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里做什么啊?”
“我就知道我会等到你,小山,我不能不见你……我好想你,想得心都裂了,昨天晚上,我根本就无法合眼……”
“你该不会在这里站了一夜吧?大笨蛋!”
“可是我见到你了啊……”
是啊!那时候……慢著,她在期待什么呢?就算他真的来了,难道她以为他们还能回到从前吗?哦!不……方小山摇头。
是的,一切都过去了,这样反而好,如果他愿意放弃的话,这样反而好。
只是无论她怎么跟自己说,她的心里就是除不去那种感觉……
失望,她真的好失望。
真是傻呵!
轻叹了口气,她走向车子,将一大堆材料放进行李箱。
敛下薄雾般柔美的眼睫,她对自己说,今天一定要恢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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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过一刻,方小山将烤箱里的拿破仑派取了出来。
整个诊所顿时弥漫著香甜的味道,就在她挤女乃油的时候,门口传来声响,一声强过一声的铃声让她皱起眉。
她抬头看钟,才九点二十分,根本还没开始营业,门口的人到底是谁?想著,一丝希望爬上她的胸口,放下挤花器,洗了手,她慢慢的走向前门。
存心要她费疑猜似的,明净的窗口根本就瞧不清来人的长相。不得已,方小山只得开门。
可门才启了一条缝,一大束呛人的红玫瑰便挤了进来。
方小山瞥见红玫瑰后那西方人的面孔和红色的鬈发,莫名的怅然让她的空胃翻搅。
鲜花在此时被挪了下来,窄小的门口露出一张俊帅有型的脸。“你好,方医师,有这个荣幸进去吗?”
方小山勉强扯了一个苦笑。“请问你是……”虽然她见过他,可是就是叫不出他的名字。
美人总是这么健忘吗?安竹无奈的耸肩。“我是安竹·莫里,我们在医院见过面的。”
原来如此,他就是市警局的那个小队长。“有事吗?”方小山打混的问,故意忽略他的红玫瑰。
可安竹不依,他夸张的将红玫瑰放到她面前。“当然有事,买花送给美女啊!”
又一个无聊男子,方小山无奈的道:“请进,我请你喝咖啡吧!”这些年来的历练已经让她的尖锐磨成圆滑,也更明白该怎么处理这些烦人的追求者。
安竹开心的跟了进去,满室的馨香让他赞不绝口。“方医师,你在烤蛋糕吗?”这样宜室宜家的女孩实在很适合他的大家庭。
“是啊!我的诊所前面是蛋糕店。”方小山一面说,一面将准备好的黑咖啡和抹茶红豆蛋糕端了出来。
“这是什么?”独特的绿色蛋糕实在令安竹不敢恭维。
“这是抹茶,日本人的最爱,请用,我还有事要忙。”方小山说著走向后头的厨房。
与其给对方坏脸色,不如让他知难而退,这样的话,谁都不会受伤。
正想著,厨房的后门开了,一个清秀的女孩走了进来。
“早安,方医师。”
“早安,艾美。”
艾美·史坦利是她雇来看蛋糕店的夜校生。她只有在每个星期二、三、五,她的蛋糕店营业的时候才来。
当两人把流理台上的东西清理完毕,已经十点了。
“开店了。”
方小山点头,走到另一头的诊疗室,换下围裙和弄脏的衣服。
一天又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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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开幕典礼啊?
听著主席和来宾无聊的致辞,心有旁骛的严征岳直打呵欠,最后,甚至趁著中场休息的时候,偷偷溜出会场。
“征岳!你怎么可以这样?”克利斯生气的追了出来。
看到他七窍生烟的模样,严征岳涎笑。“我就是觉得无聊嘛!”这种大堆头的会议,根本就是演给那些记者们看的。真正的小组会议,才是他们的重点所在,所以,要他在这种场合奂费时间,倒不如去做些正经事算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又要去找那个心理医生了,对不对?”克利斯双手叉腰,鼻孔因为不断喷出的怒气都撑大了。
“哈!你果然是我的心月复。”严征岳拍拍他的肩头。
克利斯啐了一口。“算了吧!这种认知我还有。不过,我们只在波士顿待一个星期,这样短暂的恋情你也要?”
这些他当然知道,严征岳摇头。“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可是……我就是抗拒不了想去找她的念头。”那种感觉就像需要呼吸一样的迫切,让他的脑子根本就停不下来。
“好了,别跟我装情圣了,记得晚上开小组会议的时候一定得回来,好吗?”克利斯没好气的说。
严征岳点点头,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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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警察的工作本来就很无趣,也许过去的经验让安竹很习惯受冷落,一个早上过了,也没听见他哼一声。
方小山从诊疗室走出来,当她发现他还在,脸上有著掩不住的惊讶。
“哈罗!美女,有这个荣幸请你吃饭吗?”
轻浮的语调带著些许的幽默,一点也不让人生厌。方小山扯了一个无奈的笑。“波士顿的警察都这么闲吗?”一个早上都不用工作?
“不不不,我正在休年假。”安竹纠正她错误的看法。
“现在才十月!”方小山无法置信。
“我们可是警察,不可能在正常的时候放假的。”安竹不在意的说著这可悲又无奈的事实。
说的也是。
“所以,我才更应该把握时间,怎么样?美女,要不要跟我出去吃饭?”安竹又问了一次。
方小山的眸子瞥向对面的速食店,那是她本来想去解决午餐的地方,可是现在她不得不打消主意,因为她心里很清楚,有一就有二,有二就赶不走的道理。“不了,我不饿。”
闻言,安竹走到她面前,低下头,看著她精致的脸。“你就这么狠心,一点机会都不给?”
方小山摇头。“莫里先生,别在我身上下功夫,那是没用的。”因为她已经打定主意,再也不碰感情这伤人的玩意儿。
她的话让安竹有些丧气,他不死心的对她伸出手。“可是……”
话还没完,门在那一刻霍的开了,在来人的眼里,这样的角度看去,他俩就像是在拥吻般。
安竹转头,和方小山一起看向门口。
那个从一大早,她便以为会出现的人正站在门外。原有的一丝丝期待早就被消磨殆尽,此时此刻,方小山的心里只有迷惑和疼楚。
他又来了……她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紊乱的思绪。为什么他还要来?为什么他还要出现在她的面前?
严征岳记得那个男人,他是市警队的人。“你就是因为他而拒绝我的?”他问。无法置信的眸子里有著质疑的光芒。
他在说什么?方小山微眯水瞳,好一会儿才明白他的语意。看来他误会了,不过这样也好。没多细想,她启了朱唇,“是啊!所以请你别再找我的麻烦了,好吗?”
这样犀利的恳求让严征岳的呼吸结冻,一阵寒意呛进他的心肺,让他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受到严重的创伤。他是怎么了?她只是一个才认识两天不到的人,可他竟然会对她有这么浓的眷恋……抛下他的责任,丢下会议,专程跑到这里,就为了告诉她,他又为了她失眠一夜……
这到底是怎么了?严征岳耻笑自己的愚蠢,没有多说便转身离开了。
强烈的战慄在看不到他的身影后发作,方小山的身子无力的往下滑,一旁的安竹连扶她一把都来不及。
“方医师,你是怎么了?”他著急的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