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颇有道理,但众人还是无法接受。
“爷如果是收个比我们美、比我们好的女人入房,我无话可说。但是,我绝对不接受一个聋女,要是爷继续宠爱她,便表示身为正常人的我们输给了一个残疾之人,这要我们情何以堪?”萱娘无法认同一个身带残疾之人。
受到萱娘煽动,文儿、宝心、汝伶也同仇敌忾地打算给她一个颜色瞧瞧。
“我们一定不让她有好日子过。”宝心下了决定。
“别这样!”心柔想要平抚她们的怒火。
“算了!你们想怎么做都不关我的事,只希望你们到时候别后悔才好。”不想再对这群笨牛弹琴,华芷苓起身走出房。
看了站在一起的四个人,宋雨情摇摇头。“认不清事实的人是永远的失败者。”她也跟着走出去。
心柔不敢多说一声,静静地跟在宋雨情的身旁。
虽然只剩下四个人愿意合作,但是,她们仍不放弃对付苏琴愫的念头,非得让她自惭形秽地自愿离开。
???
是内疚?还是害怕面对她?
怕会看见苏琴愫责备及怨恨的目光,席尚锦几日来避不见她。
他再怎么冰冷无情,也从没对女人如此粗暴过,独独她的叛逆总是轻易地挑起他的征服欲,使他无法自主地以暴力的手法逼她屈服,他知道自己伤害了她。
头一次强占了她是由于自己酒后乱性,勉强来说还情有可原,但是,他不该在怒火攻心之际再次粗暴地占有她。
后悔也改变不了他强占的事实,所以,他选择了逃避。
“爷。”门外传来席缘的声音。
“什么事?”席尚锦冷冷地询问。
“爷,是苏夫人……”席缘考虑着该不该告诉他。
“你忘了我的规矩吗?她们那群侍妾的事不必来向我禀报,用不着拿这种小事来烦我。”
硬生生压下心中的担忧,席尚锦坚持着往日的规矩,不想让苏琴愫在他的侍妾中有特别的待遇。
“是。”席缘知晓主子不想听,他也只好不再开口。
她发生了什么事吗?席缘跟了他这么久,必定相当了解他的性情,若不是很重要的事,他不会冒着被他训斥的危险来告知他。
听到席缘将要离去的脚步声,席尚锦难以自制地开口唤住他。
“等等!她怎么了?”
“爷,苏夫人将自己关在房里好多天,不吃也不喝,我怕她的身体会支撑不住。”席缘一五一十地报告。
“什么时候开始的?”他想他们会不会是太大惊小敝了。
“从爷出了玉莲阁之后。”
什么?那不也快三天了?这么久的时间没有吃下东西,怕早已饿死在房里。
“混帐!为何这么晚才来禀告?”席尚锦怒气冲冲地打开门,对着无辜的席缘咆哮。
他的怒火没有吓到席缘,席缘反而拿他方才所说的话来堵他的嘴。
“爷,你的规矩不是不管夫人们的事吗?所以,我们不敢拿这种小事来烦爷。”
混帐东西!竟敢以他方才说过的话来堵他!
席尚锦即使心中有气也没脸再吭一声,毕竟这是他说过的话。
“我去看看她。”他话一说完就拂袖而去。
爷何时对他的侍妾这么关心过?席缘的眼中闪烁着耐人寻味的光辉。
???
来到玉莲阁,席尚锦想要推开门,?发现门由里头落了闩,根本无法推开。他将内力聚集在手上,一个使劲就将门闩震碎。
看来又要找人修门闩了。
他进到房里,就见苏琴愫坐在床上,像虾子般地蜷着身子,将头埋在双腿间。
席尚锦走到床畔,坐在她的身边,静静地端详她。
终于,他再也受不了她的忽视,伸出双手抬起她的头。
“为什么要将自己不吃不喝地关起来?”他沉默了许久后开口问。
苏琴愫维持着同样的姿势,仿佛将他视为隐形人,没有理睬他的问话。
“别逼我动怒,惹火我对你没有什么好处。”他挑着眉、冷着声放话威胁。
等了许久,不见她有任何动作,在席尚锦打算要发火之际,苏琴愫终于有所表示。
她虚弱地摇着头。
“不想吃?吃不下?还是故意不吃?”他没好气地问。“你以为你有本事饿几餐?我要是再晚些时候来,我见到的将是一堆白骨。”见她身子如此孱弱,他的胸口有一股怒火跳动。
如果能饿死就好了,她就不用再受他的淩辱。
“只要你在木莲山庄的一天,就容不得你不吃不喝,我不要一个饿得将死的女人。”他专制地要她屈服,不得反抗他。
“来人啊!”席尚锦走到门口扯着嗓门大喊。
他的声音一落,就见席缘来到他的面前。“爷。”
“去弄些饭菜来。”
“我已经要厨房的掌事准备些容易消化的清粥小菜。”席缘早就安排好一切。
“嗯。”席尚锦转身打算进入房内,随后又想起被他的内力震碎的门闩,他背着席缘说:“叫人来把门闩修好。”
“是。”
席尚锦走回苏琴愫的面前,对着她说:“去椅子上坐好。”
她眼中的焦距像是不在他身上似的,视若无睹他的命令。
紧握住拳头,席尚锦要自己心平气和些,别动怒。
几名丫环端着食盘进门,她们悄悄地放下食盘后无声无息地退出,丝毫不敢打扰他。
明白她故意无视他的存在,他不再和她多说废话,拦腰将她抱起,走到桌旁后再将她置于椅上。
“吃吧!”他将碗筷塞进她的手里。
苏琴愫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筷子,静静地坐着,迟迟没有行动。
他都已经这么低声下气地要她进食了,她竟还拿乔不吃。
燃烧在席尚锦胸中的怒火因她的不为所动而更炽。
深深地吸了口气,压抑下怒气,他接过她手上的碗,拿起一旁的调羹,舀了口清粥送至她的嘴边。
“张嘴。”
像是和他作对似的,她的嘴闭得更紧。
“我叫你张嘴!”他怒不可遏地大声咆哮。
苏琴愫别开头不再看他一眼,任由他的手高举着。
这个该死的女人!他就不信他拿她没有办法。
席尚锦扳过她的螓首,左手托住她的下颚,抓紧她的脸颊逼她张嘴,右手拿着盛粥的调羹要送往她的口中。
她都不想吃了,为何要逼她?
苏琴愫用力挥开了他的右手,调羹也因而掉落地面。
“你!”席尚锦气得浑身发抖。
既然她打算当个饿死鬼,他就成全她。
席尚锦放开在她脸上的手,怒火攻心之下掀翻了桌子,顿时,碗盘摔碎发出巨响,粥和菜洒了满地,苏琴愫的脚下一片狼藉。
他突如其来的掀桌动作吓坏了她。
他生气了!
苏琴愫这时才感受到席尚锦的怒气。
对于他的怒火,苏琴愫只有恐惧,那不堪回首的一晚令人记忆犹新,仿佛历历在目。
害怕旧事重演,她倏地起身,不顾身上的疼痛逃到离他最远的床角,紧揪着锦被,戒惧地盯着他。
席尚锦不察她眼中的惧怕,一步一步地走向她,紧抓住她的手,不让她逃月兑。
“你到底想怎样?”他怒吼。
她没有任何回应。
“说!”他扳正她的身子,让她直视他。“你有什么话就说啊,不要闷在心里。将你的不满、怨言、仇恨全都说出来,不要想以折磨自己来让我屈服,即使你饿死自己、伤害自己,我也无动于衷。少了你,我大不了再找一个人来顶替你的位置。”
既然有没有她都无所谓,为何要不顾她的意愿强迫她留下?为何要一次又一次地伤害她?她只想离开呀!
她多想对他说出埋怨的话,但是,她不敢表示自己的意见,怕再次惹恼他,怕他会再次不顾一切地伤害她的身、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