大吼:“本小姐是文明人,耻于和你这种自大自恋又目瞎耳聋的孔雀兼种马为伍。你少在那里哥哥妹妹的乱喊一通,你不嫌腻本小姐却怕恶心!”话落,也不管雷尼可反应如何便转身离去,连一秒钟也不肯多留。
雷尼可再度遭到重炮攻击,俊脸微凛,却又不得不佩服她的敢言,凝视着她背影的眼瞳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沉默了好半晌,他才轻叹:“天,你还说她是冰心佳人。”
赵弘文合上嘴巴,怀疑地看着雷尼可,“你怎么回事,吃错药啦?”想了想,他不禁有些佩服迟迟的大胆敢言,她果然与众不同:“孔雀、种马?是不是很帖切?尼可少爷要不要发表点感想或心得。”
雷尼可沉着脸,眼神很复杂,“哼,明明是还没断女乃的小女圭女圭,却老板着小脸瞪人,你不觉得很碍眼吗?”
“碍眼又如何?人家好好的又没来惹你,亏你还是个堂堂男子汉!请拿出你足以迷倒大票名媛千金的绅士风范好吗?”
“我说她有恋父情结不对吗?我不相信你没这么想过。我……算了,好男不与美女斗,我是有些莫名其妙。”雷尼可耸耸肩,“我过去道个歉好了!”
※※※
时序迈入初夏,白天暑气逼人,但到了晚上,半山腰的夜依然有些清冷凉意。
深吸一口气,花园里带着浓郁花香的清甜气息立刻盈满五脏六俯,随着血液流动,转瞬闲将体内的怒火清得一干二净。
何迟迟静静伫立阳台,双手支在栏杆俯身往下望,精巧的花园在月光的照映下,显得格外优雅迷人;她澄澈晶亮的美眸望着美好的景致,不禁有些失神。
“可惜这么美丽的花园无人欣赏,反倒狭窄的室内喧喧嚷嚷,挤得让人差点透不过气来。”转念一想,她又庆幸地道:“寂寞些也好,这个世界上真正懂得欣赏的雅人能有几个?反倒附庸风雅的俗人多的是,他们的喧闹只会糟踢眼前的美好。”站久了,她不自觉地摩擦着手臂,似乎感到有些凉意。
这时,一股阳刚温热的男性气息自背后涌来,何迟迟还来不及反应,一个温暖的胸膛已然帖紧她。
“冷吗?”
性感的男声在何迟迟耳际响起,炙热的气息吹拂过玉雕般的耳朵,化作一波波麻痒的电流,直直窜入她心底深处,莫名的骚动令她浑身一颤。
雷尼可闪进幽暗的阳台,就见何迟迟如寒风中的小花般轻轻颤抖着,他竟然一阵心疼,不暇思索地将她拥入怀中呵护着。
何迟迟一转头就和雷尼可额帖着额、鼻尖顶着鼻尖,教她如何不大吃一惊?害她差点被口水呛住:“雷……雷……”
雷尼可趁势偏过脸,想吻住她那令人遐想的樱唇,看看是否如想像中的柔女敕甜美。
何迟迟立即警觉,小脸一偏,他火热的唇登时帖上她洁白的耳垂。
不过雷尼可也不怎么失望,因为他很快发现,眼前白玉似的小耳扇是他所见过最可爱的小东西;他欢喜地伸舌一舌忝,并不时拉扯咬啮着。
“站住,该死的何迟迟,你给我站住!”雷尼可警觉到她想跑,立刻出声喝止,火速冲上前要抓她。
“耶!”吐舌做了个大鬼脸之后,何迟迟优雅地转身离去。她不怕他追上来,因为宴会厅里热闹非凡,相信他不能也不会追上来丢人现眼。
雷尼可阻止不及,眼睁睁看着她飘然离去的倩影,任熊熊的怒火在胸口燃烧,握紧拳头,克制自己不要追上去撕裂那个刁钻的小魔女。
懊死!瞪着手指头上的血,他恨恨地发誓:此仇不报非君子!
※※※
“臭老爸,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你们年轻人多聊聊’?我是你的女儿耶,你怎么可以这么陷害我?和那种恶心的孔雀有什么好聊的。”虽然已经整得雷尼可暴跳如雷,但想起来,何迟迟依然有些忿忿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