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对烈昊天造成了极大的震撼,他的眼里迅速燃起两簇野火,危险而阴森地望向她。
“我不会放你走的。”他全身紧绷地道。
“为什么?是为了那三十万两吗?”她索性伸手至床褥下掏出那三十万两银票往床上一扔,“这些钱我不要了,全还给你,从今尔后我和你桥归桥、路归路,再无任何瓜葛!”
烈昊天阴鸷地眯起双眼,沈声道:“没用的,我还是不会放了你。”
“为什么?”她愤怒地抡起双拳槌打他的胸膛。
“因为我还没尝够!”他被逼急了,口不择言地道。接着低头吻住她的唇使劲吸吮,彷佛想将她一口吞噬。
“看着我。”烈昊天挟着盛怒和一股莫名的焦躁恐慌攫住她的唇,迫使她打开嘴,让他狡猾的舌得以悠游其间,竭尽所能地侵扰她的每一分感官知觉。
“我不会让你走的……”他喘息着,喃喃地道。
“这一生一世你休想走出烈家堡,我要你永远陪在我身旁。”他不明白自己究竟怎么了,一听到她说要离开,心里便慌得紧。这十多日以来和她相隔两地,他只想赶快将一切事情处理完毕,早日返回烈家堡,因为这儿有个教他日日夜夜魂牵梦萦的人儿。
他曾不只一次自问,究竟这算不算爱?还是这只是因蝶儿而生的一种移情作用?
然而,他找不到答案。他对她的像是无法浇熄似的,根本没有餍足的一天。他是如此无法自拔地迷恋着她,她的身体、她的一颦一笑、津灵狡黠……深深在他心底烙了印,那形像甚至比蝶儿更鲜明!
记得当初,他是为了吊唁蝶儿而买下她的,也始终以为她对他而言,永远只会是个代替品,他是不可能爱上她的,他不允许自己爱上蝶儿之外的女人。
孰料如今他却深陷情淖,他发觉自己不仅要她的人、她的心,还要她整个灵魂归属于他。
而她呢?她是否也动了情?那张美丽娇俏的容颜,总是轻易对别人灿笑吟吟,散发着无限风情,就连她的出身来历,她也只对青峰提起,着实让他又忌又妒。
她打破了他四年来强装的自在轻狂、无欲寡情,让他深沉不动的心完全慌了、乱了!他的冷淡无情只是脆弱的?装,如今却已因她而溃决。
因此,他绝不让她走!他既已沉沦,她也别想月兑身。
“做我的女人,与我一辈子长相厮守;从今天起你眼里看的、心里想的都只能是我,除了我,你谁也不许爱!”他嘶哑地低语。
“为什么?”尹花侬喘息道。
“当初你买的只是我的身体,要的只是我的顺从,可没说我得爱上你。”他要她爱他,却只当她是个代替品,这既不公平又残忍;可恨的是,她的心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沦陷。
“我改变主意了。”他攫住她的下颚,沈肃着脸道,灼热的鼻息挟着烈火直喷向她的芙颊。
“我不仅买下你的身体,你这一生,还有你的心、你的灵魂我全都买下!答不答应都由不得你,这是命令。”尹花侬眨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疑惑地望着他。她不懂他为何执意对她索求这些,她对他而言,不是只有代替品吗?哼!这个男人未免也太霸道狂妄,只会要求而不肯付出,简直可恶透顶,她偏不称他的心、如他的意!
“喂!别太得寸进尺喔!”她伸出食指猛戳着他的胸膛,忿忿地道:“充其量我只是个代替品,你要我是为了拿我来填补你亡妻遗留的空缺,以解相思之情,你没有资格对我要求这么多。”她决定不再自哀自怜,想想看,她尹花侬是何等人物,不仅是江南首屈一指的花国名魁,还是义父最引以为傲的得意弟子!灵黠聪慧如她,怎能甘心屈就于一个“代替者”的身份?这实在太有辱她的尊严了,她绝对要挺身力抗到底,若抗争不成,那就……逃跑!她可不想落至伤心断肠、凄风苦雨的惨况。
“请你看清楚,我是尹花侬,百花楼的名妓,不是你那已死去的爱妻。”她滔滔不绝地道:“买我的身体容易,但要买我的心、我的灵魂,休想!我劝你还是早日放了我,否则──”
“住口!”烈昊天愤怒地低喝一声,霸道地压住她的身躯,盛怒得指甲深深陷进她雪女敕的肌肤里。
“我要你交心你就得交心,我要你爱我你就得爱我!遇上了我,你就得认命,就算只是代替品,你仍注定属于我。今生今世,你我都得纠缠在一起,任何顽强的抵抗都只是白费心机。”此刻他的神情就像着魔般狂鸷骇人,冷冽的黑眸津芒毕露地直凝着尹花侬,让她意骇神离,只能怔怔地看着他。
她蓦地明白自己根本不该惹他、和他针锋相对,倒霉的永远只会是她,但她仍倔强地回了句:“这种事不是你说了就算,你得到的终究只是我的人,不会是我的心。”
没想到这句话竟让烈昊天不怒反笑,绽出一抹邪魅又狂嚣的笑,逼近她的唇畔,邪肆地低语:“咱们走着瞧,我会让你爱上我的!”从今天起,他要彻底驯服她,让她明白他才是她生命中的主宰者,掌握着她的生死大权,乃至七情六欲。
薄唇微勾,他蓦地低下头咬住她柔女敕的耳垂,一只手悄然来到她柔软的双峰,紧紧一握。
尹花侬心口登时一窒,嘤咛出声:“你……你这个大坏蛋,我……我不会爱你,也不要爱你!”
“这由不得你,你不但要爱,还要爱得地老天荒、矢志不渝……”随着愈来愈低微的嗓音,他再次攫住她的唇瓣,封住她所有的抗议声。
“想要留住我……行!除非你娶我?妻。”她喘息道,无助地拱起身子,夹紧双退,却仍无法抵御他的侵犯。她原以为此话一出,他必定会停下动作,知难而退,谁知……
“这就是你想要的?”他抬起深邃津灿的黑眸,牢牢锁住她红晕灿灿的的芙?“说穿了,你仍只是个贪慕虚荣、唯利是图的女人,一开始就奢望我娶你!”他突然加足手上的力道,尹花侬一吃痛,哀怨地紧锁蛾眉。
“没错!我就是这样的女人,聪明的话就放我走,否则当心我卷走你所有的家产!”她了无愧色地道。他这么想最好,只要能让他放了她,她才不在乎他把她想得有多不堪。
烈昊天定定地看了她好一会儿,蓦地勾起一抹了然的笑,似已看穿她的意图。
“想用激将法让我放你走?”
“对我而言,娶不娶妻都没差别,重要的是,你是我的女人。”他邪魅地低语。
他的激狂占有让尹花侬顿觉口干舌燥、头晕目眩,受到蛊惑的魂魄与他厮缠得难分难舍。
分离不过十来天,她不懂他怎会激动若此,像一头无法餍足、掠夺不休的剽悍野兽,一次又一次掏空她仅余的体力……
第9章(2)
激情过后,烈昊天让她伏卧在他身上,双手亲密地环抱着她。
“好好睡吧,你累坏了。”他爱怜地低语,像怕一个闪神她就会平空消失似的,紧拥着她的身子一刻也不肯松懈。
“嗯……”尹花侬如猫咪般轻喃了声,无力地垂下羽睫,枕着他宽阔厚实又温暖的胸膛,缓缓入梦。
望着她因激情过后而泛满红晕的脸蛋,烈昊天心中顿时升起柔情万丈。她是如此不驯而美丽,和柔弱如水的蝶儿迥然不同。
他该娶她为妻吗?为自蝶儿病逝之后,他总以为自己的心也已跟着死去,也因此,他从未动过续弦再娶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