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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字相冲妙姻缘 第27页

作者:谢珊

“别担心,我会送洗的。”她朝他一笑,发动引擎,拉下排文件,车子很快的呼啸而去。

“至少让我出干洗费啊!”阿弟仍在原地大声呼嚷着,但响应他的,只剩一屡淡淡的车烟和愈来愈冷的海风。

第十章

伤后痊愈,孙习融对人处事的态度改变了很多了不仅是办公室的同事,连工地上经常配合的师傅也都能感觉得出来。当然,一改往常非公事不多赘言的作风后,她是更受欢迎了,不但愿意和人说笑聊天,好象也多交了不少朋友。

在王立委家工作的师傅们,大多知晓她以前的个性,虽然喜欢目前轻松的相处形态,但玩笑聊天仍是有个底限,不致太过夸张,因为谁都不知道她这样的“转型”只是一时的,抑或将维持下去。

只有新来乍到的阿弟完全不认得过去一板一眼的孙习融,只当她一贯就是如此和善、好相处,再加上只有她不会以他的一口“破狗语”作为玩笑的话题,所以益发喜欢找她聊天,只要孙习融一到工地,他一定三两下做完老板交代的工作,争取时间找她说上几句。

渐渐的,工人们就有了新话题,阿弟令人发噱的“狗语”已不再引起讨论,大家的注意力转向阿弟对孙习融不同于他人的殷懃和热烈,开始有人猜测阿弟是“看上”了年轻貌美的设计师,许多人在休息时玩笑的鼓吹着阿弟放胆去追求她,甚至做庄押注赌他成功的机率有多大。

只是,在孙习融的眼中,年轻的阿弟就真是的人如其名,只是个大弟弟罢了。也许在某些奇怪的时刻,他曾引起她心灵深处某种莫名的悸动,也常常会突然的带给她一种怪异的熟悉感,而对他帅劲飞扬的笑容和刻苦认真的上进心、待人处事的爽朗大方,她也非常的欣赏,只是,这并无关男女情爱,他只是一个大男孩、大弟弟,一个不错的、好的新朋友而已罢了。

她总是在心里这样告诉着自己。

虽然她对工地的玩笑话略有耳闻,也决定采取假装不知情的态度,但随着监工主任的往返,工人们的玩笑也开始传进远在台北市区内的办公室了。

而这开始对她形成了某种程度的困扰,特别是大老板谷总也借着聊天的时候打趣的询问她这事的真实性后,孙习融终于决定要找个机会跟阿弟把事情谈开来。

这并不是件容易的事,至少对她而言,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被迫要为别人的风言风语“说清楚,讲明白”。

天!甚至在她离开柴园的时候,她都选择了对柴仲威采取逃避的态度,如今面对的是个单纯善良的大男孩,该如何说才不会伤了他的心呢?为此,孙习融真的踌躇了许久。

终于有一天,这样的机会来临了。

第二个月的十一号--领薪的第二天,阿弟兴高采烈的跑过来找她。

“孙小贼,妳下班后要马上回台北吗?”

“有什么事吗?”

孙习融正在检查一、二楼已完成的部分,并核对水电预留的管路是否如她所需。灯具已经全送到了,室内工程已近完工的阶段。

“喔,偶昨天领薪水,想请妳气码头出东西。”他们后来又在那儿遇过几次,两人总是一块儿坐下来吃小吃,阿弟直觉的认定她也喜欢在下班后到码头遛遛再回去。

“不……哦,好吧!”孙习融及时止住了想拒绝的直觉反应,反而一口应允了。

这边的工作就快结束,也该把话讲清楚了。

“太好了!那……偶先气码头等妳,老地方喔。”阿弟雀跃的离去。

孙习融截到了几个师傅互相传递的眼风,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经过今天之后,阿弟还会当她是“朋友”吗?

其实这在以前一点儿都不会困扰她的,只是对于阿弟--他总是令她不由自主的想起另一个人,一个她根本就没有“见过面”的人,所以在下意识里,孙习融一直真心的想继续保有这个朋友。

冬天的天色暗得快,才五点多,码头边的路灯就已经一盏盏的亮了起来,东北季风早就开始吹袭了。今天没有雨,但阴沉的天际仍令人感到一丝丝挡不住的寒意。

“嘿!偶在做里。”阿弟从一个卖米粉汤的摊子里窜出来,对着漫步而来的孙习融挥手招呼。

“哇!今天吃这么好?”孙习融坐下来,看着摊子的老板一碟碟的端上小菜,提高了兴致,笑着说道。

“唉,也没有啦!对妳做样的小贼,这煮素粗茶淡饭而已啦!妳做样素偶费不好意素约耶!”可弟搔着头,谦虚的回答。

平常他们在这儿“偶遇”,不是孙习融请吃一颗烤番薯,就是阿弟去摊子上打香肠来吃,有时兴致一来,两人也迎着海风缩着脖子吃鸡蛋冰、喝弹珠汽水,冻得手脚发抖,然后相视大笑,高喊着“过瘾”,像这样躲在摊子里头叫上一桌子小菜,确实算是“大餐”了。

“怎么,昨天领薪水,今天就要『大开杀戒』啦?”孙习融取笑他。

阿弟只是笑,并不答话,却一再的殷懃布菜,直要孙习融多吃一点。

“噢!被了够了,太多了,我会吃不完,你也要多吃啊!”孙习融也笑着替他夹菜,在外人的眼中看来,两人真就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两人热热络络的吃完了一桌食物,阿弟满足的模着肚子起身付帐,孙习融也不争,她知道这是他一片好意,他一直就念着领了钱要请她吃饭的。

走出小吃摊,天色更暗了,夜晚已真正的降临,虽然才不过六点半左右,但岸边除了一些等待客人的小店外,已几乎没什么人烟。

两人随意的在堤边漫步着,孙习融窝了一肚子的话,终于到了不讲不行的时刻了。

“唉,阿弟,最近……工地是不是又在传什么笑话啊?”她犹豫着慢慢开了口。

“哦?什么话?他们每天都一样啊。”阿弟心无城府的回答。

“嗯,我是说……是说……他们是不是以为我们两个在交往啊?”她艰困的点明。

“啥?喔,做个啊。”他又搔搔头,似有几分害羞。“啊他们都在乱素的啦!妳不要理他们啦!”

他稍微侧头看看她,又说:“像偶做样的轮怎么配得起孙小贼做样的轮才?又不素癞蛤蟆想出天鹅漏素。”

她开始让他感到自卑了。孙习融心想,急急的开口澄清:“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也不要妄自菲薄,其实我一向是很欣赏你的,只是……只是……”

她困难的在脑子里搜索着用词。

阿弟却不等她想好了继续说下去,他停下来,认真的问:“妳很欣赏偶?尊的吗?为什么?”

“因为……因为……你跟我很像,我也没有父母,完全是靠自己的努力才能有今天的。我看到你这么认真工作,这么努力的想把国语学好,很像当年的我,真的,我见到了你,就像见到了弟弟一样,是很喜欢的。”

“我不是妳弟弟,我也并不比妳小。妳几岁?”阿弟迅速的反驳,并反问她。

“我……我二十六了,可以当妳姐姐了。”孙习融一楞,直觉的回答。

“那偶们同年。妳几月生的?”他又问。

“我?年底吧。”孙习融也不确定。

“哈!那偶比妳大,偶素二月生的。”阿弟得意的说。

孙习融愣愣的看着他,不知道他扯这些有什么意思。

“那也就素素,妳不可以把偶当弟弟看,因为偶比妳大。对了,妳尊的不费看不起偶,还很喜欢偶?”他话题突然一转,直盯着她的眼睛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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