澐攸无力抗拒,兴致缺缺地拨弄食物,只是塞几口敷衍了事,看得妁姗又急又气。
“啊?!”澐攸匆匆丢开食物,冲到手术房门口,她已经盯到医生一半身子露出门外。“医生,他……”澐攸颤抖着唇,竟连开口询问的勇气也没,只是焦虑地盯紧医生。
“病人怎样了?”妁姗了然地接口。
“他算是相当幸运,触电的当口,电流从脚底板传出,没有灼伤身体其它地方,只有脚板,需要几个月的休养和治疗,让新的肉长好。”医生笑容满面的稍加解释,便告辞。
“太好了。”妁姗搂着澐攸鬼叫。
“他还活着?只有脚板有问题而已?而且还是小问题……告诉我,我有没有听错?”澐攸不敢置信。
“没有,没有!你听的再清楚不过,继郸命大的躲过一劫,没事了!”楱桐欣喜的跟着鬼叫。
虽然确定继郸已无生命之虞,但妁姗与楱桐仍陪伴澐攸大半个夜,在继郸转醒后没多久又昏睡时,他们决定让澐攸与继郸安静休息,两人结伴回家。
棒天还要上班、上学哩!
第七章
棒天一早,妁姗与楱桐精神不济的先后出现在亚穗家,他们都想到,昨晚竟忘记通知亚穗此等大事,便一大早就来敲她的门。
“怎么?这是新流行的化妆法吗?”亚穗哑然失笑。只见妁姗与楱桐一式的黑眼圈,与难看的眼袋,醒目极啦!
“你还笑,昨晚澐攸她男朋友出事,你知不知道!”
“什么事?”收敛起戏谑,亚穗严肃地问。
“楱桐,你跟亚穗讲,我先上班去,晚上一块去医院。”妁姗打着呵欠,边走边喊。
“没问题!路上小心。”楱桐喊回去。
他上午十点才有课,时间充裕,于是便留下来,表情十足、说唱俱佳地形容当时的情形……
妁姗踩着别扭极的鞋子走出大门。她上班的地点离住处很近,又是大马路旁,
停车不方便,所以她都散步上班,既可运动又可调剂心情。
当她才迈出几步,即被一位司机打扮的中年人拦住去向。
“朱小姐,唐夫人想请您到府一谈。”
“唐夫人?”妁姗眉毛轻挑。她终于按捺不住啦?
“很抱歉,我现在要赶着上班,请她另约时间。”妁姗客气的说,她并不打算为难这些辛苦跑腿的下人。
“可是……”
“你放心,请你转告唐夫人,我并非不想见她,只是我可不像她这么空闲,可以随时想干嘛就干嘛!这样吧,你跟她约,嗯……明晚八点。”妁姗微笑地说。
“可是……”
“别再可是了,我上班要迟到了,请你让让路。”妁姗优雅地绕过中年男人。
他并未出手阻拦,反而倒退一步地望着妁姗远去的身影。
由此可知,他的主人必定是个温和柔顺的好主人,要不,他早死缠烂打,非架着她回去复命不可。妁姗分析地想,唐夫人,唐海洋的老婆究竟会是怎样的女人呢?能够容忍放纵他在外胡作非为,是不在乎?还是太过在乎?
妁姗不想穷究唐夫人的真正心思,横竖不干她的事,她只是不小心踏进唐夫人的领地,不小心而已。但唐夫人绝对不作此想,所以她才会来找她,是吧?
妁姗一点也不惊讶,唐海洋能找到她,唐夫人也能。搞不好唐夫人一直都在监视着唐海洋呢!
终于要王见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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楱桐走后,泛佳才缓缓起床。亚穗已经上班去了,家里静悄悄地。她百般无聊地坐在窗沿上,很想出去晃晃,可是怕管不住自己的双脚,会不由自主的走向……
唉!她的身子都已是别人的了,心却仍执拗地不想离开那个可怕的男人,纵使青懋对不起她,她仍……爱他。
因为处女情结,使她就是抛不下,抛不下呀!
这也是她痛恨青懋的地方,他夺了她最宝贵的贞操后,只珍惜她不到半年便抛下她,以相同的手腕和手段去哄骗其它的女孩子,而且他竟将别的女人带回他们的小窝,让别的女人睡她的床,占领她的衣柜,而她只不过回家小住几天而已。
泛佳好恨哪!
她恨青懋栘情别恋,却连解释也不肯,当她惊愕地发现他与另一个女孩举止亲昵,有说有笑的抱在一起看电视时,青懋唯一尊重她的,便是立即放开女孩,走到窗外背对着她,什么话都没说……
他表示得很清楚、很明白,泛佳的眼泪马上滑落,她颤着声,不死心的问:
『为什么?』
『他腻了,不用再多问,你们之间已经完啦!』女孩看着电视,神情漠然。
泛佳永远记得这个受屈辱的夜晚。她胡乱的跑在街上,像个疯子、傻子,只想伤害自己,结果一头栽进亚穗的保护里,这使得她在一片凄云惨雾中,抓到了能让她继续活下去的理由。
泛佳真的很感激亚穗,亚穗对她的付出远超过青懋半年的珍爱,可是泛佳心里罪恶感仍很深,因为她知道,她对亚穗除了感激,拿不出其它的东西,不是因为亚穗是女人教她放不出感情,而是她至今仍一心挂记伤害她的混蛋。
她觉得自己真是犯贱,可是她就是无法收回她的心……
泛佳愁容满面,直敲打着头。理智警告她不要再想念青懋,可是脑海里不住跑出的,就是往昔与他有过的种种美好时光,她真的好想念青懋。
泛佳气极的抱着枕头痛哭,她不甘心,很不甘心哪!她并未做错任何事,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折磨她?她爱青懋,为什么就该是这种下场?为什么?
泛佳哭着哭着,霎时涌起一股勇气,她换下睡衣,穿件T恤和短裤,匆匆刷牙洗脸便冲出门。
她一定要找他问明白。
青懋晚上在KTV当服务生,此时一定在家睡觉。只是她该如何见他呢?那女孩……
泛佳徘徊在她与青懋租赁的公寓楼下,最后打了通电话上去。她深知青懋的习性,除非只他一人在家,否则他绝不会自己接电话的。
电话响过十五声,青懋才接起电话,不耐烦的“喂”了声,泛佳马上将电话挂掉,冲上楼去,死命的按着电铃。她必须一鼓作气,让她不能再找理由落荒而逃,她没有错,该逃的不应是她。
青懋赤果着上身,佣懒杂乱的头发丝毫不减他的俊逸,他仍是这么鲜活地吸引住泛佳,不管他们分开已有一个多月了。
“你……”青懋愕然,盯着泛佳美丽的眼睛,呆愣住。
“我回来拿东西。”泛佳努力的将眼光从他身上栘走。再见他是不智的,她觉得她的心已经碎裂成好几块,青懋宛如双氧水般,让她痛得就要晕厥过去。
“进来吧!”青懋回过神,温和地大开着门,邀请她。
“你女朋友不在?”泛佳站在卧房门口问。
“不在。”青懋率先进房,打开衣柜穿上衣服,完全不避讳泛佳。
“我的东西呢?”泛佳等他换好衣服后才进到房内。她发现衣柜内、化妆枱上,原本该放着她的东西的地方,被换上一些显然不是她的衣服和化妆品。
“在这里。”青懋打开贮物柜,提出几袋用垃圾袋装着的衣物和小东西。
泛佳的脸铁青得毫无血色,是她自取其辱,怪得了谁?
“她原想丢,我不许。”青懋难得的温柔,让泛佳的自制力垮了一半。
“为什么?”泛佳眼眶开始齐集泪水。
“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拿,顺便要回我欠你的解释。”青懋苦笑,他对泛佳并非完全绝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