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楮,把她们两人都关进牢里,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放走她们。”
俞恋禧和巧儿几乎是被荣楮当垃圾般扔进牢里,俞恋禧在撞到地面的那一刹那,顿时觉得肚子好痛。
不愿意在他的面前显露自己的脆弱,她强忍住疼痛。
“只要你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我就放了你。”直到现在,淩剑霄还是认为自己没有错,错的人是她。
“我什么都没做,哪来的后悔?”俞恋禧咬着牙说出。
“那你就准备关在牢里一辈子吧!”
俞恋禧的死不认错让淩剑霄气恼地拂袖而去。
在他气消之前,他是不会放了她的。
************
荣楮跟着离去,但荣榛却不想这么快走,她想要好好地讥笑她,看她如何由高高在上的夫人沦为阶下囚。
“想和我斗,你好好地掂掂自己的斤两吧?”这就是抢她男人的下场。
肚子的剧痛让俞恋禧无暇与她争辩,她屈着身子以双手抱住肚子,想要减轻这份痛楚。
巧儿发现俞恋禧的不对劲,她不顾自己身上的伤抱住她,着急地问:“夫人,你怎么了?”
“巧儿……我肚子……痛……”
肚子痛?她怎么会肚子痛?巧儿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俞恋禧,如果你肯乖乖地待在地牢里,不再迷惑爷,我就让你平安地在牢里过下半辈子;但你若是执意要和我抢,我连这间牢房也不让你住,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哈哈哈——”荣榛放声大笑。“你真是蠢极了,竟然到现在还不懂我的意思。”
“你……啊——”肚子的疼痛让俞恋禧刚有的头绪又乱了。
“夫人,你别吓巧儿啊!”见她痛苦,巧儿也感同身受。
为了要找出俞恋禧的不对劲,巧儿急急忙忙地检视她的全身,想要看她是否因为受了重伤而痛得哀号。
忽地,她瞥见了俞恋禧染红的裙子,她讶异地掀起她的裙子,发现血是自她的腿间流出的。
“夫人,你流血了!”
巧儿可紧张了,她以为她是受了重伤,才会不断地流血。
“血?”俞恋禧感到莫名其妙,她除了肚子痛之外,就没有别的伤口,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流血呢?
荣榛当然也看到俞恋禧不停地流血,而她也相当清楚流这种血的意义。
贱女人!竟敢怀了剑霄的孩子!荣榛怒红了双眼,她气愤她能怀有他的孩子,所以,她打算不留情地给俞恋禧致命的一击。
“真是可怜!这个孩子还来不及来到世间就注定要夭折,这要怪就要怪你的娘太粗心大意,竟然连自己有喜了也不知道,才会白白地害你流掉。反正你娘和你爹已经撕破脸了,以后也不会在一起,你现在换个新爹娘重新投胎也好,省得你来到世间后成为爹爹不疼的野孩子。”
荣榛说着风凉话,为的是要刺激俞恋禧。
孩子!她的肚子里有孩子!
俞恋禧讶异地爬到围栏边,向荣榛求证道:“你说我有喜,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只可惜啊,你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化成一滩血水,流掉了!”她的脸上完全没有可惜的表情,反而还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情。
“流掉了……”俞恋禧抚着扁平的肚子,她不敢置信地呆楞住。
“你是说夫人小产了?”巧儿想要确定她的想法,顾不得荣榛刚刚毫不留情地鞭打她,她努力爬到俞恋禧的身边询问。
“你们实在很烦耶!都跟你们说流掉了,还不停地问。”
孩子,我可怜的孩子!都是娘的错,是我害了你!俞恋禧自责不已。
“天啊!你为什么要夺走我的孩子?为什么?”
俞恋禧捶打着粗壮的围栏,向上天泣诉它的残忍,完全不在乎自己手上已是一片的红肿。
“夫人……你别这样……”巧儿想要阻止俞恋禧,却敌不过她陷入悲愤中凝聚的气力。
“都是我的错!都是娘害了你!”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不是夫人的错,是夫人和少主人无缘当母子,这是天意啊!”巧儿想要劝她想开点。
怎么不是她的错?当初她咒淩剑霄绝子绝孙,而他硬要她当他孩子的娘,就算她怀了他的孩子,当然也是保不住。
“天啊……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啊——”
情绪激动的俞恋禧根本听不进巧儿的话,她只是一味地想问上天,为何要给她这么一个不公平的人生。
她原本该是幸福、美满的生活被淩剑霄给破坏,她可以一个人受苦、受罪;但是,现在却祸延她的孩子,要她如何不怨上天的不公平?
巧儿见劝不动俞恋禧,她转而求助荣榛。
“荣护卫,我求你去找大夫来看夫人好不好?”现在只有她能将俞恋禧的情形说出去,说不定,大夫来看过之后,她肚子里的孩子就能保住了。
“那是不可能的事!我恨不得俞恋禧死,我不可能找大夫来医她的。”荣榛的话断了巧儿的希冀。
“可夫人肚子里的总是爷的孩子,若真保不住,爷也一定会怪你的。”
“你以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没了之后,爷还会要她吗?”
好不容易扳倒了俞恋禧,她才没笨到再救回她。
“孩子……我的孩子……”俞恋禧受不住失去孩子的打击,昏厥过去。
“夫人——”巧儿眼明手快地扶住她的身子。
“荣护卫,我求你行行好,去找大夫好吗?”明知她不会答应,巧儿仍要求她,就希望她能大发慈悲地救人。
“你想得美!炳哈!她最好和她的孩子一起下地狱!”荣榛不但不救人,还恶狠狠地诅咒她。
“荣护卫、荣护卫、荣……”
不理会巧儿的求助,荣榛狂笑地转身离去。
见她走远,巧儿知道求也是白求,她让俞恋禧躺下,想要止住自她体内流出的血,却是徒劳无功。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血源源不绝地淌出……
第九章
夜里,淩剑霄烦躁得无法入眠,不时走到窗棂旁眺望地牢的方向。
他忧心牢里的人儿,却又不能坏了自己所说的话主动放她出来,只得在房里左右来回踱步、干着急。
她的鞭伤有上药吗?想到那泛出血丝的伤口,他的心就非常的不舍。
她的背是那样的光滑无瑕,要是背上留下一条丑陋的疤痕,可真是坏了上天赐予她的好肌肤。
惨了!他没有下令要人送药,铁定没有人会主动送伤药到地牢里给她,她的伤没有上药,现在一定是相当的严重。
想到这儿,淩剑霄便忧心忡忡地开始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一瓶可以生肌止血的药膏。
他拿着药瓶就想冲出门,但走到门口又想起和俞恋禧之间的不愉快,及他自己说过的话,他立即又走回房内。
他要是就这么去送药,一定会让人笑他说话不算话。
将药瓶放在桌上,他的手敲着桌面,想着该怎么办。
若是要别人送药,势必会闹得众所皆知,这样会让人说他不够毒辣,竟对一个女人心软;而且以俞恋禧的个性,她要是知道药是他派人送去的,一定是气愤地将药扔出牢房。
想了想,他还是得自己亲自送去。
拿起药往外走,脚方跨过门槛,他又想起了男人的面子问题。
他亲自送去不就表示他先认输、低头了吗?要是她不领情地拒绝他的好意,那他不就面子全失了。
于是淩剑霄将脚缩了回来,他重新考虑是否真要这么做。
他可是狂王耶!怎么能为了一个女人而失了他狂王的身份。
当他又往回走时,突然想到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