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欣岚白了他一眼,心中骂道:神经!
“欣岚!我很惊讶你会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林文彦一脸快乐的样子。
“林文彦,我是来告诉你,我答应星期六和你去看电影。”
“真的?!太好了!”林文彦有一种飞上天的感觉!如果他知道陈欣岚在设计他,他铁定会马上做“自由落体”。
“那我明天下午两点在戏院门口等你。”
“我到你家接你好了。”
“不用了,我又不是一下课就直接回家。”
“那你还要去哪儿?”
“哎哟,你不要管那么多嘛!”陈欣岚故意装出一副不悦的样子。
林文彦见状,立刻说:“好吧!”
陈欣岚这才满意地走回自己的教室;一进去,就瞧见正在预习功课的席梦竹。她永远都是那么认真!陈欣岚由衷地佩眼着席梦竹,凑近席梦竹身旁,叫了一声:“梦竹!”
席梦竹把目光从书本上移到陈欣岚的脸上。“有什么事吗?”
“嗯——明天我们去看电影好不好?”陈欣岚仔细地观察席梦竹脸上的表情变化。
“怎么会想要去看电影呢?”
惨了!她起疑了。陈欣岚在心中担忧着,口中却说:“没有啊!只是想要娱乐一下,舒解压力嘛!好不好?”
席梦竹看着陈欣说的眼睛,心中想着:欣岚啊!我们相识可不是一天两天,你一定有别的企图。好吧!反正你不会把我卖了,我就以静制动,看你到底想干嘛!于是她说:“好吧!几点?”
陈欣岚高兴地回答:“下午两点,在戏院门口碰头,不见不散。”
“嗯,不见不散。”
陈欣岚满心欢喜地坐回自己的位于,等待上课。
突然,她觉得她的生命又有了目标;明天,将会是一种可使自己充满成就感的挑战!
※※※※※
“柯氏企业”在商场上是赫赫有名的,但却没有人看见过总裁——柯政阳,连企业内部的股东们也没见过。
他曾写信告诉所有股东,公司的一切事务,由季郡邦全权负责;两季郡邦也的确不负所托,公司的业务蒸蒸日上,所以,股东们也都很放心、很信任他;只有公司的第二大股东——冯立夫,比较难缠而已。
身为副总裁的季郡邦,在商场上,他是深谋老练的,很难让人相信,他才二十八岁。像这样的青年才俊,当然不乏爱慕者,多少名媛都主动地亲近他,公司上下仍未婚的女孩们,也都拼命地找机会接近他;而他对那些爱慕者,则是能躲就躲,不能躲的,就保持距离。因为他心中早已住进了一个,即使这辈子再也无法与他相遇,他也不会将她忘记。
他那深沉的表情,突出的脸部线条,隐盖了无数的心事,任谁也无法探知,他对公司上下是赏罚分明,对部属亦疼爱有加。
“柯氏企业”大楼共有十三层,一般员工只能达十楼;十一楼是供股东们及高级干部们开会的会议室,十二、十三楼则是禁区,除了副总裁季郡邦及总经理李凌两人之外,任何员工,包括副总裁秘书,皆不得进入,否则一律开除。因此,“柯氏企业”在外人及公司员工的眼中,有着相当的神秘色彩。
柯政阳——一个年近七旬的老人,在商业界,他是“柯氏企业”的总裁;而在黑道上,他创立“阳辉集团”,是弟兄们尊敬的大龙头。他手下有两员大将,那就是季郡邦及李凌;这两员大将负责管理“柯氏企业”,而黑道的事则由柯政阳亲自打点。李凌除了待在“柯氏企业”外,柯政阳还极力让他了解黑道的事,但从不让他插手。柯政阳想让他的干儿子——李凌,接掌他的一切的意图很明显,这对季郡邦而言无所谓,但在“阳辉集团”中,却早已让有心当大哥的人相当不服。
罢看完卷宗的李凌伸个懒腰。
“唉!一天又过去了。”他起身收拾东西;为公司卖命是有限度的,接下来的时间,是他自己的。
走出空荡荡的办公室,进入电梯,直接往十二楼去;到了十二楼,一进门,他便嚷了起来:
“嘿!好啊!原来你早就下班了,早知道我也要早点休息。”李凌对着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季郡邦说。
季郡邦则是笑着说道:“厨房里有我刚煮的咖啡,要不要来一点?”
“不了,我想喝啤酒。”李凌边往厨房走边月兑掉西装外套及领带,当他再回到客厅时,身上穿的是卷起袖子的衬衫,手中则多了半瓶啤酒。“喂!在想什么?”李凌推了推沙发上在沉思中的季郡邦。
“没什么?”一脸忧郁的季郡邦回答着。
“没什么?我看你八成又在想她了。老兄,积极点,幸福是要靠自己去追求的,而老婆更不会从天而降;你爱她、想她,就去找她嘛!”
“是我负她在先,我有什么理由去找她?说不定她已有了心上人,或者——她已经嫁人了。”
“你不去找,怎么会知道?”
“唉!人海茫茫呀!”
“借口!拜托,我上了一天班,已经够‘郁卒’了,上来还要看;你这张‘榴莲脸’,我开始怀疑你是不是‘头壳坏掉’?!那你为何不想想,或许她还在等你?只要有明天,就有无穷的希望,可别对我说你没有明天。”
季郡邦苦笑着说:“抱歉,我只是心情不好!我向你保证,我绝对有明天,只是——一生命中已无希望。”
李凌一副快受不了的嘴脸。“我看你啊——自从离开她之后,心情就从来没有好过。二十八岁的身材,三十八岁的脸孔,却有六十八岁的心境,我看,你得去找一副买一送一的棺材,大的装你自己,小的装你的心。”
“我看小的应该给你用才对!”季郡邦面无表情地回着嘴。
“喂!有没有人问过你曾去过哪家美容院,怎么保养得这么‘苍老’?!”李凌故意捏捏季郡邦的脸颊。
季郡邦终于笑了。“有啊!我告诉他们,为我服务的人叫李凌,用的是过期的欧蕾。”
李凌拿起抱枕向季郡邦扔过去,他及时闪开,李凌不甘心又骂:“去你的!”
季郡邦笑着说:“你是我的开心果,总是有办法让我笑!”
“不然,要我跟你一样吗?”
“你当然跟我不一样,蕙仪的心,你又不是不知道。”
李凌无奈地叹口气。“我和她虽是青梅竹马,但我一直把她当成妹妹看……”
“人家可没把你当成哥哥看!笑我痴情?!我看你才是世上最无情的人!”
时钟响了,九点整,李凌突然有股冲动想出去走走。他也不知道为何会有这些想法,但他的脚似乎比思绪快些,他已经站起来向大门走去。
“喂!你干嘛?着魔似的!”季郡邦拉了他一下。
“哦!没什么,我出去一下。”
“等等!差点忘了跟你说,贞姨要你星期天回去吃晚饭,她说你已经很久没回去了。”
“是于妈告诉你的,还是蕙仪要你说的?”
“有什么差别吗?”
“有!”
季郡邦摇摇头说道:“回答得还真干脆,你就当作是回去看看老人家,柯伯、贞姨都很想你。”
李凌瞪了季郡邦一眼就出去了。这大大的空间,就只剩下季郡邦一人。寂静很快笼罩着他,他对她的思念不知不觉爬上心头。午夜梦回,那挥不去的容颜又再次浮现他的脑海里,她曾经是他承诺要爱一辈子的人,如今他对她的心依然没变——
与她相识的那一年,大四的他随着社团去参加毕业前最后的一次活动,心中除了不舍,还是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