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后,请不死来帮你看一看,你可不要动了胎气。”自己生命受威胁的事,比起她的安危,突然变得微不足道了。
“我只是有一点累,瞧你担心成这样子。”绍芬轻压他皱起的眉头,“我在想,那人发现自己的眉毛被刮后,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不担心那些,我只担心你。”不凡心急的说,恨不得自己多长两双脚,好早点将她送回家休息。
出了树林后,不凡发现他家的马车停在前面。
他快步的过去,问:“为什么车停在这里?”
“我想二公子和夫人都还在我们后面,所以我们等在这里就可以等到了。何必让你们多走路进城去坐车呢?”侍书回答。
不凡夸他:“你好聪明,想得真周到。”他将绍芬抱进马车。
“二公子过奖了。”侍书谦虚的说。
“我们快点回家吧,少女乃女乃累了!”不凡将车门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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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一停妥,不凡立刻抱着绍芬下车,并对侍书说:“你快点到别苑去请‘死不了’神医来。”
家人看不凡抱着少女乃女乃回来,又听他叫着请医生,以为绍芬出了什么严重的事。这个重大的消息立刻传遍整个长孙府,不仅惊动了日渐体衰的老太君、惊来了深居佛堂的婆婆,更引来了玫香院中的梅英。大姨娘也来了,一些不相干的人也来看热闹。
绍芬没想到自己的假装会惊动这么多人,此时想不假装也不行了。
梅英关心的问她:“你还好吧!是不是孩子的关系?”她看过妇人害喜的样子,所以先想到她的不适是因为孩子引起的,忘了绍芬要保守密秘的事。
老太君心喜的问:“绍芬是不是怀孕了?”
不凡看瞒不住了,只好点头。说:“是!差不多两个月了。”
老太君一听,精神更好了些,“这是喜事,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绍芬害羞,不想让人太早知道。”不凡护着绍芬说。
“傻孩子,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呢?”老太君轻轻的叱责,“年轻人就是不懂事,都怀孕了,还不知要好好保护自己,万一动了胎气怎么办?这可是我们长孙家的第一个正牌孙子。”那些耳闻不病在外所生的私生子不算在内。
“是我没有好好的照顾她。”不凡自己认罪,他不想老太君责怪绍芬。“以后我会小心的。”
不久,死不了来了,老太君要大家都离开,让大夫可以安静的把脉,梅英看着绍芬不想走。
绍芬要求着老太君,“女乃女乃,我要大嫂陪我。”
老太君这时才发觉到梅英的存在;她的神情和以前有些许不同,虽仍有哀伤,但已有不同的情绪。
她变了,似乎找到了人生的目标。
“那你就陪她吧!”老太君答应让梅英留下来。
绍芬用手招着梅英,要她坐在床边陪她。
死不了把了一下脉,说:“没有什么大碍,我开些安胎药就行了。”他写着药单,暗示的说:“以后要尽量避免飞高走低的。”
不凡看开完了药,对他说:“不死,老太君身体最近愈来愈衰弱,你能不能帮她把把脉,看是什么原因?”
老太君推辞着:“我只是年纪大了,老了就这样,有什么好把脉的。”她的身体一向硬朗,最近却总感觉到力不从心,心想,应该是年纪大的关系。
不凡说:“女乃女乃,你不想把身体弄得健康点,好等着抱曾孙子吗?”不凡用未出世的孩子诱惑着她。
“你这个小孩总是有办法让我听你的活。”老太君坐到椅子上,将手腕放在茶几上,让死不了把脉。
死不了仔细的把了脉搏,再叫她把舌头伸出来,仔细看了一下。问她:“你最近觉得怎么样?”
“也没有怎么样,就是体力愈来愈差,精神总觉不济,想睡觉。我想,人老了就是这样,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老太君说。
“你每天吃的食物是否有人负责?”死不了问。
“都是英兰那个丫头负责的。”老太君惊觉到了,“有什么问题吗?”
“我想,你不是因为年纪大,而是中了慢性毒。”
死不了将他的诊断照实告诉她。
“那要怎么治?”不凡问,因为他知道死不了什么病都能治,就是解毒不太有把握,因为有些人中的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毒。还没开始治就毒发身亡了。
现在老太君中的是慢性毒,毒性并不是很急,应该让他有时间去想解毒之法。
“先停吃那丫头拿来的食物,不要让毒继续加深了,之后我再慢慢的解药。”死不了说。这种慢性毒他有把握治好。
一直躺在床上的绍芬说:“我能解女乃女乃的毒。”
不凡叫着:“对了,我忘了你有‘避毒珠’,专解天下毒。”他作个揖说,“娘子,你真是我们长孙家的救星。”
老太君冷静的说:“一个丫头如果没有强大的靠山,是不会对主子下毒的,我们要揪出英兰背后的主使者。”她知道自己的状况没有立即的危险,马上就处之泰然,毫不惊谎,不愧是长孙家当家做主的人。
想到一定有人觉得她这个位置坐太久了,该换人了,才会对她下手,而最有嫌疑的人,她也猜到了。
她看着两个孙媳妇,想要把棒子交给她们,于是又旧话重题:“绍芬,等你身体状况稳定一些后,我要你跟在我身边学着做生意,我想将长孙家的事业慢慢交给你掌管。”这次的中毒事件,更加强她把事业交给绍芬的决心。
绍芬知道自己接棒只是早晚的事,可是,她也想要梅英一起来分担,有事让梅英忙着,梅英才能在忙碌中忘了悲伤。
“女乃女乃,你疼不疼不凡的大哥?”绍芬问。
老太君不清楚绍芬为何有此一问,不过,她还是回答:“疼啊!怎么不疼?”
不平的死,让她到现在想起来都还会伤心。
“那爱乌及屋,你应该也疼大嫂才对。”绍芬仗着老太君疼她和月复中的婴儿,于是对老太君如此说。
“我也疼啊!可是她命太苦了,怪只怪不平没有这个福分。”女乃女乃心疼的看着孙媳妇,她只顾自己伤心,而忽略了另一个比她更伤心的人。这一年来,她都记不得自己是否有着过她,更何况去关心她。
“大嫂不会回娘家去了,她会长住在长孙家,把我生的小孩当作她的小孩。而她是长孙家大孙媳的身分,不应该大哥不在世了,就把她这身分给抹掉。所以,我想,她应该和我一起跟您学做生意,这样,我和她彼此也有个照应。女乃女乃,您说好不好?”绍芬建议着,希望老太君能替梅英的未来打算。
老太君想着绍芬的话,当初她没有带着梅英一起学做生意,是怕她守孝完后会回娘家去,现在知道她没有回娘家的意愿,那让她和绍芬一起学做生意又有何不可?多一个人,多一份助力。
“就不知梅英想不想跟着一起学?”老太君想知道梅英的意愿。
“我从来没做过,不知道能不能做的好。”梅英想学,又怕自己会做不好。
一直没开口的长孙夫人也鼓励她:“没关系的,反正一切有老太君,没有人一开始就做好的,一些损失长孙家还承担得起。”她也心疼梅英年纪轻轻就守寡,长孙家不能给她一个丈夫,但有其他的可给她。
绍芬也鼓励她,“姊姊,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得很好的。”
不凡也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让梅英帮绍芬分担一些事,绍芬才有更多的时间可以陪他。“大嫂,你就先和女乃女乃学着做生意好了,我看,绍芬这一害喜不知要到什么时候,哪有体力去学做生意。”不凡说着,不管绍芬目前根本就没有害喜的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