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好痛苦。这更是非人的折磨。
他倏地闯进慕郁晨的房间,在浴室的泼水声响起的一刹那,投身埋入她软棉的床榻,借由她枕被传来的馨香,试图平缓自己的躁动。
慕郁晨浸泡在芳香怡人、冷热适中的浴白中,亦正努力的放松紧绷的神经。肌肤虽容易恢复舒坦,但脑海盘旋不去的意念,却仍是教她面红耳赤。
两人发展到亲密关系,似乎已是无法遏止的趋势。她并非未经人事,太清楚一对两情相悦的恋人独处一室,长久下来会有什么结果。
只是……会不会太快了?
虽然认识已有几个月的时间,长期的相处也有一定的相互了解,但真正的表白吐露情意,却也才是两天前的事啊。
茫然混乱的思绪,矛盾的取舍两难,让原本对她一直有良好抒解情绪作用的温泉花浴,今日却失去了往常的效果。
惦念着外头的段兆阳,不到十五分钟的时间,她已经起身里上浴巾,推门而出。
客厅里空荡荡的,只余音乐在回响。正奇怪着,忽见自己敞开的房门内似有人影,探头一看,段兆阳好端端的趴卧在她床上,状似假寐中。
她好笑的推推他。“喂,不是要做油压?先去洗个澡啦。”
段兆阳从半梦半醒间转过身来,先是闻到一股甜美清隽的香味扑鼻而来,继又看到肩颈仍微沾水珠的半果娇躯,不由分说的大手一揽,两具滚烫的身躯即翻倒在窄小的单人床垫上,交叠相拥。
“哇!救——救命!有——有——”慕郁晨笑闹娇呼着,笑着欲推开他沉沉压上的胸膛。
“?你说我是?”段兆阳陡然眯起眼,故作狠厉的脸色。“我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说着低下头,在她肩胛、脖子、前胸一阵吻咬。
“不不要,啊!不要!我——我怕痒啊!”慕郁晨笑得喘不过气来,不停的闪躲,浑身一阵颤栗。
嘻闹间,浴巾散了开来,未着寸褛的莹白胴体展露在段兆阳着了火的瞳底。
一瞬间,时间整个停顿住了,所有的气味、声色,空气中浓浓缱绻的氛围,甚至客厅传来的柔柔音乐,全被定格在交锁对视的眸光中;俊朗深情,专在执着的、隽刻般的脸庞对上酡红娇羞却无悔的俏颜,千言万语只化为沉默的眼波交流。这一刻,在静止的时光中,深情成了永恒的盟约,胜过千句万句的保证和承诺。
慢慢的,小心翼翼的,段兆阳低下了头,打破了定住的魔咒,却将它延伸为绵密的魔网,紧紧的缠裹住两人。戏耍的吮咬变成了眷恋的吻舌忝,骚弄着胳肢窝的修长指尖转成了温柔的,在滑腻柔女敕的肌肤上,点上了另一波撩人的野火。
尖叫笑闹的喧哗被细碎挑逗的申吟所取代,声声入耳,缠绵而醉人。玉臂勾住了段兆阳的颈项,扭转的娇躯在他身下骚动不安,做着无言的邀约;披散开的长发,散落在凹陷的枕被上,如一张魔魅的蛛网,等着迷魂的心智投置其间。
焚身高涨的欲火挣扎着要求解放,段兆阳快速的解除身上的束缚,长腿一伸,蹬上了洞开的房门,隔绝房外的冷空气,转身投入绮红瑰丽的温柔乡。
一连数天,段兆阳都宿在慕郁晨家中,软玉温香,美人在抱,享尽了两人世界的旖旎风光,同进同出。在公司虽刻意低调隐瞒,但终归无法躲过众人窥视的眼光。
首先发难的是小陈。
“奇怪?兆阳最近不晓得在忙什么,整天不见人影,连晚上也没回来睡一下。”他靠在吧台,同罗晋松聊起来。
罗晋松抬眼一瞥,正及时看到出来倒茶水的羽茵一脸不豫的转身离去。
“你们最近都没出去玩吗?你们不是有一伙人老爱下班后泡在一起的?”他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
“哪有!饼个年大家都不见了。羽茵老是说要回家帮忙,郁晨也说不想出门,其他的唱号男友放年假,全都重色轻友去了,还玩什么玩!”小陈纳闷。
“唉,人家交男女朋友是好事啊!像你这种‘男的普通朋友’总不能一直跑去当电灯泡吧?”罗晋松劝他想开点。“是这么说没错啦!但是兆阳、郁晨他们又没什么亲密的异性朋友,家又离那么远,不可能天天回去,成天躲着就很奇怪了,更别说兆阳连宿舍都没回来过夜,也不晓得自己一个人到哪儿混去了。”
“你不觉得他们两个就满相配的吗?”罗晋松忍不住轻轻一点。
“嗄?你说他们两个?兆阳和郁晨?可能吗?”小陈狐疑的模模脑门,看着罗晋松。
“嘿!我可没说他们在交往,是你自己猜的,别扯到我头上来,害我被‘修理’怎么办!”他极力撇清,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哦?说这个就会被‘修理’啊?是谁会修理人?”小陈追问,心里的怀疑加深。兆阳和郁晨?嗯,不无可能。
“嘘!保密防谍,人人有责,小心‘匪谍’就在你——身——边。”罗晋松故作神秘的低声警告。
小陈一转头,赫见段兆阳正朝这儿走来。
“吧台,麻烦帮我冲碗泡面,再多加些辣椒。”段兆阳出声要求着。
辣椒?小陈仿佛想起了什么。
“大红人要吃的吧?又是你吃面她喝汤?”吧台手上忙着,嘴上也不闲。
“嗯,我待会儿再过来拿。”说完段兆阳随即往向他招着手的副理方向而去。
“谁是‘大红人’?”人一离开,小陈便迫不及待的问。
“唉,你这小子混假的啊?你不知道最得宠、最受倚重、经理面前的大红人是谁呀?啧啧啧!不想活了。”罗晋松摇头晃脑,故弄玄虚。
郁晨!
小陈一下子就想起来了。刚进公司时慑于她的冷肃不可亲,曾不在意的批评了几句,随即被几个先进的老鸟警告,不要轻易惹她,她可是经理面前最受重视的红人,而且,搞不好在外面还跟帮派有挂勾呢,可别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虽然一开始并不顶喜欢她,但随着她被羽茵拉着加入下班后的活动,相处过一阵子之后,反倒是对她的为人敬佩、欣赏了起来,早已忘了先前的印象,也不再在乎她到底是什么底细了,只当她是个面冷心热,很照顾朋友的大姐头而已。
现在,他想起来了。等等!综合这几天两人的“不正常”,还有吧台刚说的话,和泡面……大姐头不是全公司吃得最辣的人吗?无辣不下咽的?
哇!真是惊人的大发现啊!他得赶紧找人帮帮“眼”,求证求证去。
望着小陈一脸诡笑兴匆匆的离开,罗晋松的笑意在唇角不住的扩大,唯恐天下不乱的个性表露无疑。
他没有忽略小陈神秘兮兮的和一些人交头接耳的举动,哈哈!东窗事发了吧?好戏上场了。
他等着看那个恰查某怎么收拾。
“嘿,郁晨,看你这几天红光满面,有喜事喔?”
正低头喝着热汤的慕郁晨闻言抬头,正对上小朱别有深意的嘻笑眼光。
“你才有喜事吧?笑得像朵迎春花,怎么?赢钱啦?要请客是不是?”她不动声色反问。小朱爱赌,人尽皆知。
“郁晨,你谈恋爱啦?怎么这两天眼神都不一样,好像有星星在一闪一闪哦!那是恋爱中的女人才有的眼神耶。”打发走一个又来一个,小宋也趁交钱之便趁机戏谑几句。
“是饿得头昏眼花,眼冒金星吧?什么一闪一闪亮晶晶?你是自己恋爱谈得太顺利了,要普天同庆吗?”小宋过年前刚交了新男友,这几天总有人专车接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