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尽快离开这里,离开他,她想。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回来,但是我很感谢你救了我,如今兵荒马乱,恐怕往后也无以为报,好在我也救过你,现在就算扯平,从此两不相欠。”蔺采蓁简单从容的说道。
她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瓜葛,说完这番话,转身就要离开,连道别的话也没有。
“站住!”
蔺采蓁吓了一跳,心怦怦的乱跳,本能的加快了脚步。
咻地一声,他像风似的飞窜到她的面前,两手交叉,胸膛直挺,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她的去路。
“我叫你站住。”他说,声音带有威胁与强迫的意味。
“我不需要听从你的命令,而且我必须赶回去。”她说。低着头,不肯看他。
“赶回去嫁人?”
“不是……”她顿住了,想自己根本不需要向他解释什么,怒道:“那不关你的事。”她咬住唇,还是不看他。
他低下头,深邃的瞳眸凝视着她,忽然问:“你——怕我?”
蔺采蓁心头一懔,他果真说中她的痛处,但她不希望被他发现,迅速抬起头来,张大眼睛回视他的目光。
“没有。”
他们相对而立,为了不肯表示服输,蔺采蓁强迫自己迎视他投来的灼热目光,眼皮眨也不眨一下。
他的嘴角缓缓上扬,画出完美的弧度,依旧不失邪恶之气。
“笑什么?”她问,神情严肃。
“我想到一个你回报我的好法子。”他笑着说,一副不正经的模样。
她蹙眉,不相信他是认真的。
“什么?”
“你。”
她还来不及反应,他猛地伸手一把将她攫过去,圈住她的腰身,一手按制她的后脑门,低下头掠夺她的红唇。
唔……
突如其来的侵犯,蔺采蓁脑中顿时一片空白,等她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嘴唇已被吸吮出疼痛的感觉,他疯狂的嘶咬着,她胃里翻涌一阵恶心与难过,伴随着屈辱的泪水滚落。
“不……不要……”
蔺采蓁拚命挣扎着,两手使劲推拒他的胸膛,但他紧按在她后脑门的手掌强而有力,将她带进更痛楚的深渊,他的舌攻击她的齿门直闯入口中,不停的吸吮亲舌忝,像是品尝一道美味的食物,辗转缠绕。
他的另外一只手更不规矩,从腰身向上抚模到她的,隔着衣服又搓又揉,然而痛楚下随之而来的竟是酥麻难耐的销魂滋味,令未经人事的她羞愧至极。
她迷失了,渐渐放弃了抵抗,她等待沉沦之后的死亡,让死亡终结她的耻辱,但是,他放开了她。
呼吸到冰冷的空气,蔺采蓁的脑子重新清醒过来,她迅速向后连退好几大步,直到山壁阻断她的退路。
“你不要过来!”
她喝阻他的靠近,但是毫无效果,他已经走到她的面前,手指轻轻划过他留下热痕的红唇,跟着手掌紧贴在她的脸颊上,低头凝视着她,讽刺的说:“亲也亲了,模也模了,这样的你还能嫁给别人吗?”
脑门一声闷响,原来他存心羞辱她,她别过头,避开他的抚模,拒绝回答他。
他随即伸手扣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不得不正视他。
“回答我。”他命令。
她不容许他再得逞,遂铁了心将唇线抿得老紧。
“不是都说汉族的女子坚贞不二,你除了跟我还能跟谁呢?”他自说自话,毫不理会她的反应。“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女人。”
“作梦!”她呼骂,“我的丈夫只有一个,他就是汴京的赵士安。唔……”
他紧扼她的下巴,她疼得说不出话。
“信不信我马上派人到汴京杀了那个叫赵士安的家伙?”他口出狂言,却一点都不像是在说假话,深邃的瞳眸有着执拗的神采,狂傲的对她说:“你以为你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吗?我告诉你,我回来就没打算放你走,我决定带你回大辽。”
她胸口一紧。
“不行,我爹和弟妹们还等着我回去……”
“等什么?”他抢道,手伸入她的衣服里,从怀中取出通行令,举在她的面前晃动,扬言,“等这块令牌吗?不必了,你跟我,他们便没事,你回去,他们反而会有事。”
她瞪着他。
“你不信?”
她闷着气,直勾勾看了他好一会儿,最后终于忍不住责问:“我总算是救过你,你怎么可以忘恩负义,这样子羞辱我?”
他两手一摊。
“对,你是救过我,所以我决定报答你。”他俯身靠在她耳边,轻柔说道:“从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像你一样如此被我看重,我要你,你应该要懂得感谢才对。”
“你……”
再也没听过比这更荒谬的事,蔺采蓁真想呕出那一直在喉头翻涌的恶心与难过,她感到一阵虚弱感,忙向山壁靠去,忽然间,右手模到一块硬石,正好可以一手握起。
反击的念头迅速在脑海闪过,但他已经离开她,两人之间有些微的距离,那使她不敢贸然行动。
“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她主动开口邀请。
他完全不疑有她,嘴角还挂着笑意,低头向她靠过去。
“我告诉你,”她嘴唇贴在他的耳边,清楚的说:“我更后悔救过你,如果时光重新倒流,我一定会选择用这样的方式来对你。”
语落,她随即扬起石块,重重向他的脑门砸下去。
他闷哼一声,身子跟舱的向后退步。
他没有立即倒下去,这使得蔺采桑恐惧起来,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再举起石块砸他,尤其看见鲜血从他额头冒出来,滴滴答答落在衣襟上,样子实在恐怖。
“你……”
他指着她,不相信她会出手突击他,愤怒的走过来,但没有两三步,终于昏死倒下。
蔺采蓁舒了口气,也不敢再逗留,拾起他落在地上的令牌,赶紧逃离现场。
然而,她还是忍不住回头,看见他额头上的鲜血不断涌出来,她想完了,她杀人了。
头顶罩着红盖头,蔺采蓁一颗心七上八下,等着赵士安来揭去盖头。
可是左等右等却怎么也等不到新郎来,忽然从红头盖下看见一双大脚,正纳闷着,盖头就被人咻地揭了去。
她一怔,蓦地抬起头来,居然看见了他。
“你……怎么是你?”她颤声问道:“你不是已经死了吗?已经被……被我用石头砸死了……”
他冷冷的笑。
“是呀!我死了,被你杀死了。”他冷冷的说:“可是,你是我的女人,我要来带你走。”
他举起双手,向她伸去。
“不要,不要,不要……”
她高喊,吓得直往床里缩去。
他咧着嘴冷笑,愈咧愈大,竟咧到耳根后头……
啊!
她再也无法制止的叫喊出来……
“姐,快醒醒,快醒过来呀!”
听见大妹叫唤的声音,蔺采蓁立即张开眼睛,看见蔺采菱就一把抱住了她。
“救我,救我,别让他带我走。”她惊慌的喊。
“谁,谁要带你走?”蔺采菱扶起姐姐的肩头,大声的说:“这房里只有我和你,没有别的人,你在作梦,只是梦罢了。”
“梦?”
蔺采蓁茫然的抬起头,向四周望了望,果然发现在自己的睡房里,伸手抹到一把冷汗,不禁叹道:“原来是梦。”
“到底是怎么回事?”蔺采菱看见姐姐害怕的模样,忍不住追问:“打从那天回来,你就老是发恶梦,到底你是遇见了什么事?”
是的,那之后,已经过了好些天,但他惨死的样子始终挥之不去,蔺采蓁怀着内疚与不安,终究还是没有勇气将事情的经过告诉大妹,只是摇摇头,淡淡的说没事。
“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