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到,我去了一趟台湾看羽彤,那小妮子还是不肯回家。”
桑芷实在拿这对儿女没办法,才会让他们吵了那么多年,还是不肯见对方。
“不回来最好,免得她一见到我就找我吵架。”他和羽彤一点也不和,从小吵到大,所有人都说他们前世是宿敌,今生才会闹个没完。
“云扬,羽彤说什么都是你妹妹,别老跟她斗气,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安定下来。”桑芷拍了拍儿子的肩,温柔的笑着。
“过些日子再说吧!”他烦躁的看着窗外,英俊的脸庞写满了郁闷。
桑芷顺着他的眼光往下看,似乎有些明白了。“她就是神医吧?”她看着在海滩上漫步的龙心宝,笑得有些诡异。“嗯。”他气闷的点头。
“云扬,你是不是该放她回家了呢?她和神偷没有关系。”桑芷虽然长年和老公在国外旅游,但对于盟中发生的事却很清楚,这次会回来,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为了神医。
“她还不能回去。”他说得很坚定。
“云扬,她是龙门的人,你无法拘留她一辈子,这点你应该很清楚。”桑芷观察着他变得僵硬的脸,看样子,这个龙心宝不简单,竟能让她那浑身是钢的儿子动心。
“我很清楚,但……我放不开她,她很令人生气,可是却又……”他说不上来那是什么感觉。
“却又很迷人。”桑芷替他接下了话。“云扬,你被她吸引了。”她微笑道。
“我不承认,我只是一时迷惑罢了。”他为自己辩解。
“是吗?”桑芷又往沙滩看去,只见展昱走向龙心宝,两人相谈甚欢。“看来展昱很喜欢她,也许该做媒撮合他们。”她佯装思考状的提议。
“不行!她和展昱不适合。”雷云扬想起之前他俩相偎离去的那一幕,还恼火得很,只不过碍于在母亲的面前,他不好发作,可是他心里都快气炸了,他们竟然还一起玩水?!
“不会啊!郎才女貌,又好像很谈得来,怎么会不适合?”桑芷一本正经的说,其实她心里早笑翻了,看儿子吃醋的模样真有趣,他愈是嘴硬,脸色就愈难看,他自己大概都没有发现吧!
“反正就是不适合。”雷云扬不悦的看了母亲一眼,他知道她想套他的话,才故意这么说,这让他觉得刺耳不已。“这太没道理了,云扬,你一向都很赞同属下的婚姻大事,怎么展昱有那么好的对象,你还反对呢?”她就是要逼他现出原形。
“她已经是我的女人了。”被迫道出事实,雷云扬懊恼的用手抓着头发。
“既然如此,她怎么不在你身边?荃说你们常吵架,天!你千万别告诉我,是你强迫了她……”见儿子点头,桑芷突然敛去笑容,感到不可置信。“这不像是你。”
“是她处处激怒我……不过,我已经知道自己做错了,可是我想弥补,她就是不接受,我气极了,气到浑身发痛。”雷云扬不再隐瞒自己的感受,他知道瞒不过母亲。
“云扬,对女人要有点耐心,毕竟你错在先,怎能奢望她一下子就原谅你?你要改一改这种高傲的个性,要求人家原谅,就要拿出诚意。”桑芷不禁叹息,原本她还以为儿媳妇有望了,现在看来,只要人家不恨她儿子就该偷笑了,她哪还敢奢望。
“她不肯原谅就算了,反正我也不希罕。”雷云扬咬着牙说,愤恨的眼光始终停留在那一对戏水的男女身上。
“不要嘴硬,若真是不希罕,怎会气成这样?”桑芷没好气的说,瞧他的拳头握得死紧,脸色铁青,浑身又发颤,不希罕才有鬼呢!明明就在意得要死,还口是心非。
“我气展昱被她骗了,她明明就凶得很,却装出一副温和样。”雷云扬都快要喷火了。
“酸葡萄心理,我知道你一定在想,为何在她身旁的不是你,而是展昱;你气她对别人好,而不对你好;你气展昱能跟在她身旁,更气她在别人面前跟在你面前的态度非常不一样。”桑芷把他的心事全泄漏了出来,她拍了拍他的肩,“儿子啊!放她回家去吧!把她关在这里有什么用?她是你所有怒意的源头,这又是何苦呢?”
不!不能放她回去!他……做不到!尽避再生气、再恼怒,这个念头却不曾出现过,他真的做不到!
桑芷看着儿子为难的表情,她已知道答案,可是强求不会有好结果,她能期待吗?唉!靶情的事本来就很难说,一切就静观其变吧!旁人实在插不上手。
只不过,看着儿子苦恼的神情还真不忍,桑芷叹了口气,缓缓的走出去,把安静的空间留给儿子,希望他可以厘清头绪。
寒凉的海风吹来,可龙心宝一点也感觉不到冷,她坐在沙滩上看着美丽的夜空,舒服的享受着一片静谧。
这些日子来,每天都过得很充实,虽然她没有一个居住的好地方,但岛上的人都很帮她,让她生活不成问题,而且之前她所救的那位小男孩的母亲为了答谢她,每天都不厌其烦的替她送三餐,更希望她与他们同住,可她婉拒了,只因不想让雷云扬怪罪于他们,而且在外露营的日子令她颇为自在,她觉得非常好。
白天有很多人陪,她一点也不寂寞;而到了夜晚,巴鲁和毛毛会来陪她,不过,虽然她不觉孤独,但总有一丝惆怅,回头看着那幢突兀的雷家大宅,她的内心五味杂陈。
白樵说他夜夜纵情美人乡,不想再管她的死活了;他够冷绝,可以对她不闻不问,她甚至在那日过后就不曾再见过他;其实,他不理她,她应该高兴才对,可是她却高兴不起来,总觉得心中有块石头压着,那种感觉她一点也不喜欢。
轻叹了一口气,龙心宝抱住了身旁的巴鲁和毛毛,想找些依靠。“你们对我最好了。”
忽然间,她怀中的巴鲁站了起来,全身竖起黑毛,向黑夜里防备的低吼。
有人吗?龙心宝拍了拍巴鲁,让它静了下来,随即她向前走了几步,只见那一身夜行衣的男人快速的来到她面前,当她想看清他的容貌时,巴鲁已先一步朝他攻击,但他很快的向它射出一针,它不禁无力的倒了下去。
“巴鲁!”龙心宝见状,连忙上前检视它的伤口,发现原来他只是让它睡着而已。
“你是谁?”龙心宝不禁问道。他的身手好快,是岛上的人吗?
“神偷。”他笑着回答,一点也看不出有恶意。
“原来你就是那个让雷云扬一直气得牙痒痒的人,我佩服你的勇气,老实说,他是个不能惹的人。”龙心宝倒也不怕他,反正他从未伤过人,也鲜少动用暴力,比雷云扬好太多了。
神偷听了,不禁大笑。“彼此彼此,我也很佩服你,他是头猛狮,你却敢和他对抗,你的勇气可嘉。”他的语气充满激赏。
龙心宝也笑了。“老实说,我今天会被困在这里,你要负一半的责任。”
“我知道,其实这两年,我一直在找黑影,可是见它在你身边过得很好,便打消把它带回来的念头,没想到你竟然因此被雷云扬抓来,抱歉啦!”神偷有些腼腆的道歉。
“没关系,只不过我很好奇,为什么你老是针对他下手?”龙心宝一直不解,其实神偷不常偷东西,却三番两次偷走雷云扬的宠物,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不过你不觉得他高傲得过头了吗?每次看他气得跳脚,我就觉得很高兴。其实,我和他之间有种很微妙的关系,是敌人也似朋友。”神偷笑道,其实雷云扬要找他并不难,但他却没尽力在找,他一直很手下留情,所以自己才敢一直找他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