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尽避司徒舞天大叫,原若扬还是不肯松手。
“为什么你一点机会也不给我呢?”原若扬嗓音微哑的说着。“就算我真的有错好了,总该有个机会说分明吧?”
事实上他根本就没错,只是很不幸的,他和她之间,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层层叠叠下来,总是没个机会说清楚。然而,这些年来的情意,长久以来的痴心守候,真要没有结果的无疾而终,叫他情何以堪?
他的话让司徒舞天心软了,也想起他的好。原本想答应的她,却发现他和自己近乎赤果的模样——他身上的那条浴巾只围住重要部位,而她只穿了件清凉半透明的睡衣。
“还说呢!”她用力推开他。“眼见为凭!你想对我做什么,我已经很明白了,告诉你,我不会让你得逞的。”说完,她跳下床,原若扬连忙拉住了她的手。
“天天。”
“放手!”司徒舞天想要甩掉他的纠缠。然而,她却发现他的脸色骤变,手也烫得吓人。“怎么……”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原若扬皱眉,这下,他终于知道阿诺夫所谓的“好好享受”是什么意思。这……这算哪门子的享受?简直是折磨嘛!他和天天的关系已经是如履薄冰了,如果他再做出这样的事,他和天天就真的完了。想着,原若扬忍不住叹气,放掉了她的手。
“天天。”他坐回床沿,背对着她。“听着,我们被人设计了,我被下了药,现在你怏点到浴室里去,把门锁上,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
被人设计?司徒舞天不明白。主谋者不就是他吗?
“你在说什么啊?”她还想再问,可是原若扬根本不给她机会。
“快点!”他吼道。
那声音是那么威严,是那么不容拒绝的强势,跟平日的他一点也不像。司徒舞天吓住了,不敢迟疑的依言躲进了浴室里,然后手忙脚乱的将门锁上。
她这才仔细思考方才原若扬所说的话。他说他们被人设计了,这是真的吗?难道是她误会他了?如果他真的对她有不轨的念头,也不用费事的叫她躲起来啊!所以,她很可能误会他了也说不一定。
才说要给他机会解释的,可是她为什么就是这么沉不住气呢?为什么面对他,她就是无法冷静下来,好好的想一想?她明明好喜欢好喜欢他的啊……她自问:为什么对着她心头明明就割舍不下的人,她却这么的无情?
想着、问着……她待在这无法得知时间流逝的小小空间里,司徒舞天开始感到焦躁不安。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啊?现在又是什么时候了呢?还有若扬,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司徒舞天不安的咬着手指甲。在无法压抑的强烈下,她偷偷的打开浴室的门,只用一条小缝察看外头的景象。
原若扬背对着她,可瞧他的姿势,好象在做什么事的模样。她将门缝开得更大些,发现他正口手并用的包扎着自己左手臂上的伤口。从白色绷带上的红色血迹得知,它肯定裂开了。
见状,司徒舞天连忙跑了出去。
“我来帮你吧!”她说着,接过了让他手忙脚乱的东西,心疼和不舍也从她心头汩汩涌上。“为什么会裂开呢?”
她像是责怪又像怜惜的语调让原若扬的心有了一丝丝的希望。
“那是我自己弄的,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冷静下来。”因为普契下了加倍的药量,如果不这么做,面对山自己心爱的女人,他绝对无法自持的。
他的话让司徒舞天眼睛朦胧了。“笨蛋!”她说着,手上的包扎动作未曾稍歇。
望着她认真的模样,原若扬心想早知道弄伤手就可以让她气消的话,他还需要费尽心思吗?
司徒舞天抬头望了他一眼。发现他也在凝视着她后,不禁低下头。
“我不懂,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呢?你大可……”她停了下来,知道他应该明白她的意思。
原若扬苦笑。“因为你不是心甘情愿。”所以,他怎么能够强迫她?
“傻瓜!”司徒舞天再度轻声骂着。一颗小小的泪珠再也无力承受的掉了下来。
将绷带打了结,司徒舞天将刀剪、药水收进急救箱里……忽然,她再也不想矜持的抱住了原若扬。
“天天……”她的举动让原若扬怔了。
“什么都别说,好吗?”司徒舞天细语着。“只要几分钟就好了。”
在这段时间里,她再也不想去想到底他的爱是真是假,到底他的作为是真情流露,还是演技出色?她的脸轻蹭着他的胸膛,感觉两人心跳取得共鸣的那一刻,她彷佛可以相信这些幸福是真的。如果能留住现在的这一刻就好了……她想着,意识逐渐模糊。
“天天,你还好吧?”原若扬轻唤着她的名。
可是,只听见司徒舞天的呢喃。“虽然,我也是有优点的,可是,并没有出色到能够让一个人这么爱我啊?所以!这是真的吗……”在经历了那么多事以后,她原就混沌的心更加的看不清了。
“当然是真的。”原若扬扳起她的脸,竟发现她的眼合上,一副睡着的样子。
在过了这样的一个乱七八糟的夜晚后,她一定累壤了。原若扬将她轻轻平放在床上,替她盖上了暖被。
“亲爱的。”他轻柔的在她唇上印了一个吻。“你是这样特别,我怎么能够不爱你呢?”他说着,希望这情人的耳语,能够传到她的梦里,让她美梦轻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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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司徒舞天醒来,天光已是大白时分。
原若扬轻点她的头。“醒了吗?”
司徒舞天回望着他温柔的笑脸,有些不信的揉揉眼睛。不会吧?他们一直在一起吗?她又瞄了瞄原若扬。虽然他和她同在一张床上,但他的衣服穿得整整齐齐的,人也安分的全部在被子外面。
见她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原若扬有点心受伤的感觉。“怎么?你还当我是坏人啊?”
司徒舞天坐起身子,发现自己还穿著那件引人犯罪的睡衣时,急忙将被子拉高,遮住自己的上半身。
“你当然是坏人了。”瞧他一直向她靠近的模样,根本就是一只嘛!
“天天……”原若扬无力的靠在床头。他很清楚再这么跟她辩下去只是浪费时间而已。所以,他索性将她揽向自己。“好!好!我是坏人,好不好?现在,你可以听我解释了,对不对?”
解释?对,他是还欠她一堆解释,可是现在最重要的是努力筹钱,好救回母亲。
“我可以听你解释,但是你要答应带我去那个小岛。”司徒舞天难得精明的开出条件。
原若扬就知道她绝对不会死心的。“亲爱的,我不会带你去的,那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宝藏,那是茱莉存心骗你的。”他将昨天的话又说了一次。
司徒舞天无措的看着他。怎么办?她已经不知道这男人的话是真是假了。
“如果那里什么都没有,你为什么要去呢?”她反问。
原若扬是个小偷不是吗?一个小偷怎么可能到一个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破烂地方去偷东西?!要是没有什么值钱的,鬼才愿意去呢!
“我不一样……”
司徒舞天打断他:“什么地方不一样?为什么你能去,而我却不能去?难不成是你要带什么人去吗?”对了,一定是这样!“因为你怕我发现,所以才不带我去,对不对?”
“不是这样的!”原若扬摇头。“亲爱的……”他该怎么跟她说才好?他想起上日救她的事。“记得吗?你根本不适合当贼。”他娓婉的说着。想提醒她现实的残忍。可惜司徒舞天一点也不能体会他的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