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说这话就有点过分了!她言画意长得虽不美,但也还人模人样;收过的情书虽然不多,但也还是有那么几封;倾倒在她裙下的男人虽寥寥可数,但也还有几个瞎了眼……不!品味独特且富同情心的男人在努力的追求着。哼!她就以为她那么“败市”啊?画意强抑下心中的不快,问道:“你说他是好男人,他哪里好?”听听他的优点,或许能为自己不受控制的情感找个好理由。
“第一,长得好看,而且爱笑,他的笑容很迷人。”一谈到骆英杰,秦卉榆整个人都变了。但是她那双闪着梦幻的迷蒙大眼在画意眼中却显得呆滞。
一个爱笑的好看男人?她会联想到一个痴呆的小白脸。不过他的笑容是真的很耀眼,说不定她就是喜欢他阳光般的笑脸。“然后?”
“第二,个性随随和亲切。”
“哦?这点她倒是没注意,因为他们一见面就吵架,再不就是骂他。“继续。”
“第三,很有自信。”
哟!不是自大吗?这点她完全不苟同!,她讽刺的笑了笑。
瞧他多会隐藏自己的黑暗面哪!
眼尖的秦卉榆瞧见她的唇角的那抹嘲讽,忍不住制制质问道:“你那个笑容是什么意思?”
啊!被发现了吗?“我哪个笑容是什么意思?”她就不信秦卉榆还能问什么问题。
“你……”果然被她料中。“反正说了那么多,你就是配不上骆英杰。所以你以后别再去纠缠他了。”
看她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画意又想笑了。纠缠他?到底是谁纠缠谁啊?秦大小姐似乎完全搞不表楚状况。“我是没有资格纠缠他;可是你,又有什么资格要我别去纠缠他?”
“你……你……反正就是不行!”秦卉榆涨红了脸,理不直气不壮。
画意耸耸肩,反正她也只是说说而已,本来就不指望秦卉榆会给她多好的答案。“不行就不行。那……如果他来纠缠我呢?”她敢说秦卉榆会抓狂。
“不——可——能”她刷白了脸,尽全力喊道。
“秦同学,不管可不可能,请你放低音量,并回到位子坐好,我们要上课了。”不知何时,王教授已走上讲台准备上课了。
秦卉榆又红了脸,低头疾步回到自己的位子。
看她的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画意很担心她脸部的血管会不会爆裂。
“好,各位同学,我们上次讲到……”
突然门被大力打开,一个人站在门口大声说:“对不起,教授,可不可以借我三分钟?我只要说几句话就走。”
“好吧!”王教授无奈的挪开位置,口中还不停的低念着。“现在的年轻人,真不晓得在搞什么……”
画意迫不及待的趴下去打瞌睡,根本不睬那个不晓得哪里来、来做什么的“陌生男子”。
“各位同学,我是工学院的骆英杰。”他停了会,没接收到秦卉榆充满幻想的爱慕眼波。“我想说的话只有两句——虽然我还没追到言画意,可是我这辈子只喜欢她—个人。”
鸦雀无声。全教室的人被这两句有够肉麻的爱情宣言给吓得毫无反应。
骆英杰转头搜寻着画意,想看看她的反应。却发现她趴在桌上,一副“好像昏倒了”的样子。他急忙跑过去,扶起她的肩膀叫道:“画意,你醒醒!振作一点!”
这次又是谁啊?烦死了!画意不耐的撑起脸,眨了眨困倦的眼皮。哎哟!说人从就来了。“我说你跟我有仇是不是?连打瞌睡都要妨碍我!滚开一点啦!”其实她是怕自己会做出“泄漏心迹”的事。
“好吧!那我走了,你继续睡。”他倒也干脆。向一旁脸色稍稍难看的教授道了声谢,骆英杰一派潇洒的步出教室,不理身后哀怨而带着一丝希望的众多眼波。
就在门关上的那一刻,有人惊叫起来:“教授,秦卉榆昏倒了!”
★★★
情人树下,第三次的“言骆会谈”。
“这下可好,你把人家气昏了。”画意拎着一包饼干,一往树下坐,还幸灾乐祸地说。
“谁是人家?不是你吧!”骆英杰垂下一只手,在她头上晃来晃去。“你不是在睡觉吗?”
“借问一下,你这只手是在做什么?招魂吗?”她举起手,毫不客气的把那只狼爪一掌拍开。
“不是招魂,是招饼干。”
厚脸皮。画意没好气的拈一小块饼干,塞进他手中。“说谢谢。”
“不客气。啊?那么一小块?”
“不要拉倒。”这个人实在有够皮。
骆英杰一脸委屈的吞下饼干,唉!反正是她给的,大小块就将就一下吧!“你还没说那个‘人家’是谁。不过我话先说在前面,我可不打算对那个‘人家’负责。”
很绝情哦!可是画意满高兴的。“负不负责你知道是谁之后再说,说不定你知道之后还赶着要负责。”她酸酸的回了一句。
“谁?”
“秦卉榆。”说实在话,虽然骆英杰毅力坚强的努力追求她,也到处去宣扬他忠贞不二的爱情,可是画意还是很怀疑他对美女的抵抗力是否和他的脸皮一样坚定不摧?她觉得很难。
“你说谁?”
“秦卉榆啦!”怎么?太高兴了以至于听力退化吗?画意的心里翻搅着纯度百分之百的醋。
“我知道你说秦卉榆,可是……”他跳下树干,坐在她身边。“谁是秦卉榆?”
真的还是假的?画意一脸怀疑。“你是真不认识还是装出来的?你怎么可能不认识秦卉榆?中文系的系花耶!”
“系花?那我知道是谁了,只是我不知道她叫秦卉榆。”骆英杰的手很不客气的在饼干袋和嘴巴之间来来回回,眼光还不时偷瞄着身旁的画意。啊!多年来的梦想……总算有实现的一天。他满足的轻叹口气。
“知道了?知道之后想不想负责啊?”喔哦!醋好像沸腾了!
“没那个打算。”他笑看她微怒的脸蛋一眼,鼻子装模作样的嗅了几下。“好像有酸味……”
“混帐!”她迅速站起身,拍掉衣裤上的尘土。“我要走了!”一脸羞赧的红艳。
这叫不叫恼羞成怒?骆英杰想着。
“等一下。”他拉住她的手腕,用力往自己一带,结果画意一个重心不稳,以很优美的姿势跌进他的怀里,正由喉头逸出的惊叫也滑进了他的嘴里。
也就是说,他们“又”接吻了。
画意呆住了,只感觉到唇上那两片柔软所带来的阵阵温暖,以及一种奇妙而无法言喻的心动。她微闭着眼,领略这种神秘的甜意。
不知是嫉妒还是羡慕,一阵大风卷起了地上的空饼干袋,好巧不巧的打在两人如痴如醉的侧脸上,不偏不倚地距离,脸蛋几乎要贴到胸前了。天哪!她怎么会让这种事发生?而且看起来像是她不小心投怀献吻!
一世威风,被一个莫名其妙的“错误”给哗啦哗啦的击碎了。她现在唯一想做的事就是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再不就立刻消失在地球表面上。
“画意……”骆英杰好小心的轻喊。作梦也没想到会有那么好康的事发生!回家一定要准备鲜花水果好好的拜谢老天爷。不过他真的是有那么一点故意,只是没料到效果那么好。
“画意?”他伸手轻碰她一下,却马上被她躲开。“你在生气?”
“我是在生气!”她气自己居然让那个“错误”持续下去,更气自己居然陶在其中。画意觉得很难过,因为那意味着她对骆英杰的抵抗力愈来愈弱,最后可能会变成一个花痴,毫无尊严的拜倒在他的球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