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庭渊冷笑了一声,并不予以回应,只是拿眼睛向褚静彤惊煌的小脸,“你说呢?”他将问题丢给她。
在他凌厉目光的逼视下,褚静彤咽了口口水,干哑地对李斯臣说;“我……我不会跟你离开的,李大哥,你走吧!””李斯臣仿佛大受打击似的,先是怔怔地望着她,然后失望地垂下双肩,神色黯然地离去。
李斯臣离开后,只剩下褚静彤单独面对杜庭渊。
她偷瞧了他一眼,从他矜淡漠然的俊脸上,她着实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些什么,更无未能揣度他的情绪。
令人窒息的冗长沉默逼得她不得不先开口:“我……我没想过要跟他走,你千万别误会!”她说的都是真的,虽然对于即将成为他的妻子这个事实感到恐惧,但当李斯臣要带她走时,她发觉自己竟然不想离开他。
杜庭渊仍然不置一词,只是拿他那双精光内敛、深沉难测的黑眸牢牢地盯着她。
眼腾腾的她纵使不安,却仍美得教人心动,那张清灵秀丽的脸蛋在淡妆的烘托下,更显高雅出尘,清莹的眸子像黑琉璃般澄亮而灵动,剪裁合身的白纱礼服完全色勒出她纤细却又窈窕支人的美丽曲线。
杜庭少眸光倏地一黯,胸口被一股莫名的情绪沉重地撞了下,不管她是不是心甘情愿的嫁给他,他知道自己是绝对不会放开她的!她现在不爱他不打紧,他会在未来的日子里,一占一滴攻占她的心房,让她无法不爱他;心甘情愿地伴着他岁岁年年。
寻思至此,他朝她绽开一朵魅惑人心的深情笑脸,并向她伸出一手,柔声说:“时辰已到,婚礼要开始了,我们走吧!”
“呃?”褚静彤惊诧地眨眨眼,不敢置信地望着他带笑的温和脸庞,一接触到他深情款款的幽深眸光时,她仿佛被催眠似的,将自己的小手放进他掌中,任由他紧紧的握住。
此刻,门外正响起悦耳的结婚进行曲,迎着这对新人的到来……
整个婚礼过程对褚静彤来说仿如一场梦般,迅速缥缈得几乎无迹可寻。
她忘了她是以怎么样的心情在证婚人面前聆听完一大串的证婚词;也忘了自己曾在结婚证书上签下自己的姓名。所有结婚程序所应具备的仪式她是全做了,却也全忘了!
在婚礼结束的此刻,她仍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杜庭渊位于饭店顶楼的住处,而迳自发着呆。
半晌后,她低着头,瞥见中指上闪亮亮的戒指,整个人骤然从昏沉中清醒过来。
这枚镶着推激钻石的戒指提醒她,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全是真实的,她已经成为杜庭渊的妻子。
她抬起头,环视着此刻自己置身之处。
这是间空间宽敞、装演华而且优雅的大卧室,显而易见的,这正是杜庭渊体意之处,而她正坐在铺着白色软缎的偌大双人床上。
仿佛被烫着似的,她从床上弹跳起来,脸红心跳地望着床上并置的心形枕头。
正惶然怔忡之际,房门呀的一声被打了开来。
褚静彤猛地回头一望,正好对上杜庭渊那双闪着丝缕光芒的黑眸。
他优雅自若地走进房间,随意地月兑下西装外套置于椅背上,深幽的星眸不曾离开过她身上。
“去换下那一身衣服,浴室和更衣室都在你的左手边。”他极其自然地说着,一边动手解下自己衬衫上的领结。
“喔!”褚静彤楞楞地答应了一声,随即意识到自己正盯着他猛瞧,赶紧抓起睡衣一古脑儿地冲向浴室。
她在浴室里磨赠了半天,卸掉脸上的彩妆,又将自己清洗了一番,换上她自备的棉质长睡衣,对着门板深呼吸了负几次,才鼓起勇气踏出浴室。
一跨出浴室,她便瞥见杜庭渊不知何时已梳洗完毕,套着一件蓝色睡裤,上半身赤果着,露出黝黑健壮的胸膛,微儒湿的黑发不羁地散覆前额;若不是他脸上那副斯文的眼镜,她几乎要认不出他来了!
原来,在文明优雅的衣着下,他其实是一个极富魅力侵略性的狂放男子。
“我以为你打算在里面待一个晚上呢!”他微勾唇角地笑德道,声音低沉醇厚,极为挑逗人心。
褚静彤脸红地低下头,整张小脸仿佛快要燃烧起来,她从未见过男人的胸瞠,这对她来说实在是刺激太大了;她踟躅地裹足不前,呆立于原地,无措地直盯着脚下的鹅黄色地毯。
“过来!”他坐在床沿,朝她低沉地命令着。
褚静彤犹豫了好半晌;心中充满对新婚之夜的恐惧,但她最后还是缓步走到他面前。
杜庭渊静静地凝味着她莹白羞怯的小脸,如扇的羽睫微微掀动着,在她粉女敕的小脸投下二道黑影;秀挺的俏鼻下,红菱小嘴正无措地紧抿着。这副我见犹怜的楚楚神态轻易地搜获他的心魂,他几乎要认定她才是十多年前那个天真可人的小女孩。
蓦地,他一把抱起她,将她平放于柔软的大床上,随即伸手摘下自己的眼镜置于床头柜上。
褚静彤震楞地屏着气,凝望着他那张没有眼镜遮掩的脸庞;此刻的他,深幽的双眸里有着最激烈的火焰,平日里所有的冷静和优雅都已消失,他如同蓄势待发的猛兽,正等待着撷取她的奉献。
“我……”她心慌地低垂眉眼,不敢直视他欲穿透人心的炙热眸光,“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她颤抖地低语。
“什么事?”他仍然热切地盯着她。
“我……”她咬咬唇,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她对夫妻之间亲密行为的恐惧和慌乱,她习惯了一个人,纵然渴望被爱,但她没有办法马上适应和另一个人如此亲密地共枕,更何况他对她而言是全然陌生的。
支支吾吾了半晌,她辞不达意地呼儒道:“我们……能不能先分床睡,你就睡这张床,我可以睡沙发的。”
出乎意料地,杜庭渊并没有生气,只是柔声地问:“为什么?”一手极尽轻柔地抬起她细致的下颚,让她直视着他的脸。
褚静彤怯怯地拂着他,下意识地舌忝了舌忝干燥的嘴唇,“因为……因为我害怕,我已经习惯自己一个人睡,我怕…而且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杜庭渊按撩住因她无心的动作所挑起的,温柔地道:“这是很正常的,而且也是你必须适应的,你得习惯我的存在,我不认为逃避几天对你会有帮助,事实上,我认为我们愈早开始愈能帮助你进入情况……”
话说到最后,已变成沙哑的低喃,望着她泛水光的粉女敕唇瓣,他忍不住癌攫住她柔软的樱唇。
“呜……”褚静彤心慌地瞠大眼眸,注视他霍然逼近的深峻五官,两手无助地揪紧身下的床缎。
他舌忝吻着她的唇,缓慢地朝着她的口舌吞吐着灼热的气息,最后直探进她的檀口,汲取她的甜蜜。
她惊吓地喘息,连忙闭上眼睛不敢看他,但闭上眼睛后,她的所有知觉却更加敏感;令她感到意外的,她竟不讨厌这后与唇亲密接触的感觉。
片刻后,他终于放开她的唇,精亮的黑眸一瞬也不瞒地盯着她,“你并不讨厌这种感觉呀,由此可见,你没有自己提象中那么的害怕。”话说至此,他略微停顿了一下,望着她因方才一吻而微显蒙眈迷离的水眸,他的眼更趋黯沉,闪动着的光亮。
“我不以为今天晚上我能忍得住不碰你!”他沙哑地低语。
褚静彤教他那双盛满的深速黑眸盯得全身发热,“可是……可是我并不了解你呀!”她挣扎着,困难地挤出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