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带阿牛去哪里?”贾珍珠害怕会就这样失去阿牛。
“我带他去找大夫!”李民话说完转身就走。
“我跟你去!”没看到阿牛平安无事,她是不会放心的。
现下情况紧急,李民没空再和她为这点小事争论,反正他使出轻功后,她不见得能跟得上。
贾珍珠不顾自己有孕在身,死命地直追,可是她和李民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不一会儿,他就消失在她的眼前。
“阿牛……”她无法控制地泪水双垂。
贾珍珠边哭边往城里跑,一心要追上李民,将阿牛给追回来。
进到城里,贾珍珠第一找的就是药堂、医馆。
看见贾珍珠这样疯狂地奔跑,引来小莲的关心,她感到事情有些怪异。
阿牛非常的疼惜贾珍珠,他不会无缘无故让她一个人进城,更不可能让她不顾自己是有孕之人乱跑。
她想要拦下贾珍珠关切,却怎样也拦不住她,她索性跟着她一起跑。
当她听见贾珍珠在找阿牛时,她更觉得大事不妙。
她去药堂找阿牛,那不就代表他出事了。
沿路找了几家药堂、医馆都找不到阿牛,贾珍珠顾不得全身疲累,她仍马不停蹄地往下一间跑去。
来到济仁堂,她直接闯进去想找大夫。
“你这人做什么啊?看病也该排队!”贾珍珠被人给拦了下来。
“我找阿牛!我找我相公!”慌忙之下,她只能嘶声大喊。“阿牛!阿牛!”她不停地叫唤着他的名字,希望他能听见她的声音,给她点回音。
贾珍珠的声音令在里头看诊的大夫探出头来看。
“大夫,我相公有没有来这儿?”一见着大夫,她就抓住他的手询问。
她如此唐突,再加上说话也没头没脑,幸好大夫对她印象深刻,否则还真不知她的相公是谁呢!
“你相公现在在内堂休养,我这就让人带你去看他。”大夫指示他的妻子领路。
“跟我来吧!”
贾珍珠不安地跟在她的身后走,心里想的全是阿牛的安危。
“阿牛一定会没事的!”小莲扶住贾珍珠,给她安慰。
希望如此!贾珍珠在心中也是这样地想着,她多么希望等会儿见到的是活泼乱跳的阿牛。
当门打开时,看见阿牛静静地躺在床上,而那个奇怪的男人坐在床畔,似乎是在照顾他。
“阿、阿牛……”她轻唤着他的名,既怕把他吵醒,又希望他能睁开眼来看她一眼。
“你还来做什么?爷被你害得还不够吗?”李民将一切的过错全算在贾珍珠的头上,认为布青云会受伤都是她害的。
贾珍珠百口莫辩,她无语地垂泪摇头。
她也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她宁愿现在躺在床上的人是她而不是阿牛;若是可以,她愿意代他受一切的苦痛。
但现下受伤的人是阿牛,她的希望全是空谈,多说也无用。
“喂!你这人怎样这么说啊?珍珠那么在乎阿牛,她才不会去害他。”小莲替贾珍珠抱不平。
“那叫在乎?”李民不以为然地轻哼。“要他做爬树砍柴这种危险的事也叫在乎的话,那我家的爷宁愿不要这种在乎,只要她离爷远一点就好。”
“你……”小莲气得双手叉腰。
贾珍珠没有心情理会他们的争吵,她现在只想知道阿牛的情形。
“阿牛的伤要不要紧?大夫有没有说什么?”只要他没事,别人怎样说她,她都无所谓。
“哼!”李民别过头,不理睬贾珍珠的问话。
“你这人真无理!”小莲恨不得能甩他两巴掌泄愤。“珍珠,你别担心,阿牛的事我去问大夫就知道,你等我一下。”
话一说完,小莲一溜烟地跑得不见人影,她急着想找大夫问清楚,好让贾珍珠能早点放心。
“阿牛!”贾珍珠想要握住阿牛的手,感受他的温度。
可她才上前一步,李民就挡在她的面前。
“你滚!”他恨不得永远不要再见到她。
“我要陪在阿牛的身边!”她是阿牛的妻子,她比他更有资格守在阿牛的身边;她不懂的是,为何他会出声赶她。
“你这个凶手有什么资格?”他咄咄逼人地责问贾珍珠。
听他这样说,贾珍珠理直气壮地说:“我不是凶手!我是他的妻子!”
“哼!妻子?”李民忍不住讥讽。“你以为像你这样的人,爷真的会看上眼吗?你还是早点离开,省得自讨没趣,让爷出声赶人。”
虽然这话不是阿牛说的,可是,贾珍珠还是心碎了。
“不会的!”她相信阿牛绝不会这么做。“阿牛说过要疼惜我一辈子,他不会赶我走的。”
“不会吗?等爷恢复记忆后,他会连看也不看你一眼。”
李民把布青云对贾珍珠的在乎当成是失忆后而鬼迷心窍,他相信当他恢复了记忆,一切就会和以前一样。
小莲在门外听见李民的话,她气得冲了进来。
“你在说什么浑话,阿牛才不会像你说的那么薄情寡义。”阿牛对贾珍珠的深情可是众所皆知的事,她绝不相信他会变成李民说的那样。
李民见到小莲,所有的旧恨全涌上了心头。
他不但不想见到贾珍珠,也不想看见小莲。
“滚!你们全都滚出去!”
“想要赶我们走,你有什么资格啊?”小莲不甘示弱地挡在贾珍珠身前。
“就凭我是爷最忠心的属下!”
小莲觉得他的话很可笑。“我们不认识你口中的什么爷,我们只知道,现在躺在床上的是阿牛,是珍珠的相公。”
“你……”小莲的伶牙俐齿令李民招架不住。
趁他们争辩之际,贾珍珠偷偷地移到床畔,握住阿牛的手。
靶受到他手上传来的温度,她才放下心。
“你做什么?”李民想要将布青云与贾珍珠分开。
“你别乱动喔!你要是碰到我,我就大喊非礼!”小莲见状挺身挡在李民的面前,让他无法靠近贾珍珠一步。
他若是敢上前一步,碰到的可是她的胸,只要她一喊非礼,他不但无百口莫辩,更有可能被人乱棒打死。
毕竟,他是外地人,而她是本地人,大家当然都是站在她这边。
包何况,她一个女人大喊非礼,就算他什么都没做,也没有人会相信他的话。
小莲在市集这种龙蛇杂处的地方混久了,她难免会学到一些这类的自保招式。
李民挫败地转身坐在门口,他没料到自己会屡次败在这个黄毛丫头的手上,越想越不甘心。
阿牛陷入昏迷的日子一天一天地增加,贾珍珠时时刻刻的守在床边,照顾着不省人事的阿牛,举凡喂汤药、为他净身这类琐事,她都亲力而为。
李民急得四处寻找高明的大夫来为布青云看诊,已经没空去和贾珍珠计较谁对谁错,更没有那个心力去驱赶她。
每天为了唤醒阿牛,贾珍珠都会握住他的手,在他耳边重复着同样的话语,就是希望他在听到她的呼唤后能清醒过来。
“阿牛,你已经睡了十天,为什么还不醒来?你是在生气吗?气我让你爬树砍柴,才会害你由树上摔下来。我知道我错了,看你是要打我、骂我,我都不会还手也不会还口,我只求你快点醒来,我和孩子都不能没有你。”
听见大夫说阿牛再不醒来,以后清醒的机会就更加渺茫,贾珍珠急得吃不好也睡不好,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她顾不得自己和孩子的健康,她现在心中只有阿牛的存在。
“你说你要照顾我一辈子,可你不醒来,你就不知道我的伤心、我的泪水、我的憔悴、我的不安,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怎样照顾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