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该死!”他不禁咒骂自已。
不料后头又接上了一句:“你在说梦话吗?”
不用睁眼也知道是谁,但慕容风还是睁开一只眼,“你一个女孩子到大男人的房间,像什么话!”
“不像话,对不对?”向玫琛蹲在榻旁,仔细地端详起他的容貌。
其实他长得还不难看嘛!向玫琛的心里猛然一跳,他绝对可以令许多女人倾倒及心碎,她终于找出了一路上受到众人注目的原因。
慕容风被她的目光瞧得全身发麻,只好坐起身,“你知道不像话就好,出去吧!”他心里暗暗叫苦,他现在甚至已经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咱们向玫琛小姐当然不可能乖乖地听话,她坐到床榻边的椅子上,仔细地盯着慕容风。“如果你告诉我你是怎么一回事,我就出去。”她想了想,又改了口,“不,我如果确定帮不上忙的话,那时再走也不迟。”
慕容风无声地叹了口气,真是劫数啊,他怎么会喜欢这个有着固执脾气的女恶魔呢?他无奈地瞧了她一眼,他是不可能把事实说出来的,但是看她这副坚决的样子……只好骗骗她了。
“老实告诉你好了,我现在头昏脑胀、心力交瘁,而且全身无力,这样可以让我休息一下了吗?”其实他真的是累了,像向玫琛这种体力奇佳的人在世界上是很稀少的。
“真的吗?”向玫琛必心的脸马上凑了过来,“我去找大夫来好不好?”
“不好。”慕容风颓然躺回床上,转身背对她,“我只要休息就好了,请你出去。”
好冷淡哦!向玫琛靶觉自己脆弱的心灵受到了无情的伤害,她扁扁嘴,不敢再多说什么,悄悄地退出了慕容风的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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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玫琛坐在走廊的栏杆上,心里既无聊又有点难过。这是当然的,任谁莫名其妙地被骂了一顿之后,一定都是一副世界末日来临的表情,她这么安慰自己。
可是,虽然已经找出难过的原因,也得想办法把心情变好吧?
她左思右想,绞尽脑汁,终于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绝妙方法。她贼贼地笑了起来,让心情变好,简单简单!只要到街上逛它一两个时辰,既可消遣娱乐,又可排解她郁卒的心情。唉!这么好、这么棒、这么天才的方法,也只有她向玫琛才想得出来啊!
向玫琛斑兴地跳下栏杆,蹦蹦跳跳地跑向大门,准备展开她的逛街行动。不过通常做这种事都会遇到挫折,她泄气地发现大门早被关起来,而且还有人把守。
好吧!那她委屈一点,走后门好了。她偷偷模模走向了后门,没想到也是同样的情形。
向玫琛低咒了声,这慕容风太没良心了,居然这样限制她的自由,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好好想个法子溜出去。嗯……她记得那个慕容渊说他们大哥没来,那么慕容风就是这里最大的吧!不如挟持他当人质,强迫那些人开门,不然就把他们的二当家给……给……
她困扰地抓抓头发,她能对慕容风做什么,搞不好在挟持他时反而被他控制呢,这法儿不成。或许,或许她可以打昏守门的人,然后光明正大、抬头挺胸地走出去,但是如果那些人的功夫又比她强上一点,说不定会把她锁进柴房。
她深深叹了口气,不管她想什么飞檐走屋顶的方法,都还是有可能被抓回来。她丧气地走到墙边,出不去,看看也好,于是纵身一跃,跳上了围墙的墙头,一坐上墙,她才蓦然惊觉自己的脚下便是方才费尽心思想去的地方!向玫琛不禁再度感叹起来,一个人如果太过聪明、智谋太多,有时也不算好事。
她小心翼翼地回头看看,啊!不好,有人发现了,事不宜迟,她纵身往下一跳,不待站稳便拔足飞奔,开什么玩笑,她“好不容易”跑出来,当然要先玩够本才能回去。
向玫琛就这样没头没脑地乱闯了一阵子,终于让她冲进了她期待的市集。
“嗯!”她深吸口气,露出了笑容,“果然愉快多了,我就知道有效。”
“真的吗?那就好了!”一个熟稔的男声在她背后响起,令她忍不住抖落了一地鸡皮疙瘩。她受到惊吓的脑袋瓜快速转动着,是转过去好呢,还是赶快逃走好?如果诚实地说,她想拔腿逃离现场,但如果就虚荣面来说,她可以笑容可掬地转过头,告诉他认错人了,抵死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但是现在……怎么做好呢?
在某些人的观念中,面子终究比里子重要那么一点点。
向玫琛缓缓转过头,祈祷那只是自己的幻觉;待一看到身后的人影,她忍不住诅咒起自己的好运气。
“怎么了?你的心情不是不错吗?”慕容风有趣地看着她懊恼的神色。
“你呢?你不是累了吗?怎么还有体力来这儿和人相撞呢?待会累晕了可别叫我背你回去。”向玫琛也不甘示弱地反唇相讥。
慕容风咧开笑容,“不用你担心,我的体力只要休息一下就可以恢复了。倒是你,可别迷路啦!”
你管我!本姑娘如果坚持要迷路,上天就绝不会让我走回你慕容家。向玫琛自豪地想着——尽避这项“特长”并不值得自豪。
她哼了声,昂起头自顾自地往前走。为了甩掉慕容风,她努力地在人群中钻来钻去,但是身后那股逼人的存在感仍是牢牢地跟着,令向玫琛又气又急,他连逛市集的自由都不给她?太过分了,这种人需要好好地开导。
她停下脚步转过身,双手叉腰、杏眼圆瞪,企图以这副泼妇样吓走他。但显而易见是效果不彰,慕容风仍然微笑着。
“我说慕容公子啊,敢问您这般死皮赖脸地跟着姑娘我,究竟有何贵干?不会是迷路了吧!”
慕容风浅浅笑着,“这件事解释起来挺麻烦的。”他走上前,很自然地牵起她的小手往前走,“不过我可以保证绝对和迷不迷路扯不上半点关系。”开玩笑!把长安城拿来走着玩,连哪只老鼠哪个洞、哪窝蚂蚁哪个坑都一清二楚的慕容风会在江陵城迷路?这和叫母牛生小猪一样难。
向玫琛敝异地看了两人交握的手一眼。但没有任何反弹措施,只是任他牵着。但是她发现天气好像突然热了起来,害她不只脸红心跳,还有点发抖的现象,老天!她是不是中暑了?
由于各种异常生理状况,她的态度和声音也不自禁地软化下来,“那请你告诉我你的理由。”
“我关心你,怕你走丢了;不然你说呢,我为什么想粘着你?”说来说去还不是那个被堵塞住的窍给弄开了!他在心里拔了好久的河,终于决定把兄弟情分暂且搁下,先追老婆要紧,反正大哥还没瞧见人影,一切都还没成定局。
向玫琛好像见着了脚趾头长在脸上的人,表情既惊讶又怪异,“关心?真的假的?在本姑娘面前说谎可是要打一百大板的。”其实她挺高兴的,但是话中的真实性仍需谨慎地考虑。
慕容风对她的质疑倒是显得落落大方,反正最难的也已经说出口了,要怎么想是她的事。“随便你信不信,反正我慕容风说谎的次数……没你想象的多。”言下之意就是说,不是不说谎,只是不常说,而且说了你也不知道。
“你讲话真是深奥。”对向玫琛惫造简易的脑袋而言,分析慕容风含糊不清的言辞是蛮吃力的一项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