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泽浩不知该如何向她解释,他胸中这把怒火。
是啊!他为什么要生气?
他和她除了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之外,没有其他关系,就算她被人偷吃豆腐也不关他的事,他不应该这么生气的。
可是他一看到、一想到她被别的男人碰触,那股怒气就这么莫名其妙地产生,而且还气到自己失控的地步。
平时他就算生气也不会表现出来,会对人怒吼,今天还是头一遭。
不知道安泽浩的心思,练素缃自顾自地道:“我不过是偷懒一下而已,店长有必要这么生气吗?”
直到现在,她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她不提还好,她一说话又让他想起那只意图骚扰她的手。”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么笨的女人!”他没好气地说,“亏你是T大的学生,看你这么愚蠢的样子,我真怀疑,T大的学生是不是都和你一样,只会读书却没长脑袋!”
他并没有污蔑练素缃的意思,只是他一生气起来就会不管三七二十一,胡言乱语。
“店长,我只不过不该在上班时偷懒看别人玩线上游戏而已,你有必要骂我笨吗?有必要连我们学校不相干的人都一起骂进去吗?”练素缃觉得很委屈。
她是他的员工、领他的薪水,她活该成为他的出气包,可是他不该连不相干的人也一起骂。
又失控了!他又失控了!
安泽浩一直想要平息心里的怒气,可他就是控制不了,才会一再失控,说出连他自己都觉得尖酸刻薄的话。
他很想告诉她,他并不是因为她偷懒而生气,他是因为她放任自己被人吃豆腐而生气,可他又不是她的谁,他根本就没有理由、没有资格生气,所以这话他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上班时不要再偷懒,否则你就回家吃自己。”为了要防止刚刚的事再发生,他只好板起脸孔来警告。
只有这么做,她才可以免于被吃豆腐的危险。
“可是……”为了工作她应该马上答应他,可是为了至尊大赛她无法立即点头答应。
“可是什么?”见她还想要反驳,安泽浩的声音不自觉地又高了八度。
他的样子令练素缃害怕,她什么也不敢说,只得把所有的话吞进肚子里。
至尊大会比赛快到了,她若是没有向人好好地请教,那她怎么有办法打赢众人成为天下至尊,得到那二百万的奖金呢?
算了,上班时间不能偷懒,那她下班时间向别人请教总可以了吧!
打好了如意算盘,练素缃不再迟疑。“知道了,我以后会改进。”
遇到这种偷懒一下也不行的小气老板,她认了。
“店长,没事的话我出去工作了。”她不想和他继续待在同一间房间,她觉得与他保持安全距离才是明智之举。
“等一下!”安泽浩总算又恢复先前冷淡的语气。
虽然她不怎么喜欢他冷淡的样子,但是看他冷冰冰的模样总比看他发怒的样子来得好。
一听到他的叫唤,练素缃的心一凛,她有不好的预感。
“店长还有什么事吗?”她小心翼翼地询问,怕又没好事。
“我的宾士停在后门那边,你去帮我把车洗干净。”安泽浩找了份工作支开她。
“我又不是洗车的小妹,为什么要我洗?”她忿忿不平地说着。
听她说话的语气,他知道她非常不愿意动手。
“这是你刚刚偷懒所要付出的代价!”安泽浩皮笑肉不笑地道。
“店长,我们打个商量,要洗车可以送去加油站洗,也可以送去汽车美容中心洗,这笔钱可以由我出。”
要她洗车的目的是支开她,他怎么可能有得商量。
“去不去?不去的话你就直接回家!”安泽浩威胁她。
这份工作是她的弱点,相信她不出三秒就会接受这项处罚。
“去!我去!”练素缃没好气地应允。
每次和这个小气老板碰在一起就没好事发生,她跟他铁定上上辈子是仇家、上辈子是冤家、这辈子八字不合。
“店长,你的车牌几号?”如果洗错车子,那就白洗了。
“L8—5438!”安泽浩将车牌号码告诉她。
听完他说的车牌号码后,练素缃忍不住大笑出声。
“你笑什么?”她的笑令他感到很奇怪。
“没什么,我去洗车了。”她不敢告诉他令她发笑的原因。
安泽浩对于她狂笑的模样感到不解,他不明白有什么好笑的。
当她要关上门的那一刻,他终于知道她笑得无法遏止的原因了。
“老爸,我是三八。哪有人开着说自己是三八的车,在大马路上跑来跑去的?”
虽然练素缃说得很小声,但他还是听到了。
老爸,我是三八!以前他不觉得这个号码很奇怪,被她这么一说,他也感到很可笑,他再也不敢开这辆车上路了。看来又要换车了!安泽浩露出一抹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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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请你离开。”安泽浩双手环胸,来到方才想吃练素缃豆腐的那个男人身后。
转头见到安泽浩,他微愣了下。”我有的是钱,我想要待多久就待多久,你管不着。”
“本来你想要玩多久那是你的事,我管不着没错,但是你意图要吃我女员工的豆腐,我就不能视而不见。”
若是不将这个大永远赶出去,不知还会有多少员工受害,练素缃那个大傻瓜还会上多少次当、被偷吃几次豆腐。
“你……你这是公然毁滂我,我要告你。”
被安泽浩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他的龌龊事,令他的面子挂不住,他恼羞成怒地要反咬安泽浩。
要告他!他才不怕,反正他有一堆律师当他的智囊团,他才不怕会告输这种人。
“我没有毁滂,我有证据。”安泽浩老神在在地说。
听安泽浩这么说,他有点心慌,不过仍是强装镇定。
“哼!你会有什么证据!”他在心中安慰自己,不会有什么证据,他是骗人的。
性骚扰案通常最难成立的原因,是除了当事人之外就没有其他的人证、物证,所以他不怕会有什么对他不利的证据。
“被你偷吃豆腐的员工是人证,至于物证……你抬头看看你的上头。”安泽浩好心地提醒他。
他一抬眼,就看见有个小小的针孔摄影机正对着他。
“你偷拍我?”他暗斥自己的大意,竟然会坐在最不利于他的位子上。
“我并没有要偷拍你,这个新装的摄影机原本是要偷拍我的员工,看她们有没有认真工作,谁知道会这么刚好拍到你那只不规矩的手。”
知道斗不过眼前这个男人,他只好模模鼻子走人。
看着他出去,安泽浩对着在柜台的侯莉芬说:“从今以后我们店里不欢迎这个人,只要见到他来,一律拒绝他来消费。”
损失了一个客人,他一点也不觉得心疼。
“你这么做好吗?”今天的事侯莉芬全看在眼里,她觉得今天的他实在太奇怪了。
他一向很冷漠,就连要她来帮他管这家店时,脸上除了冷酷之外,没有第二种表情,可他却为了练素缃发火。
虽然他没有明说,但是她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练素缃。
“赶走他,对大家都好。”安泽浩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是为了她好吧?”
“别胡说!”
“你爱她吗?”候莉芬苦涩地问出口。
安泽浩沉默不语,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或者是该说你喜欢她!”这一次,她不是询问而是肯定地说。
他一定是对她动心了,才会为她做了这么多的事,上次是这样,这次还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