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里不再有说话声,却不时传来欢愉的申吟声。他们用行动证明,春宵一刻不只值千金而已。
第三章
长孙家西侧厢房里,长孙大姨娘,正对着自己的儿子长孙不病发着脾气,“你的人是怎么办事的?为什么那个眼中钉到现在还活着,而且还娶了亲?”
“娘,你不要担心,‘千年蜈蚣毒’百无一失,他迟早会毒发身亡的。”不病安慰着自己的母亲。“去年那个老大不是也死了吗?现在老二的死也只是早晚的事而已,到时,长孙家就是我们母子的天下了。”
“你做事可要干净利落些,不要留下任何把柄,长孙贵妃那里还是得顾虑着。”大姨娘冷冷的说。
“原先下手的那三个人,我已派人灭了口,他查不到我们头上的。倒是父亲那边,你要多下点功夫,教他向老太君要求,让你多掌一些权。现在不凡娶了亲,我怕老太君会把权分给不凡和他妻子,不分给你掌管。你为长孙家做牛做马这么多年,什么好处都捞不到,真让人不甘心。”不病不平衡的说,身为庶子的他,因为母亲的身分,使他在长孙家的地位就是比不上嫡子的不凡。他虽只比不凡晚两个月出生,容貌也差不多,可是嫡庶之分总让他在心理上不平衡,可是,表面上他仍处处讨好着不凡,让他对自己没有疑心。
“你派人打听新娘的出身了吗?可不要又是个有权有势的官宦之家,下手之时总是要多顾虑一下。”大姨娘问。
“打听过了,不过是个住在城外朝露庵旁穷书生的女儿,没什么好顾虑的。”他颇奇怪不凡的决定。
“我总以为不凡至少会娶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哪知道他会要个穷人家的女儿。”
“谁知道他们这些衔着金汤匙出生的贵公子在想什么,听说这婚事还是他自己向老太君要求的。老太君也真宠他,一口气就答应,还急急的办,就怕他断气之前来不及下种,一点都不考虑她的身分根本就不够格进我们长孙家的门。”大姨娘说着,忘了自己的出身也不过是个丫环。当年,她因为侍奉长孙家老爷而怀了孩子,才被长孙家收为妾,从此地位扶摇直上,在将正室长孙夫人逼入佛堂后,气焰更是高涨,若不是顾虑正室有个在宫中当贵妃的女儿,她早就派人了结她了,好夺取她正室的地位。在长孙家,现在她坐的是第三把交椅,在她之上还有老太君和长孙老爷。现在不凡娶了妻,她怕自己这第三把交椅的位置要让出来了,所以,她和儿子便处心积虑要除掉不凡夫妻。
“娘,若他这几日不死,我再计划个行动,我定会除掉他的,你放心好了。”不病向母亲提出保证。
“这几日先按兵不动,等计划周全了再实行,一定要万无一失、圆满达成才可以。”大姨娘慎重的交代着,事情万一暴露出来,天下之大,可没有她容身之处。
“是!”不病迟疑了一下又说:“娘,我还有一个计划,不知可不可行?”
“说来听听!”她不置可否的说,要先听了才能作决定。
“我们也可以从老太君那里下手。”不病建议着。
“老太君一除去,不凡就少一个靠山。”
“怎么做?”她也很想从老太君那里下手,可是,老太君出门时总是侍卫环绕,让刺客无机可乘,在府中时,耳目众多,饮食有专人管理,根本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我可以先从专管她饮食的丫头英兰那里下手,在老太君每天吃的食物中下慢性毒,让老太君慢慢中毒而亡。”不病说着。
“可是,老太君若中毒而亡,宫中一追查的话,只怕我们月兑不了关系、”大姨娘顾虑着。
“这你不用担心,中了那种毒,外表看起来就像一个人已因风烛残年、衰竭而亡,反正老太君年纪够大了,早该衰竭而亡,所以,她中了这种毒,人家会以为她是因为年纪大的关系,绝不会想到她是中毒的。”不病解释着,他早已等不及要看老太君死。一样是孙子,她就只疼不凡,根本不在意他。
“那就照你说的去做吧!”大姨娘也觉得这计划不错,可是,她仍要不病小心,“记住,不要留把柄,利用完就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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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不凡轻摇头还昏睡不醒的绍芬,“娘子!懊醒了!”
绍芬只觉头上好像有一群马在践踏奔跑着,快要把她的头踩裂了。她动了一下,觉得身上也痛,就像千军万马刚从身上跑过一样,“哎哟!”她申吟出声。
不凡关心的问:“怎么,哪里不舒服?”他爱怜的看着这已成为自己妻子的女人。
“我也不知道是哪里不舒服,总之,全身都痛。”
她着着自己身上,才发觉自己在被窝下是一丝不挂的,她羞红了脸问:“我身上的衣服怎么不见了?是不是你把它们吃了?”想想,又好像问得不对,“不对,不对,是不是你要把我吃了?”好像也不对,“是不是因为我不好吃,你才把我弄得全身都痛的?”
不凡好笑的看着她,被她一连串的问题问得莫名其妙,她大概是昨晚酒喝多了还没清醒吧!看来,以后不能喂她喝太多的酒。
“娘子,你该起来梳洗一下了,等一下我们要去拜见家中的长辈。若你再不起来,老太君就会来看我们,看我是不是真的把你给吃了,或者我喜没冲成,阵亡了。”不凡拖着她。
绍芬捧着头问:“为什么你的精神会那么好?我却全身都难受?这实在很不公平!”
“是不公平。昨晚真难为你了。”不凡带着歉意的说。看看时候,他们再不出房门,等一下老太君真的会亲自过来,那时,新娘子将会羞得无处可躲。他催着娇妻,“娘子,该起来了,不能再拖了。”
“可是,我的衣服不见了,我怎么起来?”她躲在棉被中,赖着不肯起床。
不凡拿来她的衣服,“来,我帮你穿上。”
她看了一下他拿的衣服,“那不是我的衣服。”
“现在你是长孙家的二少女乃女乃,服饰当然要和当温小姐时不同。来,快穿上,不然,等一下老太君真的来,那就来不及了。以她的立场,她是会很高兴看到孙媳妇这个样子躲在床上,可是,下人之间话要怎么传就不知道了。”不凡颇有兴味的看着她。“他们可能会说,二公子都没让二少女乃女乃有穿衣服的时间,或者……”
“你很讨厌!你知道吗?”绍芬抢过他手上的衣服,凶巴巴的说:“你转过身去,我自己穿就行了。”
“讨厌?我记得昨晚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他邪邪的说,手上还是帮着她将农服穿好。
“昨晚?”她一点都不记得昨晚的事了。“我们有洞房吗?我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不凡惊讶于她提出的问题,她是怎样的一个宝贝?诗书字画无一不精,上至天文下至地理无一不晓,虽冰雪聪明,却对‘人事’一无所知。
“从没有人告诉你‘男女之事’吗?”不凡试探着问。
“没有,我妈妈在我还很小的时就过世了,师父是个出家人,她从没有嫁过人,所以没有人告诉我这些事。那个王媒婆本来像是要告诉我,可是,那时候我在气你,她怕她像你送到我家的聘礼一样给我丢出去,所以她就逃了,直到我进新房时,她什么也没来得及告诉我。而我爹爹是个男人,他只教我读书写字画画。”她有些伤感的说。“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洞房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