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明白胡赋修坚持要插手的动机为何,但一想到他不再反对,他的心情也跟着轻松起来。
“我会的。”有个这样肯鼎力支持的朋友,是他上辈子修来的好福气。
得到了万云彦的应允,胡赋修稍稍地放了心,因为他是个言而有信的人。
“那我们就在这儿分道扬镳了,省得让人误会。”胡赋修提议。
他们俩要是腻在一起,不是被人误会他们有断袖之癖,就是万云彦多年的伪装被人识破。
“嗯。”万云彦同意地点头。
他们每个月都会来这净佛寺相见,分手不必依依不舍,若没有意外的话,下个月的同一时辰,他们一定还会再相见。
***
心情沉重地步行在回万家庄的路上,万云彦的一对浓眉纠结,不得舒展。
先觉的不赞同令他无法放开怀,毕竟,他是这世上唯一令他在乎的人。
唉!什么时候才能取得他的谅解呢?
万云彦多么希望听到先觉赞同他的报仇行动,可他知道出家人以慈悲为怀,他是不可能支持他去打打杀杀,或去伤害任何人的。
正当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在他低垂的视线中出现了三双男人的鞋子。
他知道对方铁定是来意不善,才会挡住他、的去路。
万云彦扯出满脸的笑意,缓缓地抬起头,轻声细语地对着他眼前的三名大汉说:“不知三位大爷有何贵事?”
笑意只是表面,他的心中可是非常地不悦。
若这三人是他后娘派来的,那么,他定会考虑来个大开杀戒,反正,他现在已经没有意愿再继续当个娘娘腔了。
“是没啥贵事,只是想找万娘子聊聊罢了。”中间的大汉挑着眉说。
见他们三人獐头鼠目,一看就知是下流胚子,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人。
聊聊?哼,恐怕不是这样吧?
万云彦心中明白事情绝非他所说的那么简单,怕是觑觎他的美色,想趁着四下无人时对他图谋不轨。
虽然他们同样身为男儿,但是说不定对方有断袖之癣,就是喜欢像他这样的美男子。
“三位大爷,正巧我现在没空,要不这样好了,改明儿我有空闲时,我在悦和楼办桌酒菜,再请三位爷叙叙旧、聊聊天。”
既然他们要的只是他的美色而非性命,他也懒得理他们,他现在只想敷衍他们一下,赶快月兑身要紧。
“说没空就太伤感情了,好歹我们也跟了你一整天,你总得赏个脸给我们,陪我们喝喝小酒、快活快活一下。”
一听及此,万云彦的笑脸僵住了。
他们跟了他一整天,那他们也跟进净佛寺了吗?他们又听到了多少?
顿时,万云彦的心中升起一股杀气,想要杀了他们灭口。
在他还没有施行报仇计画之前,他的伪装不能曝光。
“万娘子既然能和那个小白脸卿卿我我地在一起,相信我们三人的功夫铁定会令你相当满意的。”
“对啊!你们去净佛寺幽会,过程铁定十分刺激,我们也好想和你一同经历。”
他和胡赋修的友谊由他们的口中说出就好像是两个大男人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一样。
万云彦气得牙痒痒的,恨不得一拳打掉那人的猥亵言语及笑脸。
他们误会了他和胡赋修的关系,看样子他们似乎没有跟进净佛寺,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才会这么地胡乱猜测。
“疯子!”万云彦低咒了声就想越过他们。
“想走?没那么容易。”他们三人联手拦住万云彦的去路。
“你们到底想怎样?”此刻,他真的是火大了。
这些年他藏住了脾气,不管人家怎么对他,他在人前总是笑盈盈的模样,不过,那可不代表他是没有脾气的,他只是一直忍耐罢了。
“哟,万娘子生气了。”
“想不到个性温和的万娘子也会发火,这可真是令人惊讶啊!”
“万娘子生气的模样还真是够劲。”
他们的话令万云彦听了直想反胃、作呕。
就算他真是个娘娘腔好了,好歹他还拥有男人最重要的部分,可他们说的话分明就是调戏女人的用语。
看到他们三人欲求不满、对他“性”趣浓厚的样子,他就觉得非常恶心。
他真是倒楣,竟然会遇到三个疯子。
不想再和他们多说一句话,万云彦直接撞开了他们的包围。
他想要扬长离去,可他们却不如他的愿,在他越过他们伸出手抓住了他的手臂。
“放手!”被他们抓住的手寒毛竖起,起了一粒粒的鸡皮疙瘩。
若不是他现在假扮的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娘娘腔,他早就使劲甩开他们的手了。
“你就陪陪我们,不要走啊!”他们对着他动手动脚起来。
忍无可忍之时,便毋需再忍。
当万云彦火大地想要给他们一个惨痛的教训时,他听到了细微的脚步声,似乎是有入朝他的方向走了过来。
可恶!怎么会有人来呢?
有人靠近的话,他就不方便使出功夫了。
“救命啊!”他索性扯开喉咙大喊,想看看对方听到他的呼救声会不会赶来救他。
一个大男人要让人解救是非常丢脸的一件事,可是,一和自己的清白相比,丢脸就不算什么了。
“哈哈哈,你以为在这种荒郊野外,你的求救声会有人听到吗?”
听到万云彦的呼救声,他们更加感到刺激和兴奋。
蠢!连有人来了都不知道还想当采花贼,实在是太不自量力了。
“救命啊!”他再次呼救。
会不会有人来救他,谜底等会儿就揭晓。
***
在悦和楼闹了个大笑话的吕莞莞,顾不得吃了半饱的肚子,扔下银两后就落荒而逃。
现在虽然逃离了,可一想到众人的笑声,她就羞得无地自容。
都是那个什么万娘子害的!她把过错全推给了万云彦。
好好的一个大男人竟然穿着大红衣裳出门,还四处对男人抛媚眼,就是因为他这样的变态,她才会一时不察将他误认为是女人,才会在众人面前闹了个这么大的笑话。
哼!他最好不要让她遇上,否则,她铁定会好好给他来顿精神训话,最好是能将他改造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样子,像他这样男不男、女不女的样子实在是恶心极了。
心中愤慨万分的吕莞莞在脑中想着她的改造计画,一头热地想着,完全忽略了当事人万云彦的意愿,说不定人家根本就不领她这份情,不想要她插手改造他。
就在她越想越得意之时,她听到了呼救声。
听那声音似乎是女人的求救声,而女人会求救大部分都是遇上了采花贼。
她生平就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现在让她知晓了有女人被欺负,她不可能坐视不理。
“可恶!是哪个人渣在欺负良家妇女了?”
吕莞莞气呼呼地往声音传来的地方冲去,完全没有秤秤自己的斤两。
虽然她是有拜师学艺,却是学艺不精。
她的师父、师兄、师姐早就都认清她是块不可雕的朽木,对她已不抱任何希望,偏偏她不知道自己不是学武的料,老是埋怨师父没有认真教她,她才会到现在只学得了三脚猫的功夫。
看别人学成后都能下山,就只有她留在山上十年了还不得下山闯荡江湖,她索性趁着师父云游四海之时偷溜下山,打算闯出一番名堂让大家大开眼界。
当她越靠近,求救的声音也就越大,她也将他们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可恶!当真是如此的目无王法!
他们今天遇见她算他们倒楣,她定要给他们一些颜色瞧瞧。
一见三个大男人捉着一名身穿红衣的女人,她脚下一点,飞跃而起,给了其中一个男人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