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绯玥跟小怜两人不知在房中忙些什么,像是在翻箱倒柜似的,在房外只听得到东西撞击的声音。
饼了半个时辰,斜倚在楼台畔的岳珉珀差点没给眼前看到的景象气到摔下楼去。
只见从司徒绯玥房中走出两个男人,两人还说说笑笑的,好似这屋子没有人会发现他们一般,大摇六摆的走着。
“男人?她才嫁来半年,就偷人?不休了她我不姓岳。”
岳珉珀气得冲上前去,想要把那两个男人抓起来毒打一顿!
“小姐,等一下被发现我们打扮成这样,该怎么解释啊?”其中一个男人着急的说着。
“笨小怜,叫我公子。等会儿有人问起,就说我们是客人,正要回去,知道吗?”另一个走在前头的男子拿了扇柄往后头那个人头上敲去。
“小姐,你当真这一出岳家就不回来啦?”小怜模着头,有点担心。
“我有骗过你吗?还有,叫你叫我公子的,还叫小姐!”司徒绯玥咬着牙,恶狠狠的瞪了小怜一眼。
在她们身后,正气得想要痛扁她们两人的岳珉珀,听到她们的对话,那满腔的怒气瞬间云消雾散,全给笑意取代了。他闪进房间内,从窗缝偷偷看着她们离开。
“这下可有趣了;我倒想看看,她离开岳家要跑哪去。”岳珉珀喃喃自语着。
他随手拿起纸笔,留了封信给家里,说是带着司徒绯玥跟小怜出去散心去了,要家里的人勿挂念;随即,便翻了墙出去,悄悄跟在她们后头。
第四章
身上背了个包袱的小怜,似乎不太习惯这一身男装,不断的扯着那身衣裳。
“还好我刚才丢得准,包袱就卡在这树上,不然没有盘缠,可就伤脑筋了。”司徒绯玥从树上滑了下来。
“小……不对,公子,天色已经暗了,我们该上哪去啊?”
才从岳家出来的两人,面对着已然全黑的夜色,漫无目的的走着。
“去找间旅店住一晚吧,先到街上去吧。”
司徒绯玥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她几乎是用跳的在往前进。
她们俩走在大街上,一边找着晚上要投宿的旅店,一边享受自由的空气。自从嫁进岳家,她从来没有这样开心过。虽然岳家的所有人都对她很亲切,就如一家人一般,但,终究是婆家,她是怎么也不可能放纵自己大叫大笑,更别说像现在一样,在大街上乱走了。
“小怜,我们去前面看一下,那边好像有一间不错的客栈耶。”
司徒绯玥回头顾着说话,完全没注意到她前头正有四个人骑着马在大街上全速狂奔着朝她冲过来。
“小心!”
眼看司徒绯玥就要给马踹个正着,岳珉珀一个飞身上前,把司徒绯玥抱到路边。
直到给人腾空抱起,司徒绯玥这才发现自己刚才仅只差那么一点,就成了马下亡魂了。
“喂!那个带头的!没有看到街上有人吗!怎么可以骑着马横冲直撞的?!”司徒绯玥指着那个差点撞到他的人骂。
“你这个不长眼的小表!没看到是我们彪哥的马吗?!自己不闪边,还敢在这叫骂啊!”
一个小喽罗下了马,一把将司徒绯玥推倒在地。
“怎么?你们人多,错的就会变对的吗?你给我站一边去!我是在跟那个没教养的家伙说话!”
司徒绯玥站起身,不服气的也推了那个小喽罗一把。
“这是哪来的不长眼的家伙?不认得我们彪哥吗?!”另一个小喽罗也说话了。
看他们一个比一个嚣张,司徒绯玥真的是气不过,她一把扯下腰间的钱袋,就往那带头、被称为“彪哥”的家伙的马肚,用力掷了过去。
这一掷,吓得小怜惊叫出声,因为,司徒绯玥这豪气的举动,可是将她们全数的盘缠都给当石子扔了出去。
但是,盛怒之下的司徒绯玥哪还管得了那么多,有什么就抓什么,先出口气再说。
那沉重的钱袋击上了马肚,虽然没有伤到马儿,却让马儿受到了惊吓,抬起了前腿,硬是把马背上的人给摔了下来。
摔得四脚朝天的男子站起身来,不由分说的就想给司徒绯玥一拳。
看到朝自己挥过来的拳头,司徒绯玥吓得把眼睛闭得紧紧的。
“你就是这半年来从山东到江南来作威作福的小恶霸衡德彪是吧?”岳珉珀上前,用玉箫挡住了那一拳。
“没想到这里还有人没瞎,那正是本大爷的名讳!”男人嚣张的上下打量着岳珉珀。
“我不但没瞎,视力还好得很。在大街上策马狂奔,还想以多欺少,原来就是你的好教养啊?”岳珉珀和蔼可亲的微笑着。
“你这小子,拐个弯骂我没教养是吧?看我今天不打得你跪着叫我彪哥,我是不会离开的!”说罢,衡德彪便指挥身边的三个小喽罗一起上。
也不知道是小喽罗的功力就只配当小喽罗,还是岳珉珀的身手了得,他只用一柄玉箫,三两下就把那三人打倒在地。
“彪哥?喜欢我这样叫你,我是可以叫给你听,只是,要我跪下?我看就免了吧。”
岳珉珀走上前去,用玉箫抵住衡德彪的咽喉。
衡德彪,山东大地主的独生儿子,半年前来到江南定居,行径嚣张狂妄,短短两个月,就成了江南一带人人闻之色变的小恶霸,近日来更是仗着自己有钱有势,连官府都笼络了去,简直就是目无王法。
“我会记住你们的!尤其是你!”
因为不敢招惹岳珉珀,衡德彪指向司徒绯玥。
“记住我比较容易吧?彪哥。”
岳珉珀将衡德彪那肥厚短小的手指拨了过来指向自己,睑上挂着一朵迷死人的微笑。
知道自己今天遇上了煞星,衡德彪模模鼻子,带着小弟们落荒而逃。
“慢走,不送啊,猪头彪!”司徒绯玥扮了个俏皮的鬼脸,大喊着。
她会不会太活泼了一点啊?
岳珉珀看着司徒绯玥,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了起来。
“对了,谢谢这为兄台的救命之恩,我叫……”要自我介绍了,她才想到忘了想个假名。
“叫?”他有趣的想要看司徒绯玥能变出什么名堂。
“红麟,字蝶,你就叫我小蝶吧。”一时之间,她也只能想到这个了。
“我姓白,白岳,字靖玺。”他很故意的说出自己的字。
“靖玺?”听到这两个字,司徒绯玥是一肚子的无名火。
“怎么?你认识我?”岳珉珀的笑意越来越深了。
“我相信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因为你跟我认识的那个靖玺差很多。”司徒绯玥咬牙切齿的说着。
“怎么说?”他很好奇,司徒绯玥把他想成了什么样的人。
“别提了,我就是想远离那个人才跑出来的。”她一不小心月兑口而出自己离家出走的事。
“萍水相逢也是有缘,我带你们去客栈吧。”既然她不想聊,他也就不逼她了。
“白兄,不好意思,我的脚好像扭伤了,可否麻烦你帮我们拿包袱,好让小怜搀着我走?”她有点吃力的站着。
她的脚,在刚才被那嚣张的小喽罗推倒的时候,不小心拐了一下,现在痛得只能用单脚撑住自己。
“你家仆人看来也挺瘦弱的,我看还是由我搀着你走吧。”他倒是很热情的伸出援手。
“不用麻烦白兄了,不要看她这样,她还挺有力气的。”说罢,司徒绯玥一掌拍上小怜的胸口,让小怜差点岔了气。
男女授受不亲耶,虽然我现在是一身男装打扮,但是,也不能让你碰我啊。
司徒绯玥脑中不断叨念着,很顺手的把小怜身上的包袱递给了岳珉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