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头看他,他还是故我的躺在地上,那张没有表情的脸怎么看都不像方才才说过话。难不成我真的听错了?虽然不想把他的意儿放在心里,可是我不想再动了,因此,我就坐在他的身侧,仰头看着天上的云……
但只有一下下,当我看着蓝天上飘游的浮云,没一会儿就感到脖子酸痛起来!是在平地的关系吗!坐着看云竟是这么累!没多想,我也躺了下来,眼睛因酸涩而跑出来团团的透明……
我闭上了眼,风在我耳边吟哦着,小鸟在我头上唱歌,不知道是什么怪虫在我周围“呀呀”的叫着……
看云吗?对我来说,那绝对是个借口。有多少人跟我是一样的呢?只是贪恋着这暖暖的阳光,只是想要放纵自己在这一片无垠里,徜徉在天地的宽阔中让疲软的心休憩,让无力的身子获得力量……还有,最最重要的;让原本就贪睡的我有机会再补补眠……
我想着想着,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难道早起对我来说,真的是不可为的吗?
醒来时,我又已经在床上了。
我看见墙上的钟指着九点整。老天!我又睡掉了三个钟头了吗?我体内的睡眠细胞还真是不可思议的强韧啊!
我下了床,再次梳洗自己,在头发上还发现了几根小小的野草呢!喷!看来我真的就那样睡着了。这下子就算我想告诉自己那是我在做梦也不可能了吧?我叹气。不过,到底是谁把我抱回来的呢?我马上想到左沐麴。
可是;不可能吧?对我一直有洁癖的左先生可是一见到我就退避三舍啊!虽然他后来要我留下来看云,可是搞不好那只是客套话,男人不都是这样的吗?总是喜欢应付周遭所有的女人,还以为他们这样做就是温柔,在我看来不过是想占女人的便宜,真是无聊!
那么是谁呢?想着,我想起那时大家都已经起床了。在我离开厨房的时候,他们的喧哗声不就在门外吗?所以……我想着……
应该不可能是卓志高吧!他老婆不会让他做这等善心事!李佑新也不可能,我很怀疑他那三两肉能抱得动我这只小白兔?这样的话,应该是卓志泱了吧?没想到爷爷居然让那浑球碰我,想想我就生气,刚才搞不好被他偷模了好几下也不一定。
想想我还是洗一下操好了,免得身上总有一种不自在的感觉。
但,等我东模西模的打点好自己以后,再看时间,都已经十点半了。
一阵饥饿感从我的胃蔓延全身,虽然一个大小姐因为贪睡而得了饿病实在是很可笑,但是我知道,我绝不能再拖下去了。
我想着,急忙冲下楼。一到厨房,出门去买菜的张嫂正好也踏进了后门。
“哎呀!小姐,你怎么这么快就起来了?我还以为你会再多睡点呢!”
张嫂直爽地说着,但是她毫无居心的话却让我的脸颊发热了。看来我睡回笼觉的事已经成了这个家的大新闻了!真是的,我还以为这个家很大的说,没想到竟让流言给缩得这么小。
“张嫂,别笑我了嘛!”我吐吐舌,为自己的困窘月兑身。
张嫂摇摇头:“傻孩子,张嫂怎么会笑你呢?来!快坐下,你一定饿了吧?张嫂弄东西给你吃。”
我点点头,因为我清楚这个家里并不是所有人都像张嫂这么好心,所以张嫂的率直也就更为可爱。
之后,为了不妨碍张嫂和阿美、惠兰做事,我把早餐——煎蛋三明治和张嫂自制的豆浆,端到了二楼的和室里,想在无人干扰的情形下用餐。因为我知道一楼的大厅,一直是沈氏姐妹的地盘……
可是我才拉开门,里头的声音却教我差点把豆浆都洒了。
“怎么?小猪!你醒啦!”
我没好气的将早餐放在桌子上,拉上拉门,坐了定位,一点也不想理地吃起了我的早餐。
但是爷爷根本不打算放过我。“喂!我在跟你说话耶!就看在我等了你一个早上的份上,你也该开口向我道声早啊!”
我睨了他一眼,又继续吃我的东西。我想,这个老先生很可能一大早就在这里埋伏到现在吧!好可怜喔!等了这么久,只要一想到他苦等的模样,我就想大笑出声。
“喂、喂!梁希晨!你是饿死鬼投胎吗?”爷爷一面说一面磨着牙。“吃那么急小心噎死你!”
开玩笑!我会怕吗?谁知道那口漂亮的牙是真是假?搞不好只是充门面的假东西罢了。想着,我再也忍不住的大笑出来。
我没规矩地往后一仰,就这么大笑不止。许久后,我才起身擦了擦眼角的泪。我发现和这个老人在一起真是好自在,一点拘束也没,我想我真的是他的孙女,我的个性会这么磨人,大半是得到他的真传吧?我一面想着,一面看着他胀红的脸,看来他对于我这个“杰作”可是不怎么满意。
我轻啜了口豆浆,顺了顺气,才正色道:“梁先生,早安。”
然而开了口,我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我呆了,愣了,这种无聊的活,我竟然也能记这么久,还拿来效法?我梁希晨的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稻草吗?正想着,爷爷的大嗓门拯救了我。
“早安什么?”爷爷不敢相信地叫着,“现在都已经十一点了,还敢说早?”过了一会儿,他又想起什么似的道:“你叫我梁先生?你有没有搞错啊!我是你爷爷耶!什么梁先生不梁先生的?”
“好玩嘛!你还不是叫我小猪?”我努力地堆起了笑,心中却因为引用了某人的话而觉得好不舒服。
“你本来就是猪嘛!竟然睡到现在才起来,像你这种又懒又笨的丫头,谁敢娶你啊?”
我一点也不在意爷爷的数落。“怕什么?如果真的没人要,爷爷也会拿我当宝,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我说着,这些亲呢的话语就这样轻易的从我嘴巴吐出来了,我想过去的我一定常常这么说。
“你喔!”爷爷摇摇头。
看着我喝了最后一口豆浆,爷爷抬头看了看钟。
“还有时间嘛,丫头,陪爷爷下一盘棋?”
我看着他已经自顾自的拿来了棋盘,一点也没有让我拒绝的意思。
“好啊!”反正我也没事做,就当是陪陪老人吧,这也是大功德啊!当然如果能够顺便套点消息,我会更高兴地。
想着想着,有所盘算的我当然是下得乱糟糟的。
“怎么了,希晨?你的脑袋还好吧?”
我听着爷爷叽讽的语气,只是淡淡地答道:“是啊!”爷爷又不是不知道我脑子早摔坏了。
爷爷不敢相信的看了我一眼,我微笑以对。哼!输几盘棋算什么,这又不是我的目的,再说,我会死吗?会痛吗?不会啊!
“小狐狸,你到底有何居心?”
爷爷敏锐的思绪让我笑意加深。强将手下果然无弱兵啊!我放下了手上的棋,只是轻轻地说:“在爷爷面前,我怎么敢有什么居心啊?只是爷孙俩叙叙旧,也称得上居心吗?”
爷爷瞅着我,也放下了棋子:“说得也是,咱们好久都没这样聊了。自从你到国外学摄影以后,我就一直在想,等到你回来的那天,我一定要这样和你聊到天明……”
我咬了咬唇。我知道对爷爷来说,我好玩的父母已算是不存在了,只有我才是他惟一的亲人;因此当那爱疯爱胡闹的老人一旦月兑去了世故的外衣,突然说出了那么感性的话,我又怎么能够不动容?
只是动容归动容,该问的话还是要问。我理了理思绪,想出了第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