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翔又一次惊于云霓的聪慧机智,赞道:“云儿,你帮了爷大忙,爷怎么不知你的酒量这么好?”
云霓抓着他宽厚的肩膀,朦胧的张着双眼,飘忽的笑道:“爷,云儿的确醉了,但是云儿醉了也能分得清爷和其他人,也记得帮爷做事。”她瘫软的靠在他身上,模模糊糊的道:“爷,云儿好累!好困,想睡觉。”
“你睡吧。”遥翔无限感动的亲了亲她的额头,“爷在这里,你放心睡吧。”等他抬起头来,她已合紧那双美丽的大眼睛!小手依然攀紧他的肩头,嘴角扬起安心且满足的微笑。
遥翔将她抱起,放在后问的床榻之上,自己躺在旁边搂着她,嘴唇轻刷过她被遥锐凌虐过的唇,哑声道:“没想到你为了我,真的可以牺牲一切,而我遥翔,居然要靠通房丫头的美色去对付自己的亲兄弟。”他缓缓闭上眼睛,忍住眼角泛出的湿意,说不清是心酸还是心痛。怀中的小丫头勾起了他心中前所未有的柔情,但是她又能守他多久?他又能宠她多久?如果真的在乎她,又怎么会眼睁睁将她送人遥锐怀里?遥翔啊遥翔,你的心到底是甚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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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霓醒来,就见遥翔放大的面孔在眼前,双目紧闭,静静的躺着。她试着起身,围在腰问的手臂突然收紧,强迫她又躺回去。
她窝在他胸前,小手在他胸前画圈圈,“爷没有睡啊。”
“嗯。”他闭着眼应了一声,抓住她的小手,“别动。”
躺了一会儿,她又不安分的扭动起来:“爷,云儿躺得腿都麻了。”
“嗯。”他仍然闭着眼。
“爷,”她娇嗔的推他一把,“让云儿起来啦。”
他突然翻身将她牢牢压住,危险的盯着她道:“你的精力还挺旺盛的。”说着便低头吻她,大手毫不客气的抚弄她的娇躯。
“哎呀,爷。”云霓笑叫,躲着他搔痒式的吻,身体却迎合着他的触抚。
“啊!”她突然一声痛叫。
遥翔停手,一把扯开她的衣襟,一大片瘀青躺在原本柔美的胸脯上,在周围白女敕肌肤的对比下令人触目惊心。他握紧双拳,屏着气问:“瑞皇爷弄的?”
“嗯。”她委届的控诉,“瑞皇爷好粗鲁。”
遥翔双唇紧抿,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突然低咒一声:“该死。”一拳狠狠击上黄铜床柱,震得大床不停摇晃。
“爷?”云霓惊呼,急忙抓过他的手来看,指背到掌骨之间通红一片,片刻便肿了起来。她手忙脚乱的爬下床找药,慌慌张张的拿回来,小心翼翼的帮他擦揉受伤的地方,生怕重了一点就会弄痛他。一面捺一面颤抖的问:“爷,疼么?疼么?”滚烫的泪珠一滴一滴的滑落,滴在他红肿的皮肤上。感到火辣的刺痛,他不由自主的缩了一下,她又慌忙的抹眼泪,一边抹一边抽泣,怎么抹也抹不净,她干脆放弃了,坐在那里痛快的哭。
遥翔以往仅见她风情万种的笑,撩云拨雨的笑!纯真可爱的笑,娇俏调皮的笑,何曾见她哭过?这一哭!依然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丝毫不损她的美貌。看她那心疼的样子,仿佛这一拳砸在她的心上,疼得无以复加。然而愈是这样,他的心愈乱。本来是铁了心要利用她牵制遥锐,但是一见遥锐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便控制不了自己的怒火。不该这样的,不能这样的,这小丫头对他虽然重要,但无法与江山社稷比,无法与皇储之争比,可是刚刚那一刻,他的确有捏死遥锐的冲动。
“好了。”他疲惫的道:“别哭了。”
云霓咬紧下唇,抑制呜咽声,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珍珠不停的往下掉。
“乖,别哭了,嗯?”他耐着性子哄她,抓过床幔替她拭泪,动作透着自己未曾察觉的温柔,口气却故意严肃的道:“你再哭,爷要生气了。”
云霓抽抽噎噎的道:“爷答应我……以后……以后都不让自己受伤……云儿就不哭了。”
他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盈满泪水的双眼,不怨反笑道:“鬼丫头,又敢威胁爷了?”
云霓两只小手包住他受伤的手摇晃道:“爷答不答应嘛。”
“好,爷再不答应,书房就要闹水灾了。”
云霓破涕为笑,睫毛上仍然挂着晶莹的泪滴,像雨露沐浴饼的花办。
遥翔点了点她的鼻尖,笑道:“又哭又笑的,还家个小孩子。”
云霓郑重的道:“爷,云儿已经过了二十岁了。”
是啊!遥翔沉思,转眼她人府已近六年!自己也快三十岁了,可是心境却比四十岁的人还要苍老,国事朝政和权位之争耗费了他太多精力,有时竟觉得疲惫得心脏无力,想要就此不再管任何事。但是每日早晨醒来,第一件想的还是该去上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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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储之事未有定论,胡天道又结集余党卷土重来,当真是外忧内患,片刻不得安宁。遥翔与遥冲再次并肩出征。遥隆怕两人立了战功,令皇上更加偏爱,恨不得他们阵前失利,被胡天道一刀宰了;又怕胡天道攻破山海关,占领玄说皇朝的江山,那他这个皇帝就更没得坐了。两相权衡之下,皆是为难,竟不知道该盼这一仗是胜是败。
三个月后,前线传来消息,战事大获全胜,遥冲生擒胡天道,即日押解回京。遥隆在朝堂上与遥括互视,既兴奋又忧虑。遥锐眯看眼睛站在他身后,暗忖:没用的东西,只在这里着急有甚么用?哪家他深谋远虑,早已布置好固套,就等莽撞的遥冲往下跳,不怕他拖不垮遥翔。至于甯昌两皇,智谋不足野心有余,不足为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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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翔从回到府中眉头就没舒展过。云霓递上茶问道:“爷还在替靖皇爷担心?”
遥翔点头:“么弟这次真的陷进去了,柳惜颜害他疏于职守,放走胡天道,他却不肯将她交出去,宁愿一肩扛下所有罪责,任凭父皇处置。”
“丢了要犯,可是杀头的大罪。”
“正因如此我才担心。父皇虽然不至于真的砍他的头,但是为了对朝臣有所交待,必会重罚。另外,遥隆、遥括正苦无机会抓住我们的把柄,这次岂会白白放过?一定会在旁煽风点火。何况、逞有个高深莫测的遥锐。”
“如果请皇上允许靖皇爷带罪立功,缉捕胡天道,会不会减轻一些刑罚?”
遥翔叹气:“目前我想不出更好的求情说辞,我是督军,同样难月兑罪责,说出的话未必有分量。必要时,就得请皇后出面求情。”
“爷?”云霓试探的问:“那柳惜颜会是哪一派的人?”
遥翔微愠道:“我在中瑞皇府见过她。”
“啊?”云霓低呼,“瑞皇爷的人,恐怕不简单。”
“的确不简单。”他看了一眼云霓的容颜,“我不得不承认,她的美天下无双,么弟对你也只是一时心动,对柳惜颜,即是完全的迷恋!根本不可自拔。”
云霓嫣然一笑道:“美与丑对爷来说有何分别呢?爷从来都是只爱江山不爱美人的。”
遥翔再次惋惜的摇头道:“如果你是男儿身,必是爷平生唯一知己。”
云霓深深的看着遥翔!郑重道:“云儿虽不是男儿身,却愿意做爷的红颜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