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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爱 第10页

作者:谢璃

“是。”

她虽倾下脸,但他没有错过她疏眉展开的浅笑,她松了一口气,看来并不是真的想走,如此战战兢兢的保有一份工作是为什么?

她反手带上门时,他又瞥了一眼她的背影,突然觉得那黑色套装下匀称的肢体所散发出的清新气息,有些款款动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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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庆余撑起身子靠在床头,示意站在一旁的管家老杨替他摆正背后的靠垫,坐稳后,他戴上金边眼镜,拍了一下床褥道:“老子如果不生场病,你还懒得回来住,嗄?”

“您言重了,平时住离公司近些,上班也比较方便啊!”言若涛坐在老父的按摩椅上,开开关关的模索著各种按钮。

“你迟到、早退也就罢了,听陈总说你一个星期开不了几次会,我看住外头是方便你带女人回去吧?”言庆余冷哼一声。

“咦,陈总何时变成你的眼线了?”言若涛闭上眼睛,享受著机械在背肌宾动的快感。

“什么眼线不眼线!这两年永亿都是他扛起来的,要不是为了要让你早点进入状况,他早舒舒服服的退休享福去了,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他不讳言自己对这个儿子是偏爱了些,除了那双眼睛,相貌上言若涛肖似他多点,性格亦不拘小节、很少钻牛角尖,相处起来较另一个儿子自在多了。但言若涛看似嘻皮笑脸,说话很少和他针锋相对,可从那皮里春秋的笑颜里,他心知肚明要牢牢掌握他绝不似想像中简单。

“我还不知道我的福气在永亿呢!您要真觉得我不是那块料,就早点将公司交给专业经理人,也不用担这么多的心了。陈总他那个儿子不是很行吗?干脆把他挖角过来助您一臂主力嘛!”言若涛干脆闭上眼。

“你说这些话是存心要气我吧?陈总再怎么行终究还是外人,要不是你弟弟执意走医生这条路,我何必放著近在咫尺的他不管,大老远将你从美国挖回来找我自已的麻烦!”老杨立即体贴的在他背后按抚,帮助他放松越发紧绷的肌肉。

“你也知道我志不在此,若水不想做的我不见得就做得好,你早点看开大家都快活。”

“若涛,你该不会和你那个死心眼的弟弟一样,还记恨当年的事,所以存心跟我作对吧?”这是言庆余耿耿于怀的一件事。

“你想太多了,你跟妈的事我管不著,陈年旧事多说也无益。”他挥挥手。

“我不管你志在哪里,言家的基业可不能毁在你手上。你要就早点给我结婚生子,趁我还看得见、带得动,可以好好地培养个孙子,别像你们兄弟俩都让你妈给宠坏了,什么都由得你们!”

言若涛睁开眼,一脸啼笑皆非。“老爸,你还真不是盖的,八字都还没有一撇呢,你就往我儿子头上动脑筋了!你是真不了解若水为什么这么恨你吧?我很同情我那蒙主宠召的母亲,死了都还不得安宁遭人诟病。”

“你——你这孽子,说这是什么话!滚滚滚!别在我面前说些有的没的,我迟早会被你们兄弟俩给气死!”言庆余拿下眼镜,努力顺著气。近日他只要和言若涛过招,细胞都死伤不少。

“别气,老爸,”他姿态优雅地起身定到言庆余身畔,低声细语,“我儿子还等著你传授他凌云壮志呢!好好保养身体。”他还拍拍言庆余睡衣的领口,“其实五十七岁还算年轻,说不定你再生个儿子来继承家业,会比靠我快多了呢!”

“言若涛——”言庆余指著他的鼻子。“我真想撕烂你那张嘴,老杨,下次没有经过我同意,别放他进来,听到没?”

老杨在一旁挤眉弄眼,示意他噤声。

他扬起欢快无比的笑声,自在的走出老父的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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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伏在办公桌上,嘴里吃著便当,眼珠却在报纸上的字里行间游移。从最大的主事件标题,到角落边的小小的不起眼的新闻,她都睁大了眼在细读,连筷子上的一小撮饭粒掉在报纸上了也没发觉,研读国外子公司传真回来的报表都没那么聚精会神。她机械化的又夹了一块豆腐放入口中,身后悄然而至的阴影正注视著她的一举一动,她则仍在那一则则人世疾苦里浸婬著思绪,浑然不觉。

“一家六口烧炭自杀?真惨!”

“是啊。”她心不在焉的应著,指尖顺著行次上下滑动。

“分尸案重大突破,被害人头颅寻获——最近好像很流行分尸?”

“是啊,爱你爱到杀死你啊!”她在看的是另一则消息,鼻尖都快碰到报纸了。

“角头火拼祸及商家,嫌犯两人就擒,一人在逃——这个新闻很有趣吗?你好像看得很仔细?”

“唔——怎么没写在逃嫌犯的名字呢?”她喃喃地发出疑问。

“跑了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字?”

“可以拷问被捕那两个啊!”她理所当然的回答,还顺便吃了一口青菜。

对话到此,头顶上方一串突兀的朗笑声,将她从凝神思索里抽离出来,熟悉的青草气息笼罩周围,比平时更为清晰易闻,温热的鼻息正拂过顶上的发根,意谓著距离近得难以想像。

她猛然惊跳起,避开来人的势力范围;看著神不知鬼不觉出现的言若涛含笑望著自己,热流环绕耳腮,她勉力挤出自然的微笑,讷讷的开口说:“副总,这么快就回来了?”

她的反应和刚刚他在电梯口遇见的唐欣可真是南辕北辙,唐欣从头至尾眼光不离他的面庞,说话时滑腻的柔荑还不时碰触著他的手臂,语笑嫣然之际,娇躯几乎快倚在他身上,他早习以为常倒不觉困扰;反观自己钦定的属下,动不动就离他一丈外,更别说想在她脸上见到钦羡的神情。

他慢慢靠近她,极为亲切自然的笑道:“我说呢,怎么这份报纸就少了社会版,原来在你这儿,边吃边看不怕倒胃口吗?”

“我马上放回会客室!”她赶忙将张开的报纸折好,将其上的饭粒拍落,困窘的站在—旁。

“你好像很紧张?据说我是公司最没架子的主管,可是怎么每次我一靠近你你就如临大敌似的?”他俯下脸,探看她的表情。

她似乎隔一张办公桌和他说话时最为自在,只要距她近些,甚或无意间的碰触都能让她混身不对劲,虽然不再像在餐厅那般反应激烈,但却总像在忍耐什么似的的表情。

他初时甚为不满,习惯了异性的主动贴近,她那防备的举动,让他开始怀疑起自己的魅力是否不如传闻中的所向无敌;到后来她惯有的举止激起了他的好奇心——她是在故作矜持,以退为近?还是心中另有所好,对他没有半分遐想?

嗯,值得研究研究!

“没有、没有!”她赶紧摇摇手。“副总虽然没有架子,但我们作属下的绝不能不知分寸,礼貌还是要有的。”

说得真是周到,但他听了心头就是不爽快。他又靠近她些,突然伸出手指朝她嘴角探去,指尖轻触过她的肌肤,在那短短一秒间,他清楚的感受到她倒抽一口气,屏住呼吸,他忍俊不住道:“沾到饭粒了。”

他愉快的转身走回办公室,适时的不再多逗留,以免她憋功不好休克了。

苏璟衣忿忿的瞪了一下他的背影,收拾好凌乱的桌面,吃了一半的便当已尽失颜色,她顺手拿到茶水间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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