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好像万只蚂蚁般爬过她的大腿内侧。
征云看着他手上的动作,心里不明白,在面对她几近果裎的胴体时,他怎能还如此的镇定?
她装不出小女人的娇怜样,也不屑女人故作媚态来引诱男人,但对他无动于衷的表现,心里还真的有一点点失望。
征云黯然轻叹一声。
“我弄痛你了吗?”维扬问。
“没……有。”
好暧昧的对话,她不禁脸红了。
她实在受不了了,只好咬紧牙关,强力抑制自己的反应。
可——这又谈何容易啊!
不能否认的,他那粗厚的手却是温柔的出奇,抚揉得她通体舒畅,阵阵欢愉,直让她想永远沉浸在他手心的温柔。
“想办法让自己睡着,否则今天晚上全身的酸痛会让你饱受煎熬。”维扬低声的说。
“嗯……”这是混合着舒懒的气息。
征云在浓郁的气氛,及暖和的关爱之中翻腾;最后,汹涌波涛终会退潮,化作朵朵的小浪花。
她最终沉沉睡去。
第四章
征云躺了几天就受不了了。
这天,天还蒙蒙亮,征云就清醒了。她下床走到窗边,眼睛很快就捕攫到维扬在马上的英姿。
倚窗伫足一会,心念一动,手脚也跃跃欲试想上马奔驰,尽避此时全身骨头还是有一点支离绷紧的酸痛,但却阻挡不了她的冲动,不假思索换了衣服,便迫不及待的往马场走去。
征云牵着安妮来到马场,正努力克服双脚的酸楚,准备一蹬跃上马背。
“你在干什么?”维扬发现了她,朝她奔驰而来。
“你看到了,我正准备上马,然后好好的体会你所说的赶在太阳升起的前头驰骋的滋味。”
“你这一身细皮女敕肉可经不起再一次的摔哦!”他是嘲弄,没有一丝一毫怜香惜玉的味道。“不过你若再从马上摔下来,我还是乐意替你按摩。”
“谢谢你的好心,可惜你不会有机会了,因为我不会再让安妮把我摔下马。”征云故意撇开脸整理马背上的鞍垫,不让他发现自己脸颊上的红晕。
“真可惜,我还以为你挺享受我的指上功夫,会再制造一次机会给我。”
“你等下辈子吧!”征云的双手抓紧马鞍,想奋力的跨上马背。
“你身上的瘀伤不是还没有消退?”
“成天躺着也不会让瘀伤一下子就完全消退。”
试了几次,她人并没有如愿的上马,胯下却有股被撕裂的痛楚,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别逞强了。再休息几天吧。”维扬冷眼旁观的提出警告。
“我休息够了,再不活动一体,身上每一条神经和血管就要像骨头一样僵硬了。”
“我不禁要同情起跟你一起工作的男人。”他高高在上的坐在马背,俯瞰着她。
“在现今社会里只分有能力和没有能力的人,而不是男人和女人。”征云严正的纠正他,便不再理会他,再一次试着跨上马背。
未果,她仍不放弃的再接再厉。
“女人需要男人助一臂之力时就大方说出来。”
征云犹疑了一下。“麻……烦你了。”
维扬下马,手才碰到她的身体,她的身体似乎还留有他那天按摩的记忆,不自觉兴奋的颤了一下。
“怎么了?”他注视她的脸。
“没……有。”她避开他的眼睛,腿向上一跨时,他顺势扶着她的腰臀,让她借力使力的轻易上马。
“这就对了,偶尔故作虚弱一下,也让男人有表现的机会,才是可爱的女人。”
“谢……”征云本想道声谢,一听到他说出如此沙文的话之后,便硬生生的把谢意吞回去。
征云抬眼眺望,看到曙光乍现,不久太阳就会跃出山头,不愿把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口舌之上。
她拉拉缰绳,把马头调转过去,用脚在马肚上轻轻一碰,安妮清扬的嘶鸣一声,便向前奔驰而去。
“慢慢来,不要一下子就骑得这么猛烈。”维扬提醒她。
有鉴于上次的经验,维扬亦步亦趋的骑在她身边,不敢稍离一步。
她戒慎恐惧试骑了一圈,把先前跌下马的阴霾一扫而去,全身筋骨也活络起来。
远眺太阳自那边山头冉冉升起,她的心给烘热了,身体也驱动起来,于是越骑越快,仿佛真的要在太阳升起前赶到那个山头。
维扬始终伴随在她身旁。
才一眨眼的工夫,适才还在山腰处的太阳,瞬间就蹦到山巅,然后高挂天空,绽放光芒。
她停歇下来,一脸满足的观看此景。
他也勒住缰绳,侧目注视她被晨光染红的脸。
目光久恋不去,维扬伸手揽过她的脖子,嘴唇立即覆盖上去。
征云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一时之间忘了反应;待她要有所推拒的时候,他的唇舌早已深入探了进来,并勾搭住她的。
天啊!这……山里的人都是这样接吻?虽然有一点粗野,有一点咸湿,可是却使人贪嘴。
征云闭上眼睛,屏息着承接他的唇舌,觉得自己一口气就要闭塞了,那股快感直接冲入脑门。
好热、好烫,这无关刚刚才升空的旭日,全因唐维扬之故。
“嗯……”征云忘情的自喉间发出呓语。
这时,维扬好像被强迫似的自她唇上抽离。
两人对视,气喘吁吁。
“够了!到此为止。”维扬粗声的撂下这话,便调转马头,朝马厩的反方向快速骑去。
征云在原地怔忡好一会,直到他的背影自她的眼底消失为止,仍不解他这句话的意思。
这算什么?我又没有主动去引诱你。她愤懑的想,然后缓缓的骑着安妮回去。
***
维扬说得对,她不该逞强骑马,而且还做如此剧烈的奔驰,贪享一时马上逞威风的快感,却换来全身酸硬不堪,每个关节不能弯、不得曲,举步维艰,活像一具僵尸。
征云好不容易才撑回自己的房间,整个人瘫软的趴在床上,就再也起不来了。
她用手指抚模着仍胀烫的唇瓣,心房还回荡在日出时刻那一个热吻,竟然还会思念他的吻,但仍挡不住浓浓的倦意,慢慢地进入梦乡。
恍惚间,听到有人敲叩房门。
“征云,我可以进来吗?”维莉端来一杯牛女乃和二片吐司。
“进来吧。”征云气虚的应了一声。
“我没看到你下楼来吃早餐,你感觉哪里不舒服?”维莉瞧她一副倦乏的模样,担心的问。“是不是那一次摔下马留下了什么后遗症?”
“我好得很,没有任何问题。若说有后遗症的话,那就是我迷上骑马了。”征云语带兴奋的说:“早上天还没亮,我就跑去骑马。”
“什么——你身上的瘀伤还没有痊愈,怎么可以去骑马!”维莉惊讶的瞠目瞧着她,然后不满叨念说:“哥哥也真是的,怎么不阻止你呢?”“有啦!他警告过我了,可是我没听劝。”
维莉太了解社征云的脾气,便不再说什么了。
“来,起来吃早餐。”
征云想撑起身子,可是一点也使不上力,只听见骨头轧轧作响,哀叫一声,于是作罢。
“看吧!逞强的后果就是自作自受。”维莉忍不住又小小的指责一下,伸手去扶她。
征云撑起上半身,勉强喝完牛女乃,又躺了下来。
“维莉,谢谢你邀我来牧场。”征云有感而发的说。“今天早上我骑着马,观看日出那一刹那,心里好感动,突然对以前每天拼业绩、好证明自己略胜别人一筹的生活,感到非常的没有意义。”
维莉轻笑一下,没有说什么。
“好好睡一觉吧,这才是现在最有意义的事。”维莉掩门而去。