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海岚一副懒得理他的样子,漫不经心地回答:“我哪有抱着他,我只不过紧张的揪住他的衣服罢了,拜托你看清楚好不好,这也值得小题大作?!”他难道看不出来她已经有些心灰意冷了吗?
凌震宇皱着眉,好奇地打量着她,她一向温柔乖巧又听他的话,怎么今天说话的语气这么不耐烦,还摆脸色给他看?
“看着我说话!”他不悦地命令道,一手攫住她的下巴,让她面对着他。
谁知,向海岚并没有反抗,反而怔怔地瞅着他。
清滢澄澈的美眸漾着似水柔情,深深地凝睇着他,波光流转似藏着千言万语,欲语还休,凌震宇不禁也看得呆了,浑然忘了自己所怒为何。
好半晌,她轻声问他:“你有没有可能喜欢上我?”她是个心思单纯又直接的女孩,想什么便说什么,因为她喜欢他、爱上他,所以也希望他能喜欢她、爱上她!
虽然他们之间有过协议,但她发现,她对他的爱远胜过到义大利留学的想望!她好想尝尝被爱的滋味,那是她从小都不曾体验过的,也是她从小渴盼的!
她的问题教凌震宇蓦地怔愣住了,他喜欢她吗?不……他在心里苦笑着,他何只喜欢她,简直已经爱上她了!她的纯真、甜美,早已一点一滴渗透进他的心,温暖他原已冰冻的情感。
但他不能承认也不会承认,因为他仍心有不甘,他和她之间的协议是为了要向他的父亲凌长青证明,他并没有受制于他,而且永远也不可能听命于他!他绝不会事事顺他的心、如他的意,任由他安排他的一生,他已经给了他那样一个令人难忘的童年,这协议是他送给他最强而有力的反击。
而她正是这有力反击的重要关键,所以他必须对她残酷,他们的协议誓必得实行。
“我说过,别妄想其他的。你该不会忘了我们之间的协议吧!”他冷冷地提醒她。
他无情而淡漠的言语让向海岚心里仅存的一丝期盼、奢望全都毁灭殆尽,心仿佛也跟着碎裂了!怎么她就是盼不到一份真心的爱,难道她注定是要孤单一个人吗?
既然如此,她又何需遵循那份协议。她放弃这婚姻,还他自由总行了吧!何必弄得自己体无完肤才肯觉醒呢?
“我们离婚吧!别管那份协议了,你已经得到了凌氏集团的主席位置,离了婚就可以重获自由,也不必再受制于凌伯伯,对你有利而无害。”她徐淡地说道,泰然的神情彷佛一转瞬间成熟了许多。
她的话令他震愕……也令他极为不悦,仿佛心头被什么东西梗塞住了,抑郁难解。震惊之后,跟着涌上的竟是滔天的怒火。
“你忘了想到义大利留学的愿望吗?”他压抑着怒气提醒她。
向海岚只是耸耸肩,无所谓地回答:“能去就去、不能去就算了,我不想勉强自己、出卖自己。”没爱上他以前,她可以毫不在乎地利用那笔因协议而获得的金钱去实践自己的梦想。但她已爱上他,这使得一切变得不同,她无法达成他们之间的协议。
“替我生个孩子,让你觉得勉强、觉得出卖自己?!”凌震宇眯起双眼,射出二道危险的目光直盯住她,冰珠般的话语一字一句迸出口。
向海岚无语,又是紧锁双眉,一脸愀然地瞅着他。
唉!他怎么懂得她的心?她在心里叹道。
她的沉默更激发他的怒气。“订立游戏规则的人是我,不许你中途退出。”他粗暴地咆哮着,并再次伸手攫住她的下巴,恶狠狠地直视着她。
“那……那你要怎么样才肯放手?”她低声下气地问他,心里着实害怕他那发起脾气来仿若要吃人的可怕模样。
他深深地注视了她好一会儿,然后回答:“我说过,只要你帮我生下儿子之后,不但可以获得自由,还可拥有一大笔享用不完的钱财。”
“为什么你执意如此,这样做有什么意义,你到底想证明些什么?”她忍不住想要问清楚。
凌震宇满脸阴沉之色,讥诮地撇嘴轻笑。“告诉你也无妨,我要让那老头子知道,他的命令与安排对我一点也不管用,凭我的能力,早足以接掌凌氏。他既然以主宰我的婚姻作为要胁,我就偏要让他知道,谁也不能主宰我、控制我!”
向海岚怔怔地望着他,她没想到凌震宇和凌伯伯父子之间的心结这么严重。
“你……你太偏激了,我看得出来凌伯伯他很关心你,也很爱你,他只是不说出来罢了!”这是她的真心话。自从她嫁到凌家后,常有机会接触到已退休的凌长青,他虽然不苟言笑,但不失温蔼。在闲聊当中,她常听他谈起凌震宇,言谈中充满了父以子为荣的骄傲。
“他爱我?哼!”他讥讽地嗤笑,一副不以为然的轻狂模样,好像她说了个天大的笑话似的。
“他那不叫做『爱』!只是在行使他做父亲的威权,他接受我也只是因为他得有个继承人,好将他的王国持续传承下去,为了不让不相干的人有机会染指他一手创立的王国,他才勉为其难地承认我!”他忿忿地说着,激愤的语气中有掩不住的苦涩味道。
看着他这么痛苦的模样,向海岚的心也跟着揪紧了。“我不是很明白你跟凌伯伯之间的嫌隙,但我真的可以感觉得到他很爱你,只不过他表达爱的方式与众不同罢了!”她多么希望他能解开心结,不要再作茧自缚。
但这一番肺腑之言只是换来凌震宇轻蔑的嗤鼻声。“哼……你懂什么?”
向海岚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道:“有些人不需要言语,就能让你感觉到他的爱。反之,亦如是!我的父亲很少骂我、管我,几乎要忘了我的存在,但我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他根本不爱我!”
话说至此,她突然停顿了一下,睁着澄澈如洗的晶亮眼眸认真地望着他。“凌伯伯也许是严厉、独裁、专断了些,对你的管教严格而无倩,但这就表示他不爱你吗?对他,你除了恨,难道就没有其他情感存在吗?”
她的话深深震慑了他的心灵,他确实在乎父亲对他的看法,却也痛恨他不曾给予他属于父亲的温情。这些年来,他对他只有不断地要求、命令以及要他绝对的服从,总吝惜一句赞美、肯定的温馨话语。
这一切使得他耿耿于怀,更加不能谅解他,也更加地……恨他!
而这纠缠心里多年的郁结竟被一个小他八岁、尚不懂人情世故的天真小女人给一语道破!
震惊、羞恼、不悦的种种情绪在他内心不断地交替更迭,令他心烦意乱,只想找个发泄口。
“别跟我说一堆大道理,我没兴趣!总而言之,协议不许中断,你得完成当初我们所谈定的事情,没有反悔的余地。”他冷酷地重申道。
向海岚一副莫可奈何的样子,呐呐地问:“如果生的是女儿呢?又或者我根本生不出来——”
他粗暴地吻住她,打断她的话语,霸气的舌撬开她的牙关,窜入她的嘴里,疯狂地翻搅她柔软的嘴,强悍地吸吮她甜蜜的舌和柔女敕的唇……
好半晌,他才离开她的唇,但仍然将自己的脸紧紧抵住她已然泛红的小脸蛋,灼热的鼻息轻拂着她细女敕的肌肤。
“你的问题只有一个方法可以证明。”他邪恶地挑眉挤眼。“从今天起,我会认真『实行』我的责任,一个月之后,我们便会知道你能不能生了,至于我的生育能力,你大可放心,我的医生已替我确认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