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位太医集体诊脉开药,最后也只勉强保住了遥锐一口气他今后就只能这样浑浑噩噩的躺看,成了“活死人”。遥括恶意的向皇上进言道:“父皇,那个女人害得三哥这样,是不是该拿下始查办了。”
遥翔心中一惊。幸亏皇上道:“还好意思说这种话,你还嫌他出的丑不够大?玩女人送命,是他活该,今后别在我面前提起他。”
“是。”遥括碰了一鼻子灰,悻悻然的退下。
皇上临行前突然道:“翔儿,今后管好你的人。”
“是,父皇。”遥翔恭敬的应声。轻易除掉最阴险的敌手,他本该高兴才是,这证明他布局之稳,行棋之准。用云霓一颗小小的棋子,轻松赢了危机四伏的一盘棋。可以说,这盘棋下得并不辛苦,但极其凶险。最大的功臣,莫过于云霓,但他此刻只想抓她过来狠狠的打一顿。她居然用这种卑鄙肮脏的手法来达到目的,令他觉得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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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翔怨气冲冲的直奔北靖皇府,直到站在云霓面前,他还不太清楚自己究竟气的是甚么。是气她对付遥锐的手段下流,还是气她轻贱自己的身体?或者,只是气她将自己当成工具一样与遥锐苟合?他也不清楚自己是气云霓多些还是气遥锐多些,或者根本就是在气自己。
云霓原本高高兴兴的迎接遥翔的到来,以为靖皇爷的事情有了甚么好消息,但见他的神色,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便识相的收起喜色,小心翼翼的瞄他。如果直觉没有错,爷是在跟她生气,但是她做错了甚么吗?
良久良久,遥翔只是死死地盯着她,盯得她颈后的寒毛根根直立,再也受不了这种无声的恐惧,云霓大着胆子问:“爷,您怎么了?云儿惹您生气了么?”
她惹他生气了么?没有,非但没有,还帮他做了一件大大的好事,他能责怪她吗?能对她发脾气吗?
“爷?”云霓又唤一声,上前一步欲搭他的手臂。遥翔本能避开,他一想到她挥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都被遥锐狠狠爱过,就有杀人的冲动。他觉得脏!这时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她的,她曾那样的卑微且小心翼翼的不敢碰他的嘴唇,因为她怕他嫌脏。今日,他果然嫌弃了,到底是青楼妓馆里出来的人,新的又能干净到哪儿去?
云霓望看空空的双手,疑惑又恐慌,颤抖着道:“爷,您这是——”
望着她那双慌乱伤心的大眼睛,遥翔霎时涌起一股愧疚。遥翔啊遥翔,你怎能这样想呢?当年她清清白白的跟看你的,你没有嫌;今日在你亲手将她推到遥锐的怀中,利用完她的身体之后,反而要嫌了吗?不,不该的。云霓并没有错、她不该平白遭受你的嫌弃,如果她的身子叫脏,那么你这双指挥着她的手又叫做甚么?
他缓缓的松开紧握的双拳,缓缓地走到云霓身前,缓缓的握紧她的双肩!缓缓地道;“我刚从瑞皇府回来,三弟他,成了个活死人。”他深深吸了口气,稳定自己的思绪,但声音止不住黯淡沙哑,“他毕竟是我的弟弟,刚才,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云霓深探望着他闪烁的目光,低低的道:“爷怪我害了瑞皇爷?。
“不,”他再吸一口气,“你做得很对,爷没有理由怪你,绝对没有理由怪你。”
他将“绝对”二字说的很重,仿佛在说服自己。
云霓沉默着,遥翔在说谎,她知道,但是不知道他为甚么要说谎,正如她明知道他在怪她,却不知道他为甚么要怪她。第一次,她看不透爷的心事。她只是觉得爷在他面前竖起了一道墙,让她即使靠在他的怀抱里也感觉不到温暖。她突然张开双臂紧紧地搂住遥翔的腰,试图借着他的体温来驱逐脑海中令她心惊的想法,驱逐她不愿承认的感觉。
遥翔僵了一僵,随后也搂紧她,抚拍着她的背脊道:“傻丫头,怎么了?”
她埋在他胸前闷闷的道:“爷,瑞皇爷一垮,靖皇爷很快就能沉冤得雪了吧?云儿很快就可以回去了吧?”
“嗯。柳惜颜摆月兑了遥锐的控制,应该很快会站出来替么弟说话。不过前提是,她不怕死。”遥翔显然不相信柳惜颜对遥冲的感情可以令她不顾生死,但是云霓知道她会的,为了遥冲,她会站出来的!即使要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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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然,柳惜颜不久就找到云霓,将一个红色布包交给她:“这里面是可以帮靖皇爷月兑罪的证据,麻烦姐姐交给平皇爷。惜颜本该以死谢罪,但是现在,上有老,下有小,”她微笑着模着微凸的小肮,“惜颜只有选择亡命天涯了。”
云霓知道,留她下来,无异于让她去送死。假造圣旨!假造三军大元帅手谕,随便哪一条都是死罪。放她走,就等于眼睁睁看看她与靖皇爷之间的感情烟消云散。生离与死别,叫她如何选择?
云霓一阵风般的冲进遥翔的书房,将包袱往他的桌子上一放,扶着桌沿猛喘气。
遥翔疑道:“这是甚么?”
“证据。”
“证据?”遥翔打开,乍见真一般的圣旨,险些惊跳起来。
“是惜颜给我的,让我交给您,说是可以救靖皇爷。”
“好,太好了。”遥翔激动的手指颤抖,居然拢不齐包袱里的东西,叫道:“云儿!帮我把东西整理好,我要立刻进官。”
“哎!”云霓高兴的看看遥翔骑马而去。这下靖皇爷有救了,这场风波终于可以平息,她也可以回到爷身边了。只可惜靖皇爷和惜颜不能双宿双栖。
第七章
遥冲从天牢出来就开始马不停蹄的寻找柳惜颜,无奈她父女俩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毫无消息。他立下重誓,此生非惜颜莫娶,索性皇爷也不做了,由南向北一路找下去。
临行前,他将云霓送回平皇府。
遥翔急道:“胡闹,人海茫茫,你到哪里去找,这件事我可以帮你,咱们从长计议,你这样走了算甚么?”
“二哥。”遥冲唤:“你这辈子有没有真正爱过一个女人?”
遥翔愣了。
遥冲同情的看一眼云霓,又看看遥翔道:“等你真正爱着一个女人的时候,你就会明白我现在的心情。我和你不同,皇帝谁做我不管,百姓吃不吃饭我也不管,但是我爱的人我一定要管。你放心,无论走到哪里我都会给你消息,只要你需要,传个话我就会回来。”
“你,唉!”遥翔无奈,知道遥冲的倔脾气勉强不来,只有暂时依他。
遥冲推推云霓道:“我将她还给你了,多谢地二哥将她借给我这么久。”
“说这些客气话做甚么?只要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我走了。”遥冲的脸上有着男人的坚毅和成熟。
遥翔突然觉得,遥冲长大了。不用他再在背后收拾烂摊子,不用他再担心他年轻冲动做事莽撞,不用他再担心他脆弱的心灵承受不住打击,不用他再耳提面命不可以这样不可以那样。一种无名的个惆怅上心头,他的么弟可以展开翅膀高飞了。
云霓突然道:“爷,无论怎样,靖皇爷在您面前永远是弟弟。”
遥翔惊诧的转头看她,太久没有她在身边、都忘了她有多么敏锐的心思。他拍拍她的肩头道;“你先回房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