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心肝,你跟我出去玩,心思怎么可以不放在我身上呢?我会吃醋的!”他瞄了一眼车外,“不过是一些树罢了,你喜欢看风景,改天我带你到欧洲玩一趟,那才真是人间仙境,好吗?”
到欧洲去,念愚在心中嘀咕,不如折合现金给她吧!
“二少,你这车好漂亮,一定很贵吧!我还没坐过这么高贵的车呢!舍不舍得让我开开看呀?”
“你会开车?有驾照吗?”
他的问话几乎让念愚忍不住冷笑。
他还会担心自己有没有驾照?这正是她想要问他的话,他这般的开车法,就算有驾照也早该被吊销几百次了!
“二少,你是担心我还是担心你的车?放心,我也不会伤到你的爱车一根寒毛,要不然我把自己赔给你。好吗?”
“嘿!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可别到了晚上又反悔,那时可别怪我……嗯哼,你晓得的。”这个女人滑溜得很,嘴上甜蜜蜜,却老是口惠实不至,他想登堂入室,她总有一百个藉口,而他也不想逼女人就范,太没品了,他要等她心甘情愿,如今她自己松了口,可是逃也逃不掉了。
崇葳心中一乐,慢慢往路边停了车。
两人交换了位置,念愚平稳地将车维持在速限以下,心中一边盘算着等一下的行程。
她知道二少不会长久维待这种柏拉图式的关系,这种欲擒故纵的手段似乎没有男人招架得了,对他尤其管用。除了金钱,他对于自己的外貌也十分有信心,所以她第一次拒绝他之后,他仍愿意天天上门捧场,一掷千金,面不改色。她很清楚他等的是她自愿投降的那一天,她已经安排好琳达将晚上的时间空下来,所以就是今天了。
崩量着存款簿上的数字和一些尚未恋卖的珠宝,念愚衡量着崇葳的出手阔绰,若不出差错的话,足够她一年的学费和医院两、三年的开销。
她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
她终于可以向酒店说再见,并且她必须相信,妈妈很快就会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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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岳放下电话,急急起身穿上外套,走出办公室。
“若薇,帮我取消下午所有的行程,包括晚上的约会。”他经过秘书室时,匆匆丢下一句。
徐若薇只来得及应声,连原因都来不及问,她觉得自己有资格问的。今天晚上是他们每周的约会,他怎能像取消其他公事一样,没有一句解释?
或许他们的约会的确只像是一种例行公事,她可没拿他一毛钱加班费!
是发生了什么事?徐若薇回想崇岳紧锁的浓眉,犹豫着该不该打电话到他家中关心一下,她一点也不确定两人的交情是不是已经到了可以过问他的私事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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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岳停好了车,冲进市立医院,在手术房外看见了垂泪的母亲。“妈,怎么回事?小葳进去多久了?”
“三点进去的,我到的时候,他已经进去了。护士小姐说要三、四个钟头店么要那么久啊?崇岳,小葳会不会……”崇夫人不敢再往下说。
“不会的,小葳不会有事的,你别担心了。”他只能安慰着,“是怎么出事的?谁送他来的?”
“刚刚有一位警察先生在这儿,我六神无主,也没听清楚他说些什么,老陈呢?你问老陈好了,他送我来的。”
话声刚落,远远地听见老陈喊了起来。
“岳少爷,你来了就好,夫人和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老陈,是怎么发生的?”
“警察先生说是葳少爷自己开车撞上了安全岛,撞得车头都凹了,他们好不容易才把他从车子里头拉出来。”他压低了声音,“还说他浑身是血。”
“好端端地怎么会撞上安全岛?是要闪什么人还是什么车吗?”
“警察先生说葳少爷浑身酒味,有路人看见他车子开得飞快,红灯也没停,还差点撞上过马路的人,最后撞倒路树才停下来的,他还说恐怕得赔那棵树的钱呢!”
崇岳听得既难过又生气,暗骂崇葳酒醉驾车,简直是拿生命开玩笑,他暗暗发誓,若崇葳能过得了今天这一关,他一定不会再放任他胡作非为,但愿上苍给他机会去教训这个不懂事的小弟。
三个人沉默地坐在走廊上,墙上的钟一分一秒地走着,然后那触目惊心的灯熄了,医生开门走了出来。
三人围了上去,医生一眼就看出来谁是作主的人。
“你是病人的家属?”医生对着崇岳说明。
“我是他大哥,请问我弟弟现在怎样了?”
“他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不过两条腿恐怕无法完全复原,要坐轮椅了。’他直截了当地说明。病人伤得这样重,能活下来已是万幸,对于这种酒醉驾车的莽拉驾驶,他其实没有多少同情,幸而他是个富家子,否则他的家人岂不可怜?
崇夫人一听,掩面哭得更加厉害,小葳那么活泼爱玩的孩子,要他坐轮椅,他怎么受得了?
崇岳只能拍着母亲的背,让她在自己怀里痛哭。
“我们什么时候进去看他?”
“七点以后吧,那时候他应该清醒了,没有其他的问题的话,我先失陪了。”
崇岳望着医生的背影,打算先安顿好母亲,再与他详谈。
“妈,你先到病房休息一下,别再哭了,哭红了眼,待会小葳看了会难过。我让老陈去买一些吃的,多少吃一点才有精神,好吗”
崇岳将母亲送进病房,又跟医生谈了一会儿,心头更加的沉重。
他可爱的小弟从此成了折翼的天使,再也不能跑、不能跳、不能飞了,他不敢想像这是个什么样的打击,他又如何开口告诉他?
灯光刺痛了眼,崇葳睁开眼后,又紧紧地闭上,不想那么快回到现实。
他隐约记得一次可怕的撞击,还有卡门,他找不着卡门!
“小葳!小葳!你快醒醒啊!睁开眼睛看看妈咪呀!”崇夫人那带泪的声音让他不得不睁开眼睛。
母亲和大哥都站在他床前,他遇到救星似的喊了起来,“大哥,你一定要帮我找到卡门,你种通广大,什么都办得到!”
崇岳错愕地望着他,满脸疑问。“谁是卡门?”
“呢……她是我女朋友。”记起了卡门的身分,崇葳有些畏缩起来。
“性卡名门?”这是什么怪名字!
“不是,那是她的花名,她本来在夜巴黎上班。”他知道若仰赖大哥帮他找人,不能不全盘托出。
夜巴黎?一听就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你交了一个在酒店上班的女朋友?一个风尘女子?”忘了他的病体,崇岳问得一句比一句凌厉,他没料到崇葳竟如此荒唐。
“她和其他舞小姐不一样的。”崇葳声音微弱地反驳。
“不一样?哪里不一样?她不要你的钱吗?”
卡门喜欢珠宝,送钱太俗气。
“卡门不怎么爱钱的。”他说得心虚。
“那你给了她什么?钻石?房契?”
“卡门也不喜欢钻石,她喜欢的是翡翠,她是很有品味的。”他送过她一件上等的翡翠首饰,能让卡门看得上眼的都是最好的。
很有品味?崇岳哧之以鼻。他敢说,她对钱更有品味!在这些事情上打转是浪费唇舌,干脆问个清楚!
“好,这个卡门是怎么回事?她失踪了?”
“是啊,昨晚酒店的人告诉我她辞职了,她住的地方也退租了,今天我问过酒店很多人,没有人知道她的下落,他们甚至不知道她的真名,租给她房子的是二房东,没有打契约,也只知道她叫卡门,我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大哥,你一定要帮我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