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采幽一见是他,所有怒火一迸四溅“你休想把我带到什么地方去,我告诉你,要我成为番族人,那是绝不可能的,假如你够识趣,就该早早把我放回去。”
“放了你?那么,我先前不辞万苦把你抓回来的努力不全都白费了吗?”
“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我原就不属于这个地方,什么抢亲?我看简直就是盗匪、强梁!”兰采幽大吼道。
金律彦洒月兑一笑,“事已成定局,你就认命了吧!不管你怎么说,都不可能改变我的心意,再说,你应当庆幸自己有这等造化才是。”
“我该庆庆?”她大笑着,“在你将我的一切破坏殆尽之际,居然还要我拍手称庆吗?”
“是吗?”这引起了他的兴趣,“我到底破坏了你什么好事?别告诉我你已经有夫婿,已经嫁作人女,而我拆散了一段好姻缘。”
“没错,正是如此。”兰采幽的脸,像是涂上一层霜一般,比冰还冷。
他一伸手,抓着她的粉颊,“不许使这种脸色。”
“不许?”她一伸手,一马掌结结实实的落在金律彦的脸上,令站在一旁的碧洛儿手上捧的衣物,因为惊吓过度,落得满地都是。
兰采幽倒是一片镇定,她坦然面对着由他脸上年散发出来的杀气。
“如何?我不仅会使脸色,还会动手打人,你生气吗!气得想一刀杀了我?”她把脸一昂,“动手啊,赶紧动手啊!”
“你一心求死?”金律彦冷冷一笑,“为了保住那份该死的名节,你居然连命都不要了。”
“是!我是一心求死,我情愿死,也不愿成为你的玩物。”
“我曾说过要你成为我的玩物吗?”他冷然笑道:“我劝你别作这种美梦吧!”可不要以为你是我抢来的,就一定跟着我,也许我该让你了解我们金人跟你们汉族不一样的地方。
兰采幽才没将他的话当作一回事。
金律彦将她晃来晃去的脑袋固定着,“我可是警告你,我们这儿对女人可不像你们汉族人,捧在手掌心般的疼,所以,如果你识相些,对我温柔点,也许我会考虑对你特别一点,网开一面。”
“如果不能?”
“很简单。”金律彦的手捏紧了她的下巴,“等我玩腻了,就把你赏给我的部下玩玩,等他们也玩腻了,就往军妓营里送,或许你不了解,那里现正缺得紧呢!”
“你……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在这里我是王,我要如何便如何,谁能奈何得了我?”
兰采幽的下巴已经让他抓疼了,却仍噤声不语,她怎能向番人求饶?“随便你,你想怎样就怎样,我根本不在乎你会对我如何。”
“是吗?”
“不用威胁我,我兰采幽今天栽在你的手里,根本就没想要活着回去,所以,你别以为这些话就可以唬住我。”
“我会让你明白,我可不是唬你的。”见兰采幽丝毫不为所动,金律彦有些光火,“我当真连求饶也不愿意吗?”
站在一旁的碧洛儿已经吓出一身冷汗,“姐姐,你就别这么倔强了。”她可是没见过少王曾几何时对人这样低声下气,他对兰采幽如此,的确是先前所未见的。
“多说无益,反正我的命已经操在你们少王的手里,他想如何就如何,与我何干?”
“亏你长得这样绝姿美色,性子却比男人还烈。”他眯起眼道。
“还想说服我吗?我看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今生今世,我都不会成为任何人的俘虏,连你也不例外!”
“是吗?”金律彦有些怀疑的表情,硬的不行,软的总可以打动她的心吧!
“我真是弄不懂你的心思,做个王妃有什么不好?你又何必这么反应过度?”
兰采幽望向窗外一片连天的芳草,心底掠过一阵苍凉,“你不会懂的,对我来说,有比当王妃更让我为之向往的事。
金律彦虽然不了解她,却还认得出来她眼中的企盼为的哪椿,“是谁?那个男人究竟是谁,居然可以让你挂心至此?”
她白了他一眼,“无可奉告!”
“你……”
“我如何?怎么,想处死我了吗?如果真是如此,就趁早动手,若是要我屈服,我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事!”兰采幽回瞪着他。
“你故意要激怒我?”
她不语,拿着嘲笑的眼光望着金律彦。
“姐姐!”碧洛儿在一旁为她担心受怕,她深怕这个汉家女子真会连命都不要,而少王又一向都不懂得哄女孩儿的,激怒了他,对兰采幽绝没有半点好处的。
“碧洛儿,你就不用为我担这份心了,我都不在乎,你还替我在乎些什么?”
“是吗?我倒是要看看你究竟豁出去到什么程度?”说着,金律彦硬是把她拉着,往屋外走。
“你要带我去哪儿?”兰采幽被他拉着跑,两手连动都不能动,所以连反击的能力也没有。
“你连命都可以不顾了,又何必在乎我要带你到哪儿去?”
“放开我,放开。”兰采幽一边挣扎,一边喊着。
“少王!”碧洛儿已经让主子狰狞的面孔吓出一身冷汗。
金津彦笑了笑,“放心,我又不会生吃了她,怕什么?”接着他命令道:“牵马来。”
“少王。
“叫你去,你就去。
碧洛儿无奈,只能依言牵马去。
“你这恶魔,究竟想把我怎么样?”她只能两脚拚命的踢,拚命的踹。
“我想怎样是我的事,你管得着吗?”
马儿牵来了,他一个翻腾跃上马去,兰采幽和他一阵拉扯,最后恼怒了他,“去不去由不得你。”说着,金律彦硬将她往马背上一搅,一眨眼她已经在马上。
“你到底要带我上哪儿去?”
兰采幽望四下无人,满眼的辽阔,她的心忍不住的往下沉,迎接她的,究竟是怎样的未来?至此,她已经无力,也不敢稍加猜测,她的心已经完全的让恐惧所充满,性命不保倒是其次,重要的是万一他要非礼了自己,将来,她要怎样面对秦子梦?
一想到秦子梦,她的泪已经忍不住的滚滚而下,而流。
子梦啊,子梦,她在心底呼喊着,倘若你知晓我现在的处境,想必,你一定会为我一刀杀了这个番族首领才是。
金律彦正纳闷着,怎么兰采幽不再挣扎,随手往她脸上一抹,却一把模到她满脸的湿。
“怎么?害怕了?你科于也有害怕的时候。”
“我才不是怕。”
风把她的话吹散了,但金律彦却仍是听得一清二楚,“既然不怕,为何掉泪?”
“干你何事?”
“是吗?不干我的事?”他拉住缰绳喝令一声,马儿停下来了,“我会让你知道,究竟干不干我的事!”说着,他将她从马上拉了下来,四周除了树影风摇曳之外,再也没有任何声响。
兰采幽当然心知肚明他想做什么,她举目望着这四周的景致,除了一片树林,隐隐约约她还听见了潺潺流水声。
“你还在打量些什么?难道,你还不死心吗?这里除了我们两人之外,再也不会有人到这儿,如果你想求得什么外援,那是不可能的事。”
“你说的一点也不错,只是,倘若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屈服,可就大错特错。”
“哦?”金律彦抱着怀疑的态度。
“虽然你可以用武力掳获我,却不见得能得到我。”
“是吗?”他冷冷一笑,“打从我出生到现在,还没有什么是我得不到的东西。”他模着她粉颊,发出婬秽的笑声,“你以为自己当真例外?”
“拿开你的脏手!”兰采幽用力一拍,结结实实的把他的手从自己脸上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