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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如的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她用笑来掩饰心中的哀戚。“说完了。”
宝琳和洛城这才从凄美的故事中跳开,回到现实。
“隔年他有再回来吗?”宝琳焦急的想知道结果。
佩如摇摇头,“他走了之后,也曾写过几封信给我,可是不知道怎么搞的,突然音讯全无,我寄去的信也像石沉大海,他仿佛不曾存在似的从人海中消失。”她叹了一口气,想到这几年的寻访就心痛。“我从盼望到失望,又从失望到绝望,他是我这一生最后的目标,所以十八岁生日那年,我许的最后一个愿望就是找到他。”
“也许他早就忘了跟你的约定,也许他早就结婚生子,也许他死了。”洛城气佩如的痴情,只想快一点打碎她的痴梦。
“也许、也许,太多的也许了,只要有一丝的希望,我就应该坚守这个约定。”她没有办法不坚持下去,那是她唯一的盼望。
“你是唯一把生日许愿当真的人,我相信神会帮你的。”佩如的痴情让宝琳深深感动。
“宝琳,你不劝她清醒,还火上加油。”
“尤洛城,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是吗?”
“拜托你们收拾起那要命的浪漫好吗?现实一点。爱德华英俊潇洒,怎会看得上你这个丑小鸭?就算他还记得,但基于男性生理的需要,他也不可能等你。”
佩如不是没想过所有的可能,只是那个结在心中缠绕了那么多年,实在是找不到头,也解不开了,所以只有任由自己心痛。
“找不到他,难道你一辈子不嫁了?”
“草率的嫁了,让另一个人也心痛,我不想害另一个人。”
“你真的爱他爱得那么深?”洛城不相信年少时的一段夏季恋情竟让佩如如此深陷。
“十几年了,我几乎每天作相同的梦,梦到我穿着白纱嫁给爱德华,我爱他之深,连自己都害怕。”
“你——”洛城像看病入膏盲的病人般看着佩如。
“是朋友就别劝我。”佩如抢过洛城的话,斩钉截铁的说。
“让我们帮你。”宝琳不想看佩如如此伤心。
“算了吧!顺应天命。”
懊找的佩如都已经找过了,既然已尽了人事,如今就只有听天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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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如准时出现在海韵,既然孟迪凡不爱女人,甚至厌恶美丽的女人,佩如索性就一反常态,不施水粉,身着牛仔裤、球鞋赴约。
其实佩如也不喜欢那些额外的装饰物,像现在这样轻便的装扮,倒是这几年难得有的轻松。
她一眼就看到孟迪凡,在众人之间,无疑的,他是最出色、最夺目的。
“早,孟先生。”佩如自在的打招呼。她对孟迪凡少了防备男人的心,因为他“不是”男人。
“早,坐啊!”迪凡正享受着荷包蛋里的蛋黄汁。“一起吃?”
他做了个手势,侍者拿着菜单向他走来。
“孟先生,有什么需要我服务吗?”
“这位小姐要吃什么?”
“一杯热咖啡。”
“台湾女人很少一大早喝咖啡。”迪凡有点讶异佩如的选择,一大早喝咖啡很伤胃的。
“我不是普通女人。”佩如自信的说。
“耳闻已久,用蔻丝汀的案子证明给我看。”迪凡被她那自信的眼神所震惊,那……如此熟悉,似乎在哪见过?
“我会的。”
这—餐吃得比佩如预期的还愉快,孟迪凡的幽默、健谈超出她所预期的。
“等会儿我载你去蔻丝汀在五股的工厂看看生产情形,别外也听听设计师的简报,中午用膳完,我再送你回奥奇。”说着,两人相偕步出餐厅,走到车子旁。
半小时后,车子行进在高速公路上,时速一百四十。佩如看着计速器的指针不断往上攀升,心跳也不断加速。
为什么孟迪凡开车时的眼神那么悲伤?他似乎开不享受在快速行驶的快感中。
车子转进五股工业区,停在一栋象牙白的建筑物之前,迪凡礼貌的帮佩如开车门迎她下来。
“这就是蔻丝汀的大本营。”孟迪凡的眼中闪着自豪。蔻丝汀虽然是家族企业,但在他的经营之下却有企业体的活力。
参观完蔻丝汀的生产线,佩如累得直想找张床躺上去。也许是宿醉未醒,整个早上脑袋乱烘烘的,像是千只大蜜蜂紧贴在耳边不断的嗡鸣。
佩如不禁佩服起迪凡,昨晚离开原宿时,还看见孟迪凡灌下一杯白兰地,摇摆的身躯看来喝了不少酒,可是一早他仍精神奕奕,丝毫看不出醉意。
秘书对孟迪凡耳语几句后,佩如被安置在蔻丝汀的设计室,而迪凡则急忙隐身在对面的檀木门内。
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她第一次看到迪凡笃定的眼中有千丝惊惧。
饼了多久?十分、二十分,佩如不耐的翻着蔻丝汀月刊。孟迪凡消失了,那个美丽的女秘书也不见了,若不是已被告知不可随意走动,她真想冲出去问个清楚。
避他的!她正准备转开门把,就听到那耳熟的声音,于是急忙坐回原位,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女秘书身后跟着一个轮廓极深的的女人,看得出来是一个美丽的的混血儿。
“欧佩如小姐。”女秘书为彼此做介绍,“谭爱丝小姐,蔻丝汀彩妆系列的设计师。”
“欧小姐,你有一个小时可以和设计师讨论广告主题,一个小时之后,会有司机送你回台北。孟先生要我转告你,明天他会利用空余时间跟你联络。”
没有解释、没有理由,甚至连句道歉都没有。该死的孟迪凡!
从女秘书干练的眼神中,她知道问也问不出什么来。算了,为了合约,受点委屈算什么?
在佩如点头之后,女秘书像完成了任务似的,抽了一口冷空气,“如果没事,我先走了。”
在高跟鞋的声音渐渐消失的同时,佩如才回过头,看着不太好惹的女设计师……
“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佩如非常确信自己曾听过她的声音。
“见倒是没见过,但我接过你一次电话,在迪凡的车内。”爱丝的冷淡明显透着敌意。
“难怪我觉得你的声音那么耳熟。”佩如热络的握着她的手。
“我不想跟你做朋友。”她不客气的收回手,“开始谈公事好吗?”
佩如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换来的尴尬只有笑笑挡过。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她彻底了解到爱丝的难缠,所有的提议全遭否定,连一个共识都没达成。
佩如虚月兑的往真皮椅背靠,“谭小姐,我想我已经清楚你要的;一个星期之后我会交CF脚本故事给你。”
爱丝放下了试用品,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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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回台北的车上,佩如怎么也开心不起来,爱丝临别之语一直在脑海中回荡——
“孟迪凡怎么会看上你?”
看上我?才华?美貌?看上什么?
佩如希望由忠厚的司机身上探知究竟。“请问孟先生去哪了?”
司机由后视镜中看着佩如,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天啊!蔻丝汀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机构?中情局?KGB?调查局?怎么每个人都一副有口难言的模样。
佩如给了司机一个地址,那是宝琳座落在大湖公园旁的房子,面山傍湖,景致美丽得像梵高的画。
她拿了钥匙开门进去,映入眼帘的是粉红色的漆、精致的摆设,和一个超大的落地沙龙照。
浴室里传来宝琳五音不全的哼唱,哗啦啦的水声摭掩了佩如进门的声音。
佩如累得倒躺在床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宝琳毫无掩盖的果身走出浴室,她的歌声因为看见散落在地上的牛仔裤和球鞋而停止。她披起浴巾,走向衣物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